下樓開車,我直接去了張局家樓下的早餐店。我到時,他已經到了。正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吃着早餐。早餐很簡單,就是兩碟鹹菜,一屜小籠包,外加一碗粥。
我過去坐到他對面。又點了點兒吃的。我倆邊吃邊聊,黑胖子低聲對我說,
“昨天后半夜趙副市長就給我打電話了。把他妹妹的事情和我說了下……”
張局說着,他喝了口粥。我立刻追問說,
“他說要怎麼辦了嗎?”
張局搖搖頭,繼續說道,
“他只說讓我抓緊破案,找到打人兇手。別的倒沒說什麼……”
張局這麼一說,我倒是有些奇怪了。我問道,
“那他的意思是找到打人兇手,這事兒就算完了?”
張局馬上搖頭,
“怎麼可能呢,他只是沒和我說而已!我猜他肯定有下一步的動作。因爲昨晚他特別的憤怒,我聽說他妹妹被打的不輕,從頭到腳,基本全都青腫。骨頭還折了好幾根。這口氣,他是不會嚥下去的……”
我聽着覺得好笑,心裡想着,這肥胖的老變態再加上青腫着身子,會是什麼樣呢。
張局已經吃的差不多了,他一邊拿着餐巾擦嘴,一邊囑咐我說,
“中宇,這幾天你一定謹慎些。千萬別把自己暴露了。我這面一有什麼消息,就會立刻通知你的!不出意外,這兩天尚家和一南公司要有大動作了……”
我點頭答應。
從早餐店出來。我和張局就散了。我正準備開車去老區,電話忽然響了。拿出一看,竟是李少白打來的。一接起來,就聽李少白問我說,
“中宇,你現在有時間嗎?我想見見你!”
李少白這一大早就給我來電話。我心裡已經猜到了,肯定是和尚集團的事情有關。我問他說,
“時間倒是有,但你不是在醫院嗎?”
“我現在公司,你到我這兒來吧,我在辦公室等你!”
放下電話,我開車直接去了一南公司。一南公司的辦公大樓實際就是當年明叔的明珠總部。我以前也來過兩次,一進門。一個前臺就走了過來,客氣的和我說,
“您好,是石總吧?我們李總在樓上等您,請跟我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許多人開始叫我石老闆,或者是石總了。最開始聽着還挺彆扭,但慢慢的竟也習慣了。
和前臺上了電梯,直接到了李少白的辦公室。一進門,就見李少白正站在高大的落地窗前。他的手還吊着繃帶。見我進來,立刻回頭衝我笑了下。不過他的笑卻是苦笑。的確,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讓一南公司徹底陷入了被動。也難怪李少白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見我進來,李少白明顯和我客氣許多。他指了指旁邊的沙發,笑容可掬的說道,
“中宇,快坐!”
接着,就讓助理給我點菸沏茶。一切客套的程序都結束後,助理和前臺離開辦公室。李少白坐到我對面,他身體前傾,一副真誠的樣子說,
“中宇,昨天晚上趙姐被人襲擊了,你知道嗎?”
“啊?”
我故意裝作一副驚訝的樣子,搖頭說,
“我不知道,誰膽子這麼大,敢襲擊老變態,他不怕趙副市長收拾他啊……”
李少白微微搖頭,抽了口煙,繼續說,
“還能有誰?肯定是尚文斌乾的!昨天趙姐當那麼多人罵他,當時你也在場的。你也知道,尚文斌這人小肚雞腸,錙銖必較。肯定是他報復的趙姐……”
我心裡有些小得意,看來事情完全是按照我設計的路線發展着。李少白見我沒說話,他把身子朝前湊了湊,又繼續說,
“中宇,之前我們兩個曾經合作一次。當時你救土匪,咱們配合的還不錯。所以,這回我還想和你合作,你看怎麼樣?”
我心裡冷笑,上次合作李少白的確是派人了。但別的他什麼也沒做。而我現在的主要目標根本就不是尚集團,而是他一南公司。我怎麼可能和他合作?
但我並沒說出來,而是問他說,
“怎麼合作?”
李少白以爲我這是要同意他的要求呢。他馬上說道,
“我要是不想親自出面的話,就借我點人手。你手上敢打敢拼的兄弟多,那些人還不懼怕尚集團。我再調集些人。咱們和尚集團好好鬥一場。我看你和尚文斌現在也不對付,他也瞧不起你。咱們這回就讓他尚集團好好看看,南淮並不是他尚家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
我端着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小口。心裡暗想,李少白還用上了激將法。可惜,這招兒對我沒用。
李少白見我只是喝茶,也不說話。他繼續說,
“這樣吧,中宇。只要你同意,我就把開發區的賭場還給你!如果你肯親自帶隊的話,我可以把樂豪送給你,你看怎麼樣?”
李少白開出的條件非常豐厚。如果是以前,我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就同意了。可惜,現在的我,已經不把這些眼前利益當作一回事了。
我衝着李少白搖了搖頭,直接告訴他說,
“李總,這兩個場子我不敢興趣。你們的事我也不想參與……”
我特意喊他李總,做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李少白的臉色一下變了,他怎麼也沒想到我會直接拒絕他。他盯着我看了好一會兒,又問我說,
“中宇,這樣吧。條件你開,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答應你!”
李少白能說出這樣的話,已經很不容易了。但我還是搖頭說,
“李總,你誤會了!你就算把整個一南公司都給我,我也不會答應你的……”
李少白聽着,緊皺着眉頭,臉也拉的老長。好一會兒,他再次問我說,
“如果我要提一個人,是他讓你和我們合作,你應該會同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