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啊，怎麼不叫了？”
“……咦……臥槽，原來暈了，你這身子骨也不行啊，老夫掐指一算，你這禿子定然腎虛。”
柳如煙並沒有等待太久。
在這樣先後兩句話語之後，辦公室的門戶頓時開啓。
“呸，小人、色。胚，連我柳小妞的主意都敢打，這不是自找不自在嗎？”
扭頭呸了一口，秦壽重新擺正身形。
擡眼前望。
目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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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煙臉色沉凝，雙眸間，似有強烈的殺氣迸發。
“柳老師你還在啊，那啥……今天的天氣真好，晴空萬里……”
眼珠一轉，秦壽擡頭，向天空望去。
原本晴朗的天空。
在過去的時間之中，赫然多了一層厚厚的雲層，天地都是陰暗下來。
“你剛纔叫誰柳小妞？”
柳如煙雙眸緊緊地盯着秦壽。
“啥柳小妞？柳老師你別開玩笑了，我這麼節操滿滿的存在怎麼會胡亂叫別人小妞。”秦壽轉頭看向柳如煙，一臉賤賤的表情。
“哼，算了，我懶得同你多說。”
輕輕搖頭，柳如煙將話頭拉回正題：“你現在徹底把劉主任得罪了，恐怕等他醒來，立馬就要去找一中校長，到時候……”
沒有讓柳如煙說下去。
秦壽擺了擺手：“多謝柳老師的關心，這件事就這樣，不用去找什麼關係。”
“嗯？”柳如煙輕哼一聲。
“對了，柳老師，我知道我們一中每年臨近高考，都會在大禮堂舉行誓師大會，按照歷年來的規律，是不是後天明天就要誓師？”秦壽微微一笑。
“我得到的通知，誓師大會確實是明天舉行。”
柳如煙心中一動，眉毛頓時上揚：“怎麼，你小子打算在誓師大會上弄點什麼？”
“如果沒有出現意外，我最多今天中午一點，就要被驅逐出校，學校的誓師大會我不會參加。”
秦壽開口。
“不會參加誓師大會……這好像不代表你不會在誓師大會上弄出事情？”柳如煙眸光閃爍，看得倒是很明白。
“柳老師，想不想知道我先前爲何要提《寒山拾得問對錄》？”
嘴角微翹，秦壽根本不正面迴應。
“看來你是真的要在誓師大會上弄出點事情了。”
柳如煙先說道這般一句，旋即，話鋒一轉，並未糾結誓師大會，順着話頭說道：“這什麼《寒山拾得問對錄》到底是什麼鬼？”
“一部記錄問答的古籍而已，柳老師原來你不知道啊？”
秦壽看着柳如煙。
“你這是什麼眼神，術業有專攻，我要是什麼都知道了，也不會在這裡當你的班主任。”
感受到秦壽的目光柳如煙微微皺眉：“趕快給我說明白。”
秦壽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目光變得無比真誠。
然後，秦壽無比誠懇地說道：“我如果說其實我也不瞭解《寒山拾得問對錄》的話，柳老師你不會打我吧？”
“……”
柳如煙沒有出言，就這樣看着秦壽。
“柳老師你別這麼深情地看着我，要是被有心人看見，直接造謠我們師生戀可就罪過大了……”
秦壽擡了擡眉毛，原本還算嚴肅的神色，瞬間變得盪漾起來。
只不過，這盪漾的神色僅僅存在剎那。
“嗯，還是說正經的！”
在柳如煙近乎要將人生吞活剝的目光下，秦壽非常有骨氣的妥協了，說道：“在《寒山拾得問對錄》這本古籍中寒山與拾得兩人之間，有一段非常經典的對話，這段對話隨着時間流逝，直接就成了一種人生境界。”
“哦？”
柳如煙表現出足夠的好奇。
“是這樣的，一天，寒山問拾得：世間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如何處治乎？”
秦壽娓娓道來：“拾得回答說：只是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幾年你且看他。”
“原來這句話出自這裡，我以前也聽過，只是沒有追根溯源。”
柳如煙眼前一亮，這對話確實流傳深遠。
“算起來，那禿子可算是欺我、惡我、騙我了。”秦壽繼續說道。
“按照對話中表達出來的意思，欺你、惡你、騙你，你不是應該讓他、不要理他嗎？”想到秦壽向前對禿子的動作，柳如菸嘴角微翹。
“柳老師這就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你可知道，寒山與拾得被稱爲什麼？”
秦壽聳了聳肩。
“他們莫非來歷不凡？”柳如煙接着問道。
“當然，寒山與拾得可是被後人成爲和合二仙的存在，傳說中，他們分別是文殊菩薩以及普賢菩薩的化身，還有我們現在所稱的並蒂蓮、五福臨門完全都是因爲他們兩個方纔出現。”秦壽微微擡頭，故作高深，換句話，也就是裝了個逼。
“那你的意思是？”
柳如煙想到什麼，卻繼續詢問。
“我的意思是，我雖然知道這道理，但我不是和合二仙，更加不是什麼菩薩轉世，所以我這輩子都不可能達到他們兩人的境界。”
秦壽頓了頓，繼續道：“當然，作爲新世紀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大好青年，我本人不會自甘墮落，因而，我自也總結出我的處世格言，拾得的是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幾年你且看他。而我的則是，打他、打他、打他、打他、打他、狠狠打他、如若犯賤、反覆幾次、然後再看他笑話！”
“打他、打他、狠狠打他、如若犯賤的、反覆幾次、然後再看他笑話？”柳如煙雙眸微微睜大。
“……”
秦壽不再說話，轉過身，徑直向五班所在走去。
“你這麼就走了？”
柳如煙反應過來，看着秦壽的背影出言。
“馬上就要被驅逐了，我得抓緊時間拿幾本書，備戰高考。”
秦壽頭也不回，朗聲說道一句。
“這小子現在好像……”
看着秦壽背影，柳如煙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言語說道：“好像有些內涵，有些氣質了。”
然而，方纔低語完畢。
走在前方的秦壽突然回頭。
看向柳如煙：“柳老師，我這一系列的動作是不是異常的瀟灑，你的芳心動沒動，哈哈哈！”
柳如煙神色一滯。
暗道：看來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