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琪崇拜的眼神凝望盧北川,“師父,你是怎麼做到的?才只有十八歲,雕刻的功夫比那些八十歲還要牛掰。”
盧北川微微一笑,“真正雕刻大師的黃金年齡是四十到五十歲!四十歲之前,閱歷、見識、功力達不到一定的程度,作品也自然不盡如人意!四十時,無論人生感悟或者功力,都到了一定程度,是出最佳作品的年紀。
當然,這裡面也不乏有一些天才,年紀輕輕就到達了高峰!不過雕刻這個東西光有天賦是遠遠不夠的,很多天才都是一閃即逝,很快便又消失了,就是因爲缺乏堅韌和意志!
五十歲之後,年紀大了,體力不支,眼睛昏花,注意力難以高度集中,便是有心無力了。”
杜子琪拍手,“我杜子琪這輩子沒服過人,就服師父你一個!三歲上幼兒園,六歲念小學,十八歲高中畢業,師父,您這雕刻可不要告訴我,是無師自通!”
盧北川搖頭,“當然不是,也是有師承的。”
“您師父是誰?”
盧北川笑道:“紫金仙帝!”
“啥玩意?”杜子琪沒聽清楚。
往事浮上心頭,盧北川不由得感嘆,“癡情應笑我早生華髮,登峰造極的雕刻大師,無不是性情中人。”
杜子琪圍繞着玉雕轉悠,在雕刻的背面角落,發現了一個山川造型的落款,這個落款極其複雜,曲裡拐彎,至少用了上百刀,外觀上能夠看出是一個川字。
“師父,這是您的落款吧?”杜子琪說。
盧北川點點頭,“每一個雕刻師砸完成一部作品之後,都會留下自己的印跡,這個川字,便是代表了我的作品。”
“這麼複雜,你是擔心有人模仿吧?”
盧北川哈哈一笑,“沒有五十年的功力,要想模仿出這個字來,根本不可能!”
“你給這個作品起名字了嗎?”
“合!”
“合?這是什麼意思?”杜子琪不解。
“天與地合,人與物合,男與女合。這一男一女步入婚姻殿堂,是人四大喜事之一,是爲合也。”盧北川道。
“婚姻?”杜子琪眼前一亮,“哦,師父,你耗費精力刻畫的作品,不會是要送給花融吧?”
盧北川道:“確實是給他的,但,這件作品一般,談不上耗費精力。”
“如此精美絕倫,還不算耗費精力?且不說您的雕刻價值,就這麼大一塊翡翠,至少重幾十斤,怎麼的也得賣個大幾十萬吧!這禮物也太貴重了吧!”
盧北川道:“和仙桃相比呢?”
“仙桃和這翡翠價值不同,沒法相提並論,如果非要相比的話,我覺得還是這個叫做‘合’的作品更值錢。”杜子琪道,隨後她眼珠一轉,“這麼貴重的東西,你要是送給他,也得送我一個!我可是你的開山大弟子呀,當初拜師的時候,我可是送了大禮的,你給我幾塊玉牌和這比起來,簡直是一文不值。”
“呵呵呵。”盧北川笑了,“我教你的逍遙遊氣訣,你練的如何?”
“嘶,呃,這個……”杜子琪撓頭,“我一直按照上面的方式練習,可惜沒啥感覺。我可能不是修真的材料,師父你教我雕刻吧,我忽然很想學雕刻,你知道剛纔你多帥嗎?金色的夕陽落在你身上,那一抹專注的神情,簡直了都!”
“修行並不容易,尤其是在感悟氣息方面,有些人耗費了六十年,方纔感悟真元的存在!”
“六十年?靠,真的假的?”杜子琪咋舌。
“這個人我還見過,自然是真的。在感悟方面,能幫助你的只有你自己,你要學雕刻也行,看見這塊大石頭嗎?用這把刀先把他削成方的,方方正正,不可有分毫之差,等你弄好了,在來喊我。”盧北川說。
杜子琪吸了口氣,拿起剛纔盧北川使用的刻刀,在僵硬的石頭上劃了一下,剛纔盧北川雕刻起來,猶如刀劈豆腐一般,而她卻只留下一道白色的印跡。
她當下用力又磕了幾刀,結果震的手臂發麻,手腕痠疼。
此刻盧北川已經轉身出去,杜子琪嘟嘟嘴,“真是高冷……”隨後俏臉微紅,“不過我喜歡。”當下用刻刀一點點雕刻起來。
……
深夜,漫天星辰,銀月如盤,萬物寂靜,龍江北高速出口處,一輛黑色的大衆轎車停在那裡,遠看帕薩特,近距離看會發現這是一輛2005款6.0L十二槓的輝騰,原價要兩百多萬。
可惜的是,車身髒兮兮的,佈滿了灰塵,看不出這輛車的高檔來。
車內坐着四人,駕駛位置是龍江刑警隊中隊長聶凉,副駕駛位置是來自非正常人類研究所的副主任席榮顏,後排坐着兩個青年,一個留着長髮,鬢角發白,頗爲高冷,另外一人則是滿頭金髮,手中拿着鎏金火石打火機,拇指搓動轉輪,火石嗤的聲,擦出火星,引燃火機。
火焰隨着火星閃爍起來,隨後青年啪的一聲,將打火機蓋子蓋上,蒙滅焰火,隨後再次打開,繼續搓動轉輪,點燃火機……重複的動作已經至少做了幾十次了。
這輛車在這裡停了至少八個小時,從下午五點鐘就過來了,現在已經是凌晨兩點,聶凉是刑偵高手,爲了探尋某些案件,晝伏夜出,蹲點超過十幾個小時的時候都有。
不過這一次,他感覺有些壓抑,忍不住再次扭頭看向副駕駛位置的席榮顏,“老席,你確定他們會來?”
席榮顏點頭,“消息錯不了,有人看見了他們上飛機,也有人看見了他們從京城落腳,消息絕對靠譜!”
聶凉雙手搓搓有些麻木的面容,“他們會不會在其他出口下去?”
席榮搖頭,“不會!”就在這時,她目光猛地看向遠處的高速高架橋,“他們來了!我感受到了,那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動,至少有兩名異能者,實力不低,唐炯,赤練,你倆準備!”
後排兩名青年頓時精神抖擻起來,赤練是那個金髮青年,這一次他沒有搓動打火機,而是打了個響指。
啪。
緊接着,在他拇指上,一縷火焰跳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