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但丁墨這隻老狐狸,既然找上丁越,自然是有把握說服他。
所以他被丁越罵也不生氣,只是呵呵一笑,繼續說道:
“在這裡呆了這麼久,難道你不知道丁晨是什麼樣的人嗎?她大公無私到連自己人因爲差旅費多報了一百塊,都被通報點名批評了,你覺得現在一下子虧空了兩百萬,她對我們兩個會是什麼態度?”
“我可沒拿過一分錢!”丁越怒懟道。
“好,就算退一萬步來說,這個錢不是你拿的,可你還是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我說得沒錯吧?”
“那頂多就是失職而已!”
“是嗎?這合同可是上半年的事,你虧損了這麼多錢卻隱而不報,你覺得只是失職說得過去嗎?”丁墨眯着眼冷笑道。
“明明就是你有意隱瞞,然後讓我以爲這個事解決了,丁墨!你……你不要太過分!”
丁墨看着丁越氣得整張臉都紅了,卻是樂得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你覺得你說這些話,丁晨會信?”
“我……”丁越啞然。
大家都是丁家人,再加上三人已經共事了不短時間,丁越自然很清楚丁晨是個什麼樣的人。
雖然這事不是他做的,但丁晨肯定不會相信他,而且就算相信,也依然會被通報批評失職和沒擔待,這樣他在家族大會上勢必會擡不起頭來,甚至會間接影響到兒子在丁家的地位。
事情正如丁墨所說,他根本不能講。
丁墨見丁越的臉色陰晴不定,立刻知道丁越肯定是被他說動了,立刻又繼續開口說服他道:
“好,就算丁晨信了你說的話,可你覺得公司因此虧損兩百多萬,她能放過我們?”
丁越眉頭一皺,臉色徹底冷了下來,他思索了一會這才咬牙道:
“這錢……我賠!”
丁墨失笑,他着實沒想到丁越這人居然迂腐至此,竟然願意自掏口袋賠兩百萬,也不肯和他合作!
不過好在他早就料到可能會有變故,所以他還留了一個後手。
“你最近股票虧了不少錢吧?還有錢賠嗎?”丁墨笑。
你最近股票虧了不少錢……
丁越聽到這話,整個都愣住了,甚至比看到被坑的合同還要震驚。
因爲這支股票從某種角度說,是丁墨間接慫恿他去買的,現在想來一切根本就是一個巨大的陰謀。
他當時有些奇怪,丁墨爲什麼要突然來請他吃飯,還特別邀請了一位據說是金融大咖的人一起吃飯,然後他們兩人全程都在聊股票漲跌的事。
後來金融大咖特意點了一支股票,還問丁墨入手了沒?
丁墨假惺惺的拿出手機給金融大咖看,還說靠着大師的提點賺了一輛法拉利,所以一定要請他吃飯謝謝他。
丁越看着飯店外丁墨新買的法拉利,還真信以爲真,甚至偷偷看了丁墨買的那支股票的編號,也跟着偷偷買入了不少。
當時他還以爲撿了大便宜,現在看來,那兩人根本就是做局故意陷害他的!
那支股票根本不像他說的是一隻潛力股,剛開始丁越入手了幾萬塊,確實讓他小賺了一筆,可他一投多,那股票便立刻跌停了,讓他連個反應時間都沒有。
當時他還以爲是自己運氣不好,現在回想起來才發現,原來不過是一個極簡單的騙局,自己卻還不自知,簡直可笑!
丁越怒不可遏,一把掃落桌面上一套精緻的功夫茶具。
“啪嗒!”
茶具瞬間被摔得四分五裂,茶水更是灑得到處都是。
外面的秘書聽到辦公室中傳來的聲音,立刻敲門進來看是怎麼回事。
“滾出去!”
然而丁越此時雖然氣得渾身發抖,可偏偏這事還不能讓人知道,況且這秘書還是他老婆派來的人,要是讓家裡那隻母老虎知道他買股票虧了一百多萬,只怕皮都給他剝了!
“是是。”秘書還從沒見過丁越發這麼大的脾氣,連忙嚇得又縮了回去。
“願賭服輸。當時我就是怕那新股不穩,所以都沒敢勸你買,你虧了可不能賴我。”丁墨眯着眼,呵呵笑道。
“夠了。”丁越怒斥道:“丁墨,你是不是真以爲我是傻子?那輛法拉利就是你拿虧空的錢買的吧,刻意開到飯店門口炫耀,爲的就是騙我入坑,我的錢早就被你騙完了,你又何必藏着掖着呢?”
“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丁墨無奈攤手道。
丁越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道:
“行了,你廢那麼大勁不就是爲了抓住我把柄嗎?你到底要幹嘛,直說吧。”
“很簡單,我要公司的股份,只要你把手頭上的那部分股份轉讓給牟青松,我保證虧空的事絕對查不到你的頭上,你到時候不僅不用賠錢還能賺不上不少錢。”丁墨勸說道。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丁越的臉色卻已經陰沉到了極致,他不敢置信的看着丁墨道:
“你瘋了吧?五毒藥酒是丁家的財產,你居然想把他轉讓給丁家的死對頭,牟家?”
“識時務者爲俊傑。”丁墨笑着繼續說道:“你剛剛沒看電視嗎?五毒公司已經出現信任危機了,很快就要倒了,你如果不趁早賣了公司的股票,只怕倒了之後,你的那些股票就變得一文不值了。”
丁越猶豫。
最近五毒酒因爲原料的問題,鬧得沸沸揚揚的,他身爲公司高層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雖然丁晨找到了原料,可信任危機已經造成,公司的聲譽一落千丈,想要恢復原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況還有牟山公司在一旁虎視眈眈。
要知道牟山公司還沒成立之前,五毒藥酒每年的純利潤可是達到將近一千萬以上,可自從牟山公司成立以後,他們的客戶就一直被挖走。
而且它們公司的市場份額還一直掉,從原本百分之十的佔有率跌倒現在連百分之五都不到,只怕再過幾年下去,整個藥酒市場就沒有他們的立足之地了。
正如丁墨所說,手中拿着一些隨時都可能一文不值的股票,還不如趁着他還值點錢的時候就把他變現了,這樣起碼還能收回一點本錢。
“你股票賠的事,我不會告訴嫂子的。”丁墨見他猶豫,又補充了一句。
丁越聽到嫂子兩個字,立刻臉色大變,他這輩子老虎獅子都不怕,可偏偏就是怕老婆。一想到老婆發怒的樣子,丁越就全身打起寒顫來。
他想了想,咬牙道:
“我知道了!”
丁墨見目的總算達到了,頓時大喜,隨後朝丁越點點頭便離開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