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衆目睽睽下,他不可能痛下殺手,但不毀了謝成棟,他又咽不下這口氣。
忽然,他嘗試着與謝成棟對視。
一股很微妙的氣流,不斷通過瞳孔流出,楊寧能清晰感受到,甚至能察覺這些氣流,正不斷涌入謝成棟的眼眶。
很快,謝成棟的臉色不再驚恐,而是出現迷茫,漸漸的,仿若癡傻了似的。
與此同時,楊寧腦海忽然出現很多亂七八糟的場面,相當的荒淫無道,如果這些場面都真實無疑,那麼這些應該就是謝成棟以往的經歷!
“不會吧,這幻瞳術,還能讀取別人的記憶?”楊寧愕然,但他清楚眼下不是研究這些的時候。
“咦,這傢伙對武術很癡迷,只不過沒毅力、沒耐性,又吃不了苦,根本就沒去練。”楊寧臉上露出古怪:“還整天幻想着遇到高人,然後被醍醐灌頂,這樣繼承衣鉢後,瞬間成爲舉世難敵的高手?”
還真敢想呀!
“既然你這麼想成爲武林高手,我就成全你。”想了想,楊寧露出陰冷的笑容,他開始回憶着某電視劇裡,一個姓岳的大派掌門,在看到《辟邪劍譜》後時的狂喜,然後看到總綱第一段後的糾結、無奈、執着、瘋狂。
這些場面,在楊寧毫無意識的狀態下,全部灌輸到了謝成棟的腦海。
當驚醒過來時,楊寧不由驚詫,暗道:“我這是怎麼了?剛纔那種感覺,好像是烙印在骨子裡的,我記得這是第一次使用幻瞳術吧?難不成,剛剛那種感覺,就是幻瞳術的使用方法?”
看似挺長,但過去的時間無非就十幾秒,旁人看不出什麼貓膩。
“你滾吧,以後別讓我再看到你!”楊寧冷冷的掃了眼目露茫然的謝成棟,然後轉身就走。
“我們先離開這裡。”楊寧走到徐媛媛跟周茜身邊:“這事鬧得有點大,看來得讓人出面擺譜了。”說着,他望了眼徐媛媛,又道:“暫時別跟你爸說。”
“好,我聽你的。”徐媛媛對楊寧深信不疑,既然楊寧認爲不該說,自然有她不明白的東西在裡面。
“學長,謝成棟他…”周茜顯然還很生氣,她覺得就這麼放過謝成棟,實在太便宜這卑鄙小人了。
“暫時別動他,如果惹得他爸也湊進來,那就太熱鬧了。”楊寧隨便編了個藉口。
“還是學長考慮周到。”周茜點點頭,他對龍華地產,還有謝桂彬都有一定的瞭解。
“我送你們回家。”
經過這事,他不放心讓兩個女孩單獨回去,按照路程遠近,決定先送徐媛媛回家,畢竟她家離這不遠。
他們剛走不久,原本一臉茫然的謝成棟,漸漸清醒過來,可他的第一句話,立刻引起不少人的愕然。
“辟邪劍譜,哈哈,我終於得到它了,功成之日,我必然能成爲武林至尊,日後誰敢逆我,我便滅他滿門!”
“哈哈,好,神功一成,我就能縱橫寰宇,成就無雙威名!”
謝成棟瘋狂大笑,可他這些話,卻引得在場不少人都憋不住,噗哧笑出聲來。
“媽媽,這個哥哥說什麼呀,這是拍電影嗎?”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好奇的在遠處看着。
“不知道呀,寶寶乖,咱們到那邊去看。”這媽媽牽着小女孩退了好一段路。
拍電影?開玩笑,她覺得謝成棟是瘋子,不是什麼演員。
“什麼!”
在旁人眼裡,謝成棟忽然露出難以置信的眼神,接着又驚又怒,最後更是悲鳴:“枉我以爲能成就無雙威名,能成爲武林至尊,難道到頭來,全是一場空?”
說着,他竟然悲慼落淚,一臉蕭瑟,這讓不少人大跌眼鏡,這孩子是真有病,還是沒病,難不成真是拍電影?
可這裡是市區呀,四周又沒拍攝人員,場景也不對呀,莫非這是在拍現代武俠片?
“欲練此功,必先自宮!”謝成棟一臉淒厲,怒視着月光照耀着的天空,吼道:“爲什麼!老天,你既然讓我有成龍之命,但卻要我付出龍根血肉,這是殘我,還是成我?”
“哈哈哈哈!爲了弘揚我氣宗,爲了讓華山成爲五嶽之首,我,捨棄又何妨!”謝成棟仰天長嘯,然後在旁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下,從地上揀起一把彈簧刀,直接就朝襠下捅了下去!
“臥槽!這不是演戲,是真瘋呀!”
隨着謝成棟這個瘋狂的舉動,現場爆發出一連串的女性尖叫,至於那些男的,一個個都感覺襠下涼颼颼的,這傢伙誰呀,這麼生猛,真切呀?
“啊!”謝成棟發出淒厲的慘叫,彈簧刀隨手滑落,跌在地上,而他,則捂着褲襠,那裡已經血流不止。
也不知道是誰,大聲喊了句:“快叫救護車!這樣下去,他會死的!”
不管人家是真瘋,還是假瘋,總及不上人命關天,很多人給急救中心打了電話,當然,更多的人是報警,眼下,警局的電話已經被打爆了!
“什麼!”在衆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下,謝成棟竟然爬了起來,還死死咬着嘴脣,臉上更是透着病態的蒼白:“欲練此功,必先自宮,我爲了成就霸業,爲了天下第一,爲了弘揚宗派,已經忍痛割愛,可這辟邪劍譜,第二頁的第一句,竟然是就算自宮,未必成功?”
“什麼叫就算自宮,未必成功?”謝成棟慘叫:“賊老天,你耍我呀?”
“我要看看後面都寫了什麼!”謝成棟狀若瘋癲,在衆人費解的目光下,竟然真的做出一種翻書的動作。
忽然,他尖叫道:“這第三頁的第一句,竟然是凡有大毅力者,不必自宮,也能成功!”
噗!
在衆人莫名其妙、費解、驚詫、無語的目光下,謝成棟竟然當場噴血,然後軟綿綿摔在地上,徹底的不醒人事了。
“牛逼,自己把自己玩殘,還能自己把自己氣吐血?”
“俺第一次進城,真是大開眼界,你們城裡人太會玩了!”
終於,有人不可思議道:“天下事無奇不有,這麼曲折離奇的場面,不就地取材用來拍電影,實在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