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衝,一下把對方的包圍圈衝出了一個口子。剛想繼續往前跑,忽然從側面跑出兩個人。其中一人對着我就砍了過來。我忙回手揮刀斜砍過去。
誰知這人砍我是假,他的目的是把我引開。而旁邊的一個人直奔周雅文,周雅文還沒等反應過來,胳膊上就被砍了一刀。疼的她哎呀一聲。手裡的刀也掉在了地上。
周雅文這一慌神,對方兩三個人同時向她砍去。而我被身旁的兩人纏着。根本分不出身過去救她。
眼看着周雅文就要被砍到時,而我只有乾着急的份。就見石頭忽然一把摟住周雅文。他死死的護在她的身上。咣咣幾刀,同時砍在了石頭的後背上。就見石頭的衣服多了幾條長長的口子。而鮮血也染紅從身體中涌了出來,衣服都被染紅了。
石頭不愧是石頭。被砍了四五刀,他連哼都沒哼一聲。他忽然把周雅文往我身邊一推,衝我喊着,
“中宇,看着她……”
接着,他紅着眼,舉着刀,大吼一聲。直接朝人羣衝了過去。石頭很猛,他這種猛幾乎是一種不要命的猛。別人砍他,能躲他躲。躲不開時,他就用胳膊硬抗。但同時他必還給對方一刀。
狹路相逢勇者勝,打架時,一個人能把生命置之度外,這樣的人沒人不怕。
石頭雖然又中了兩刀,但他接連撂倒了幾個人。這些人見他如此勇猛,似乎都有些害怕。一個個開始繞開他,根本不敢上前。
但我這裡的情形就更緊張了,既要照顧周雅文。又要防止對方的突襲。沒一會兒,我的胳膊和後背又捱了幾刀。好在都不是關鍵部位,我硬挺着沒有倒下。
而石頭已經完全紅了眼,他也不管別人,直接朝阿豪奔了過去。阿豪一直在外圍。他見石頭過來,忙想後退。同時拉着身邊的人,大聲喊着,
“快,堵住他!”
石頭全身是血,他也不看別人,兩眼就直勾勾的盯着阿豪。阿豪身邊的人本來就怕他,見他一副不要命的架勢,更不敢往前了。石頭拿刀指着阿豪身前的人,怒喝一聲,
“滾開!”
石頭的聲音很大,那人嚇的一哆嗦。竟真的跑了。
阿豪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那隻獨眼中露出些許懼意。石頭一步一步的朝阿豪走去。身上還不時的往下滴着血滴,這些血滴一到地上就凝固了,在地上形成了一道血紅的長線。
“阿豪,你他媽不是男人!俺最他媽瞧不起打女人的男人……”
石頭說這些話時,他眼睛通紅,而臉上也是肅殺的神情。這是我認識石頭以來,第一次見他如此的憤怒!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兩人身上,就連我身邊的人都傻傻的看着石頭和阿豪。竟沒人再過來和我糾纏。
忽然,石頭一個箭步躥了出去。揚起手中的砍刀,“啊”的一聲大喊,朝阿豪直接砍了過去。
阿豪知道石頭身手了得,他轉身就跑。石頭在後面緊追不捨。阿豪跑到路口時,他本想從馬路橫穿過去。但他的速度明顯沒石頭快。眼看着就要被石頭追上了。
阿豪忙加速前奔。剛跑到路中央,忽然就見一輛飛馳的越野車“嗖”的一下開了過來。而阿豪只顧着身後的石頭,根本就沒看到車。而越野車也沒想到會忽然從路口處躥出個人。司機根本來不及減速。
就聽“嘭”的一聲,阿豪被越野車撞的飛了出去。在掉在地上那一瞬間,又被緊急剎車的越野車碾壓住了。
所有人都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而我也傻傻的看着車輪下的阿豪。這個曾經在明珠不可一世的阿豪,他上次躲過了劉四的追殺,這次卻慘死在車輪之下。看來,命裡的劫數,不是單憑一次幸運的逃脫就可以躲得過的。
而阿豪帶來的人,一見這種情形,有的已經開始先跑。有的還傻傻的站在那兒。
周雅文趁大家慌亂時,她忙拉住我的胳膊,同時朝石頭喊着,
“走,快走!”
周雅文幾乎是把我倆拖到醫院的。這一路我跑的跌跌撞撞,總感覺自己暈暈乎乎的。如果不是周雅文一直拖着,我肯定就會暈倒的。我知道這是我的血流的太多了。
到了醫院的急診。幾個大夫分別給我和石頭處理傷口。我捱了六刀,石頭更慘,他捱了十一刀。倒不是我比他能耐,主要是他一直護着周雅文,替周雅文捱了七八刀。
不過還好,這幾刀都屬於皮外傷,沒傷到要害。這也是砍刀和尖刀最大的區別。砍刀砍人,只要不傷到最重要的部位。一般的時候都沒什麼大事。而砍死人的,大都是流血過多造成的。但尖刀就不一樣了,只要在腹部捅上兩刀,即使不死,肯定也會重傷。
一切都處理好後,我和石頭住進了同一個病房。我倆唯一慘的地方就是不能躺着,只能趴在牀上。因爲後背都捱了刀。周雅文的胳膊也捱了兩刀,不過問題不大,簡單包紮上就沒什麼事了。
把我倆安頓好後,周雅文就鐵青着臉說,
“阿豪的事情你們不用管,我會讓集團的人去處理。我明天一早就去見老闆。一定讓一南把楊軍交出來,這個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
我迷迷糊糊的點了點,因爲失血過多,我感覺一陣陣的睏意。但腦子似乎還在飛轉,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感覺老闆未必會管這件事。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我再次睜開眼睛時,眼前都是熟悉的身影。有胡姐、藍羽、還有土匪和王柯他們幾個。
我微微晃了下腦袋,讓自己清醒一些。而旁邊病牀上的石頭,居然像沒事一樣,一邊啃着蘋果,一邊笑呵呵的看着我。看來我這體質照石頭還是差的太遠。
沒想到我居然睡了一天一夜。土匪見我醒來,他摸了我額頭一下,嘴裡嘟囔着,
“草,嚇死我了!我還以爲你醒不過來了呢……”
他話一說完,閆小池就照着他胳膊掐了下,
“土匪,你胡說什麼呢……”
土匪疼的齜牙咧嘴,但還一直嘿嘿壞笑。胡姐洗了一條毛巾,一邊擦臉一邊心疼的對我說,
“中宇,我現在才知道你爲什麼讓土匪去我公司。哎!真沒想到楊軍已經喪心病狂到這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