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車上下來四個男人。黑西裝,小平頭。一看這打扮,就能猜到這些人的身份,應該是打手和保鏢一類的。
我警惕的看着他們幾個。這四人直接走到我身前。其中一個領頭的問我說,
“你是石中宇吧?我們老闆想見你!”
我看了他一眼,反問說,
“你們老闆是誰?”
對方回答,
“李少白,李總!”
我不由的皺了下眉頭。怎麼也想不到李少白會要見我。但我跟他根本就沒有什麼話題。我只要搖頭拒絕,
“回去告訴你們老闆,他想見我就讓他自己來!我沒時間去見他……”
我說這話時,已經握緊雙拳,做好了動手的準備。讓我沒想到的是,這幾個保鏢竟然沒動手。領頭的掏出手機,直接打了個電話。一接通,他就和對面說,
“老闆,石先生說他不想去……”
對面說什麼我聽不到。就見保鏢說了一聲“好,我知道了”,接着就把手機遞給我,
“石先生,我們老闆讓你接電話……”
我一邊接過電話,一邊警惕的看着他們幾個。我怕他們會趁這時候忽然動手。但他們似乎並沒有動手的意思。
接過電話,就聽李少白在電話那頭說,
“中宇,好久沒見了。今天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聊聊……”
我很佩服像李少白這樣的人。他明明對我恨之入骨,要是能殺了我,他恐怕早就動手了,但他每次見我的時候,永遠都是一副心平氣和的模樣。好像我倆是交往多年的老友一樣。從這點就可以看出,李少白這人不但虛僞,並且心機極深。
我眼睛盯着保鏢,冷冷的對李少白說,
“對不起,我沒時間,更不想和你聊!”
李少白呵呵一笑,他那笑聲中帶着幾分自信。他說道,
“彆着急嘛,我這兒還有你的一位朋友。你和她聊兩句吧……”
李少白說着,就把電話遞給別人。就聽聽筒裡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中宇!”
這一聽這聲音,心裡立刻一驚。我沒想到胡姐居然在李少白那裡。我馬上問胡姐說,
“胡姐,你沒事吧?”
胡姐低聲說,
“沒事,我……”
胡姐下話還沒等說出來,李少白就立刻把電話搶了過去。他笑呵呵的說,
“這回你總可以來了吧?”
我心裡一陣陣怨恨。咬着牙說,
“李少白,我現在就去!你要是敢動胡姐一根頭髮,我保證讓你生不如死……”
李少白呵呵一笑,他用一種隨意的口吻說,
“中宇,你想什麼呢?我和胡敏是朋友,怎麼會傷害她。好了,你現在來,我們見面說吧……”
說着,他就掛了電話。我把手機還給保鏢,保鏢衝着商務車做了個請的手勢,
“石先生,請吧……”
跟着保鏢上車。商務車朝一南公司開去。一南公司的所在地就是原來的明珠集團。這裡我曾經來過幾次。但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大樓還是那個大樓,但這裡的主人卻早已經換人了。
雨還在下着。下車時,我特意朝停車場看了一眼。並沒發現胡姐的車。看來胡姐也應該是李少白派人接來的。
進大樓,上了電梯。我和四個保鏢直接去了李少白的辦公室。他的辦公室還是以前明叔的那間。當初在這裡,明叔還曾經讓我離芸姐遠些。否則他就要對我不客氣。這一晃,都過去兩年多了。
保鏢恭敬的敲了兩下門,等裡面喊了聲進,他才推門進去。我跟在保鏢的身後。一進門,就見胡姐正端坐在沙發上,她面前的茶几上還放着一杯茶。那茶一看就已經有一陣子了,上面早就沒了熱氣。茶杯還是滿的,胡姐應該是一口未喝。見胡姐沒事,我這才放心。
李少白衝我笑了下,接着轉頭看着胡姐說,
“胡敏,你剛纔不是想走嗎?現在可以走了……”
胡姐沒動,她擔心的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她這是怕她一走,李少白再對我不利。我衝胡姐微微笑下,安慰她說,
“胡姐,沒事。你先回去吧,我一會兒給你打電話……”
胡姐這才點頭出門。
胡姐一走,李少白指着沙發,和我客氣的說,
“中宇,坐吧。我這兒有點明前的新茶,一起嚐嚐吧……”
我一聲不吭的坐到沙發上。李少白坐到我的對面,他開始玩起了茶道。讓我心裡更加鬱悶的是,這套金絲楠木的根雕茶海,還是明叔以前的那套。李少白根本就沒換,他還在用。
李少白玩的很講究。他先是洗了手,接着用開水燙杯。
我也沒心情看他的表演。趁他沏茶時,我開始打量整個辦公室。辦公室很大,和之前並沒什麼變化。只是從前辦公桌後面牆上掛着的山水畫,被李少白換成了他和齊曉琴的巨幅結婚照。本來明叔這間辦公室的裝修風格有些復古。掛上這麼一副現代感極強的結婚照,看着就有些不倫不類。
他的辦公桌上放着一個相框,也是他和齊曉琴的結婚照。照片中,齊曉琴一臉溫柔的笑着。似乎對未來生活無限憧憬。
不知爲什麼,一看到這些。我一下就想起了田恬。那個在李少白婚禮上割喉自盡的女人。
我成心噁心李少白,在他給我倒茶時,我就問他說,
“李少白,你還記得田恬嗎?她來找過你嗎?”
一聽我提田恬,李少白的手不由的抖了下。茶水一下倒到茶杯外面。他先是皺了下眉頭。接着擡頭看了我一眼,笑呵呵的說,
“中宇,你們似乎也有過魚水之歡吧?她要是來找我的同時,估計也得會找你!”
我剛要再說,李少白忽然又說,
“算了吧,中宇。打這種嘴架有意思嗎?我今天找你是有正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