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哥……你看是不是可以出手了?”南宮小喬黛眉微蹙地說道,周圍的謾罵聲她都有些受不了了,更別說處於風暴中心的歐陽琴了。
而四周同情心大起的遠遠不止南宮小喬,也有一些隨同男伴而來的女伴,紛紛勒令自己的男伴不許再罵,不過只有極少數女人成功了,更多的是迎來了男伴無情的一巴掌。
事情發展到這個田地,簡直讓人難以置信,原本衆多賓客一心針對歐陽琴的,但因爲女伴的出聲阻撓,讓不少賓客都一轉口風,暴打謾罵起了自己的女伴。
這算什麼?
趙峰冷笑,這些人就是當着歐陽紹的面在演戲,演什麼戲?
表示對殿下的忠心耿耿啊,爲了殿下什麼都可以放棄啊,連結髮夫妻都能暴打一頓。
其實這些賓客也是在西昌的地位不高,真要因此攀上了歐陽紹的高枝,別說一個結髮夫妻了,以後就算是一百個結髮夫妻,他們都可以得到。
孰輕孰重,他們心底“亮如明鏡”。
不過一層的場面卻是有些失控了,那些保鏢則是不知所措地看着一個個暴打女人的賓客,窘迫不已。
這種風氣不但沒有隨着時間而有所收斂,反而像是傳染病一樣,讓一些原本不想動手打女伴的男賓客,一咬牙,心一狠,悄悄說了一句對不起,擡手就是一巴掌。
場面愈發混亂,打女伴的男賓客越來越多,下手越來越狠,隱隱流露出一股令人厭惡的攀比之風。
歐陽琴也是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王子文也沒見過這麼大的陣仗,這特麼怎麼回事?
歐陽紹看着場面混亂到不行,終於起身,拿過了一旁的話筒,語氣頗爲憤怒地說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麼,還不統統給我住手!”
殿下的話,就是以後的聖旨啊,誰敢不聽?
頓時場內的男賓客齊刷刷的住手了,站得筆直,好像是在等待號令的軍人一樣,不過場內幽幽地抽泣聲,讓人有些不忍。
歐陽紹很是滿意自己的威懾力,一掃底下的情況,微微在極少數沒有打女伴的賓客身上停留片刻,忽然看到了滿臉冷笑的趙峰。
又是這廝!
歐陽紹眸子裡殺機一閃而逝,強忍着質問趙峰爲何冷笑的傻話,頗爲咬牙切齒地說道:“歐陽公主,你看看你一來讓這裡都變成什麼樣子了,還不趕快過來給這麼多賓客敬酒賠罪!”
怒氣無處發泄的歐陽紹,選擇了將怒火發泄在了歐陽琴身上。
敬酒賠罪?
不少人心中駭然,在場的賓客不下於五六百位了,若是一一敬酒,即便是酒精度數值不高的酒,都足以變成令人致命的酒精毒藥了!
還不說酒精,光喝五六百杯水還不死的,估計這人當了八輩子沒喝過水的水牛了……
而趙峰冷笑的神情也是嘎然一僵,木訥地側首看着臉色憤憤然的南宮小喬,苦笑着說道:“小喬,你能不能別掐我啊,這又不是我乾的。”
“啊……峰哥對不起啊,我幫你揉揉。”南宮小喬聞言,微微一怔,有些傻傻地看着自己掐着趙峰腰間軟肉,旋轉三百六十度的右手,頗爲訕訕一笑地說道。
“峰哥,你看是不是該出去幫忙了,再不出手,只怕歐陽公主就要香消玉碎了……”
南宮小喬一邊揉着,一邊說道,女人第六感很強
這是有實踐的真話啊,同爲女人的南宮小喬,能夠看出來看似柔弱的歐陽琴,絕對是一個貞烈傳看多了的倔犟女子。
只怕讓她乖乖爬上別人的牀是不可能的事情,這樣的話,歐陽琴儼然就要喝下這五六百杯的酒水了!
趙峰也點了點頭,正準備出頭的時候,高臺上的歐陽紹陡然間口風一轉道:“各位來賓,歐陽公主雖然是這件混亂事情的誘因,但我相信她心底也是不願的,再說敬這麼多酒,還是人的話就承受不了,更何況她還是一個女孩子。”
“所以我提議,讓歐陽公主自罰一杯酒,當作賠罪如何?”
一杯酒賠罪?
這杯酒得要有不小的份量吧?
在場的賓客要是全部擰成一股繩的話,這股勢力儼然也是不容小覷的,想用一杯酒給他們賠罪,這杯酒得需要多大的份量?
不過他們也沒人出聲反對,反而叫好聲不斷。
歐陽紹見此,頗爲歉然地微微鞠躬,算是替歐陽琴道謝,一副紳士風度的模樣讓人噁心。
“王子文,去倒一杯夕陽給歐陽公主吧。”歐陽紹似乎有些疲憊,語氣裡流露着一抹倦意,好像是在替歐陽公主這個不省心的公主操碎了心。
“好嘞!”王子文吆喝一聲,笑嘻嘻地離開了一層,去前臺拿酒。
夕陽是什麼酒?
人見夕陽醉!
意指人見到這裡這杯酒都會醉,雖然裡面的誇張成份居多,但無疑是在說這杯酒絕對度數極高!
