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小妮子的說法,楊家應該是這些人的最後一站,這是一種習俗。
像那些最先被拜訪的家族,這些人會考慮時間因素,還有接下來要拜訪的地方等種種環節,絕不會在那些家族逗留太久。
將楊家留在最後一站,時間上就能夠自由控制,不需要着急去下一家,還能多待一會。
這是一種尊重,更是一種敬畏,同時也說明,楊家在這片清泉中心,乃至整個華夏,享有的超然地位!
當楊寧跟小妮子扶着楊清照下樓時,客廳裡,早就坐滿了人,即便是以楊天賜的身份,也只能站在一旁,與他年紀相仿的人低聲交談着。
可想而知,這裡能坐着的人,身份到底有多麼特殊!
眼下,楊家彙集着來自軍政兩界的人,其中一大半,都是經常活躍在新聞欄目裡的大人物,至於一身戎裝的軍人,最差的都是中將軍銜!
看到老爺子下了樓,這些人立刻起身相迎,每個人臉上都堆滿了微笑。
“楊老,新年快樂,身體健康。”
“老師,祝您萬事如意,身體健朗。”
…
類似的恭賀聲此起彼伏,楊清照在這羣人的簇擁下,緩緩坐在沙發上,然後朝這些人揮了揮手:“都坐,都坐。”
等這羣國級領導人陸續坐下後,老爺子才搖頭笑道:“每年都特地跑來一趟,這都快四點了,要多休息呀,萬一累垮了身子,那是國家的損失。”
“楊老這是哪裡話,您以前憂國憂民的時候,不也鞠躬盡瘁嗎?”有人笑道:“晚輩給長輩拜年,這是天經地義的事,不辛苦,一點都不苦。”
“唉,你們這些人呀。”老爺子依舊搖着頭,但臉上的笑意更濃,他朝楊寧跟小妮子揮手道:“阿寧,薇薇,來,給大家拜年。”
“各位伯伯、阿姨,新年好,祝你們新的一年事事順心,身體健康。”楊寧跟小妮子異口同聲道。
在場這些人笑着點了點頭,其中有幾個對楊寧多看了那麼幾眼,儘管一直知道楊清照有這麼一個親孫子,而且很小的時候就被送到外省,不過他們中不少人,也是第一次看到楊寧。
當然,對於兩個小傢伙,日理萬機的他們,自然不會過多在意。
在楊天賜跟寧國鈺的眼神授意下,楊寧跟小妮子立刻退到一旁,靜靜的聆聽着老爺子與這些人的閒聊。
大概十分鐘後,這些人才起身告辭,老爺子領着楊寧等人,一路送到門前,目送着這些人離開。
十分鐘看似不長,可事實上,這些人每年來清泉中心拜年,多數情況只在其他家停留那麼一兩分鐘,甚至屁股都沒坐熱,就忙着去下一家。
他們都是來自軍政兩界的國級領導人,直到離開清泉中心,每個人臉上都透着疲憊,儘管累,卻也值得,看到那些被他們拜訪過的老人家,臉上不時浮起的微笑,他們的心就暖洋洋的。
他們這麼做,也是想告訴這些老人們,他們沒有忘記,國家也沒有忘記這些老人昔日做出的貢獻!
這一夜,清泉中心燈火通明,沒有任何一家關燈,這同樣是一種不成文的慣例。
楊寧在夢境小屋忙活了幾個小時,一方面查探了莫里森的恢復情況,另一方面,也是給住在夢境小屋的難民們打氣,讓他們恢復信心,畢竟被洛德家這麼一鬧,不少難民都陷入到惶恐。
這個恢復的過程需要時間的緩衝,但楊寧卻從這些難民眼中看到了堅定,少了很多對未來的迷茫與擔憂。
醒來時,已經是上午九點,眼下,老爺子早就坐在客廳裡看京戲了,陳洛、張媽等人也在有條不紊的做事,至於小妮子,八成要睡到日上三竿。
“芸姐,今天有空嗎?”
剛吃過早餐,楊寧就接到華惜芸的電話。
“我想想…唔…今天應該挺閒的,明天就得回外婆家了。”華惜芸想了想後,疑惑道:“怎麼了?”
“想跟芸姐逛逛街。”聽到華惜芸明天就要去長寧市,楊寧有那麼點失落。
似乎聽出楊寧的悶悶不樂,華惜芸笑道:“我聽說今天有一檔賀歲電影不錯,一塊去看看?”
“好呀。”楊寧立刻答應下來,等他出來時,華惜芸早已亭亭玉立的站在門外,顯然,這妞經過一番精心打扮,即便是穿着厚厚的衣物,也能讓人捕捉到靚麗的身姿。
儘管被兩家人默認了關係,但無論是楊寧,還是華惜芸,都沒敢做得太過火。
前者是擔心把家裡的醋罈子打翻,後者似乎也在擔心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弟弟,總而言之,兩人一前一後愣是扮了七、八分鐘的陌生人,直到走出清泉中心,並且上了一輛普通的商務車,兩人才相視一笑,手牽手坐在一起。
相比較其他城市,京城好歹是老皇城,過年的氣氛相比較十年前,儘管淡了不少,但也沒其他省市那麼嚴重。
“哇,這麼多人?”看到電影院售票處排着長龍般的隊伍,楊寧額頭都冒汗了,尼瑪,這得排到什麼時候?
似乎看出楊寧的擔心,華惜芸抿嘴一笑,彷彿變戲法似的,在楊寧眼前晃悠着兩張電影票。
“芸姐,你早就買好了?”楊寧有些驚訝。
“對呀。”華惜芸點點頭。
“就不擔心我有事要忙,或者不想出門?”楊寧笑眯眯問了句。
華惜芸似乎早就想好該怎麼接話,似笑非笑道:“那沒事,我有很多朋友,整天都有人想要約我出去。”
看到楊寧張張嘴,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華惜芸抿嘴竊笑:“是女性朋友了,我可是有很多閨蜜的。”
騙子!
鼻涕蟲,你這個騙子!
你不是整天說你姐平日裡不苟言笑,對誰都不待見嗎?
看看,你姐不但會笑,更是喜歡開玩笑!
楊寧在肚子裡狠狠鄙視了一會華寶山,對於這貨沒心沒肺抹黑自家親姐姐的言行,給予了高度的抨擊。
正當楊寧跟華惜芸打算進場時,忽然,一道悅耳的聲音響起。
“惜芸,你也來了?咦,這位是?”
儘管這聲音是身後響起的,但楊寧立刻斷定,能擁有這種好嗓音的女人,絕對不會醜,而且還應該是個美女!
這是一種直覺,近乎天性,可當楊寧轉身望去的那一刻,他的目光,首先注意到的,並不是這個女人的五官,而是那實在刺眼的上圍!
我勒個去,這未免也太誇張了吧!都快趕上那些西方女人隆過的尺寸了!
楊寧不由聯想起兩種運動,一種叫籃球,一種叫足球,只不過,他如今考慮的是到底哪種球,才適合眼下這個女人。
而就在這時,不遠處,正有一道目光凝視着楊寧,目光中,透着驚訝、複雜與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