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會,後臺。
突然,後臺一處的帷幕被掀開,一名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員率先自帷幕後面走出。
這名工作人員第一時間向旁邊跨出一步,伸出自己的雙手,非常迅速將帷幕入口拉得更大,同時,口中吐出恭敬之言:“風少,請進!”
話音落,一名身着意大利手工西服的男子緩步走了進來。
仔細打量過去,男子容貌年輕,最多二十左右,只不過,此時此刻,觀望過去,男子的臉色有些陰翳,心情非常不爽。
想來,這男子,就是這名工作人員口中的風少。
風少走過帷幕,緊接着,兩名身穿黑色西裝的魁梧大漢緊隨進入。
轉頭看了抓攝帷幕的工作人員一眼,風少冷聲道:“帶我去見那小子,那小子也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在這麼多人面前猥。褻。我的秋語,簡直不要命了!”
“那小子就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風少,你跟我來,那小子是我親自領到特殊休息室的。”
工作人員附和一聲,當即轉頭,小心的走在風少等三人的前面。
這只是一個臨時的後臺,本就不大。
十餘個呼吸後,工作人員停下腳步,轉頭看向風少,同時伸手指向前方:“風少,就是這裡,那小子就在這裡面!”
風少擡眼,嘴角上揚,臉上浮現出一抹殘忍的冷笑:“你們先進去,給打斷這小子的兩條腿!”
“是!”
身後的兩名魁梧大漢齊聲應承一句,齊齊上前。
砰……一人一腳,沉悶的響聲中,休息室的門板直接脫落,飛向休息室深處。
“哼!”風少冷哼一聲,略微側身,沒有透過門戶打量的想法,在他看來,這休息室中的小子,事到如今也只有一種情況。
然而,風少料錯了。
兩名大漢衝入與走出,實際上,也就相差兩個呼吸不到。
這麼快?
眼角餘光看到大漢身影,風少心中一動,臉上的冷笑更加濃郁。
“風少,裡面沒人!”就在這時,一名大漢出言,語氣不好。
“什麼?”
還以爲已經解決,結果竟是如此,風少臉上的笑容一滯,不可思議的低喝一聲,旋即轉頭,直直地看向領路的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身軀一顫,害怕風少把怒火發泄到自己身上:“……不可能,我明明把他領到這裡,怎麼可能沒人?”
※※※
今夜無月,夜空中,只有屈指可數的幾顆星辰。
龍淵山,名爲龍淵,實際上,此山確實依靠在一座巨大的深淵之畔。
夜晚,站在與深淵相連的大山頂端,向深淵望去,這深淵,就像是一尊蟄伏的洪荒巨獸森然的大口,幾欲擇人而噬。
呼……突兀,一股涼風吹拂而來。
“真是涼爽啊!”
憑欄而立,望着如巨獸大口的深淵,感受到拂面的涼風,秦壽下意識感嘆一聲。
“秋夏之交,這時的夜晚吹着涼風確實是一種享受。”秦壽話音落,旁邊也有一道話音傳來。
轉頭看去,隱約間,可以分辨出一道黑色人影。
“今天這個時辰剛剛好,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
秦壽接言,只不過,纔剛剛道出前半句,秦壽雙眸猛然瞪大,話鋒一轉:“你你你……你這個時候把我帶到這裡,難道,你是想……”
話音頗爲驚恐,就聽話音,好像真的要被怎麼樣一樣。
“額……,夠了!”
黑色人影愣了一下,旋即直接說道:“再怎麼說,我也是你師尊,你就不要用你的思想與動作來噁心我了。”
伴隨着話語,恰好有一道星光照射在黑色人影臉上。
觀望過去,這黑色人影,正是秦壽自己拜的師尊……古天河!
“我怎麼知道你收我爲徒的時候,是不是就存了這個心思,萬一萬一……”秦壽一臉怕怕,甚至於,一邊說着,一邊雙手抱住了自己的胸膛。
“真的夠了,我今天來找你有正經事!”也是今天夜色較濃,否則肯定能看到古天河額頭上有黑線滑過。
“啥正經事?”分開手,重新撐在欄杆之上。
頓了頓,古天河開口:“你今天做的有些過了!”
“什麼有些過了?”秦壽裝傻。
“西門秋語是當今華國乃至於全世界都炙手可熱的明星,這次她雖然是臨時起意開演唱會,但肯定有不少的媒體關注,你這個時候,竟然敢登臺唱歌,而且還唱的……”
古天河嘆了一口氣,沒有繼續說下去。
“師尊,當時你也在現場啊,哈哈,你有沒有被我的歌聲征服,你不要不好意思說,我知道徒弟我的歌聲宛若天籟,只要聽到,被征服很正常,師尊你就大膽承認吧。”秦壽不以爲意,反而眉眼大開。
“你……,算了,這件事情我可以幫你壓制下來,不至於被大肆報道。”
古天河真的有些不知該說些什麼,當時收秦壽這個徒弟的時候,秦壽可不是表現的現在這個樣子。
“嗯?”秦壽輕哼一聲,眼中有異彩一閃而過。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在想我怎麼有這麼大的能量!”古天河這時又微微一笑,像是徹底看穿了秦壽。
“師尊,你調查過我!”秦壽輕輕吐出一口氣。
“看吧,跟我的調查結果一樣,你很聰明,只不過,你平常都掩蓋的非常好。”古天河說道:“故意用各種逗比甚至於低。俗來掩蓋自己。”
“……師尊,看你這麼瞭解我,你不會和我開始想的一樣吧。”
秦壽臉上再度呈現出惟妙惟肖的驚恐:“我在小說、網絡上見到過,聽說只要愛一個人,纔會想要了解他的一切,師尊你現在已經瞭解了我的一切,換句話說,你已經愛上了我,再加上現在夜黑風高,師尊你不會真的……”
“呼……”
古天河臉上的神情非常好看,所幸有夜色遮掩。
長長舒出一口氣,古天河不想在多說廢話,徑直道:“秦壽你心中一直有一個疙瘩,正是這個疙瘩,才讓你一直僞裝成現在這個樣子,你種種的逗比行爲,實際上,都可以歸納爲疙瘩與青春期叛逆的結合。”
“師尊你真會說笑,我會有什麼疙瘩,敢問這世間,誰有我沒心沒肺,神經大條?”秦壽嘴角一撇。
“秦壽,從小未曾見過父母,這就是你心中的疙瘩,我說的對嗎?”
古天河繼續說道:“從你很小的時候,你就開始做各種逗比的事情,希望你那不知道在何方的父母關注你,不過,你內心總算是良善的,一直沒有做出太出格的事情……”
又頓了頓,古天河點了點頭:“嗯,先說到這裡吧,徒兒,師尊說的這些對嗎?”
秦壽沉默了。
古天河也沒有出言,就這麼看着,一臉微笑。
靜待了數個呼吸後。
秦壽默默的轉過身,屁股朝向古天河,並果斷彎下腰,半個身子都趴在欄杆之上。
“古有士爲知己者死,今有我秦壽,士爲知己獻菊花,師尊,不用客氣,來吧!”
啪啪!
一邊說着,一邊秦壽還故意拍了兩下,發出清脆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