“峰哥,這個歐陽紹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內,這麼齷齪無恥!”南宮小喬一下子便猜出了歐陽紹的心思,這明顯是想灌醉歐陽琴啊!
而歐陽紹的確是打着這種想法的,以前他是顧忌陛下,不敢對歐陽琴太過分了。
不過現在他已經是內定的下一任陛下,而且歐陽琴又犯下“大錯”,喝一杯酒也不爲過吧?
到時候發生了什麼令人不齒的事情,責任完全都可以推脫給醉酒的歐陽琴,何樂而不爲呢!
不多時,王子文便帶着一個小小的玻璃杯來了。
玻璃杯內的液體已經不能用液體來形容了,紅色的酒液像是果凍一樣,隨着王子文的步伐而晃動,完全不像是酒!
夕陽這種酒,度數太高是在華夏市場裡禁止銷售的,也只有海市蜃樓的神通廣大,還能出售這種酒。
不過裡面還是有很多限制的,購買這種酒需要本人的身份證,一張證還只能購買一小杯,這一小杯夕陽的價錢倒是不值一提。
在座的哪一位不是家產萬貫,哪裡會買不起一杯酒。
王子文並未將酒直接給歐陽琴,而是遞給了歐陽紹。
這時,歐陽紹接過酒杯,像是審判犯人的天使一樣,冷冷地說道:“歐陽公主,現在過來把這一杯酒喝下去吧!”
而從開始到現在,一直杵在原地不曾動過,沒有說過一句話的歐陽琴聞言,神色悽然一笑,一雙眸子裡流離着淡淡的灰色,一步步走了過去。
“多謝殿下。”歐陽琴面無人色地道謝完,這才手指顫動地去接那杯酒。
正在這時,陡然一道冷喝聲響起。
“等一下,歐陽紹你不覺得你做的太過分了麼!”
在場的賓客大驚,誰敢觸怒龍顏?
側首看去,臉上的驚訝之
色愈發濃烈,居然是南宮小喬!
“唔?”歐陽紹促狹地眯起了雙眼,頗爲驚訝地輕哼一聲,依舊保持着禮貌地問道:“峰少,不知道你這位女伴,到底是什麼意思,是指責我的行爲太過了,還是指我做得不夠好?”
正想着如何爲難趙峰,現在南宮小喬作爲他的女伴,居然敢出面指責自己,歐陽紹心裡不怒反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畢竟歐陽紹行事都佔據一個理字,在場的賓客雖然都能猜到歐陽紹的不良居心,不過在這件事情還未發生之前,誰能拿的出證據?
若是拋去這件事情,歐陽紹似乎讓歐陽琴喝下一杯酒賠罪道歉,好像是於情於理吧?
在場的賓客不禁冷笑起來,不少人開始落井下石了。
“南宮小姐真是糊塗啊,這樣會惹上歐陽家的啊!”
“峰少,南宮小姐雖然是鋼琴界的北斗泰山,但你還是不要太寵溺了女人,有時候女人是很賤的!”
有些敬佩南宮小喬神乎其神鋼琴的人,開始紛紛勸解,同樣也有不少人開始開口諷刺了。
不過這些話還只來得及說一句,趙峰便直接一巴掌將他人打得翻滾倒飛出五六米遠,右臉打得血肉模糊,牙齒掉落了一地。
在場的賓客都被趙峰這一巴掌給驚呆了。
“你……你……豈有此理,你居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麼,啊!特麼的你死定了!”被打之人痛苦哀嚎了一陣,頓時歇斯底里地怒吼起來。
“咔嚓!”一聲,便是骨頭的碎裂。
趙峰一腳踏斷了這人的膝蓋骨,頗爲譏笑地說道:“那你又知道我是誰麼,想要對付我,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給你一天的時間,明天我要是見不到你親自登門負荊請罪,那麼你以及你背後的勢力準備去批發棺材吧,多替我省點錢!”
別人打女人,趙峰管不上,畢竟這是別人的家務事,而有人罵南宮小喬,無疑是觸動了他的逆鱗!
譏笑的話語,氣焰囂張的語氣,讓在場不少的賓客都臉色微變,還有一部分人則是流露着了冷笑之色。
在老虎面前表現虎威,這不是在挑釁麼?
而歐陽紹的臉色也是陰沉了下來,他一直認爲自己的心性很不錯了,但凡事都得有個度不是,趙峰一而再再而三地跟他作對,泥菩薩也要發火了!
其實歐陽紹也不想想,趙峰哪裡又跟他作對過,完全是他自己太過傲氣,眼裡容不下其他人在他面前囂張。
好像有他的地方,就是他一個人的舞臺,別人都是配角,多餘的動作都會引來他的不爽,更何況趙峰這個有喧兵奪主嫌疑的人呢!
“趙峰,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忘了這是在我的生日宴上麼,當着我的面隨意動手打人,你是想和我歐陽家作對麼,嗯?”
歐陽紹怒臨九霄,久居高位的氣勢也陡然間爆發出來,底下的賓客哪裡見過歐陽紹怒火重重的樣子,嚇得噤若寒蟬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這纔是真正的天子一怒,九州震!
不過趙峰心性何等堅毅,磐石一樣的心,只有以軟的方式在磐石上紮根,來硬的不是自找苦吃麼!
趙峰看着歐陽紹怒然的臉色,淡淡笑道:“殿下說笑了,我只是教訓教訓一隻亂吠的狗,怎麼,有什麼不對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