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你們主動給冷院長道歉,我還可以原諒你們救白如畫一命,不然白如畫只有死路一條,神仙也救不了她。”
話語雖輕卻擲地有聲,引起了在場所有醫護人員的共鳴,包括冷凝霜在內。
林鋒的一番話直接說到了很多醫護人員心坎裡去了,他們雖然是救死扶傷的白衣天使,但卻不是神。
絕大部分的病人他們能夠做到藥到病除,但還是有很少一部分病人他們無能無力,只能遺憾的送最後一程。
遇到理解他們的人倒還好,知道他們已經盡力了,不會責怪他們。
倘若遇到了蠻橫無理的人,尤其是那些財大氣粗又不講道理的人,輕則被大罵一頓,重則被揍甚至是被告上法庭。
這何其不公?這何其可笑?他們已經盡全力了 ,他們何嘗不想從死神手中多奪回一條生命?他們治病救人錯哪裡了?
他們沒救回來病人已經夠難受愧疚了,憑什麼還要承受這些莫須有的侮辱和罪責?
他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啊,他們也是父母的心頭肉,他們也是嗷嗷待哺孩子的堅強後盾,他們就是一羣普普通通的人啊。
不是他們鋼筋鐵骨,也不是他們生來就是英雄,而是他們在負重前行,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義不容辭的站了出來,從而變成了鋼筋鐵骨,從而成爲了英雄。
爲什麼他們付出了全部卻得不到應有的尊重?他們有苦難言,他們只能咬碎牙齒往肚裡吞,憑什麼?
一時間,在場所有的醫護人員都眼眶紅了,總算有人能夠理解他們了。
冷凝霜揉了揉酸澀的眼睛,擡頭神色複雜的看着林鋒,她忽然發現眼前這個可惡的小男人不再那麼討厭了,
而此刻,林鋒卻淡淡的看了一眼站在窗邊的南宮泰,隨後側首看向馬騰雲夫婦:“我再好心提醒你們一句吧,這南宮泰真的有問題,他不僅救不了白如畫,只會加速她的死亡。”
“放肆,敢詛咒我女兒,你活的不耐煩了嗎?”
“我們馬家如何做事用得着你一個毛頭小子指手畫腳嗎?
馬伕人怒極反笑:“倒是你,年紀輕輕就不學好,反而學人家譁衆取寵?”
“你以爲你是金口玉言啊?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嗎?”
“可笑至極!或許你騙得了別人,但騙不了我,也騙不了先進的醫療監測儀器。”
“還口出狂言的要我們道歉?你夠資格嗎?”
她俏臉一寒:“你剛剛的胡言亂語我先記下,現在立刻消失在我眼前,否則別怪我不給冷院長面子。”
衆人也是齊齊點頭,是啊,儀器剛纔明明顯示了一切,白如畫一切都開始大幅度好轉,南宮泰怎麼可能會有問題?
馬騰雲雖然沒有說話,但卻不耐煩的輕輕揮手,示意冷凝霜帶着林鋒趕緊離開。
“馬先生,如果你們大家都覺得我沒本事,老夫也沒臉再出手了!”
南宮泰一臉傲然:“老夫倒想要看看,除了老夫之外,還有誰能讓如畫小姐轉危爲安。”
“這裡不歡迎,請你立刻出去!”
馬伕人這下子急了,再次對林鋒厲聲喝道:“滾!”
南宮泰一臉得意非凡。
冷凝霜立刻出聲:“夫人!”
“冷院長,你接連兩次做事都讓我們大爲失望,我們有必要保留對你失職之責的追究。”
馬伕人冷聲打斷冷凝霜的話呵斥,見林鋒還站在那裡沒動,立馬勃然大怒:“你耳朵聾了嗎?”
“我說得很清楚了,這裡很不歡迎你,請你立刻出去!”
冷凝霜苦笑一聲,很是無奈,但也沒辦法,誰叫溫曉琳捅出了天大的簍子?
現在無論怎麼說都於事無補。
“如你所願,我立馬就走,但在走之前,我有幾句話不得不提醒你們,也算是我作爲一個醫者的職業操守。”
林鋒不卑不亢的正視着馬騰雲夫婦倆:“南宮泰施展的不是什麼救人針法,而是奪命針法。”
“這一路針法用到白如畫身上,她確實能夠在一個小時左右醒過來。”
“可是,人雖然醒了,但從此以後就成了廢人一個。”
“我不是危言聳聽,十死無生奪命霸王針,霸道非常,它是通過激發人的重要器官,直接透支人的生命力!”
“病人醒來之後,精神無比亢奮,不需要吃飯喝水,也不需要睡覺休息,只會一味的消耗自身最後的生命力,直到涓滴不存。”
“奪命霸王針法,專門用於無藥可救的病人,喚醒其最後迴光返照,身強力壯的人都承受不住其霸道,更何況是命懸一線的人?”
“如果你們不信,等南宮泰施展完針法之後,看看是不是跟我所說的症狀一模一樣。”
“另外,你們也可以把南宮泰留在華都幾天,看他願不願意拿性命來保證?”
“說白了,他就是明知道白如畫沒救,想要通過耗掉白如畫最後一絲生機來大撈一筆走人。”
接着,林鋒又望向了南宮泰,輕笑一聲:“南宮泰,我知道你那令人髮指的想法,只不過我想告訴你的是,馬家不是一般的富商,而是華都超級大亨。”
“你如果一意孤行,最終導致白如畫香消玉殞,就算你把錢騙到手也沒命花,因爲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他們也能夠要了你的命。”
“你們都好自爲之吧。”
說完之後,林鋒就拉着冷凝霜轉身毫不猶豫的離開了重症病房。
“一派胡言,簡直就是胡說八道!”
南宮太勃然大怒:“這對我簡直就是天大的污衊,老夫怎麼可能做這等歹事?豈有此理!”
馬伕人立刻不停點頭:“我絕對相信南宮神醫的醫術。”
馬騰雲卻是若有所思,隨後望向南宮泰問道:“老神醫,施針後,你願意留幾天等如畫徹底沒事之後再離開嗎?”
“當然願意——”
南宮泰毫不猶豫點頭:“那小子純粹就是一派胡言,什麼奪命霸王針,我聽都沒有聽說過,世間哪有這麼歹毒的針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