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六合不敢聯繫任何人。
一來,容易爆露他的行蹤,二來,也容易給他們帶去不必要的麻煩和危險。
躺在牀榻上,陳六合整理着腦中的思緒。
說實話,他自己現在都非常迷茫,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
跟太上家族強強對碰?那是行不通的事情,實力相差過於懸殊了一些。
就這樣逃竄着?或許,目前也就只有這樣一種方式了。
至少,起碼得先讓自己活下去,纔有跟太上家族掰腕子的機會和希望吧?
看來,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得極盡所能的提升自己的實力啊,只有實力更強了,纔有和太上家族爭雄的資本和能力。
經過這段時間的接連變故和危機,陳六合雖然接連受到了重創,與死神不斷爭命,可他的實力,也在無形中提升了不少。
陳六合已經能清晰的感覺到,他離殿堂境越來越近了,境界有了明顯的鬆動。
在任何時刻,他都有可能直接跨進殿堂境的門檻,一窺其中奧義。
他現在差的,只是一個契機而已!
想到這裡,陳六合摸了摸懷裡,線縫書還在,陳六合掏出來翻看了一下。
這一看不要緊,陳六合整個人在不知不覺情況下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他進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沉浸在博天術的宏偉與浩瀚當中,感受着博天術帶給他的那種驚人衝擊!
時間在寂靜中流逝,一轉眼就是數個小時過去了,窗外的天色已經亮透,豔陽高照。
陳六合也終於回過神來,臉上仍舊掛着震驚之色,眼中瞳孔都在劇烈的收縮,回味無窮。
奴修說的沒錯,這博天術簡直是太強大了,強悍程度超越了陳六合想像,讓陳六合驚爲天人。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難以相信,這個世上還有這等神奇且強悍的武技。
博天術和血海劍意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
博天術就像是這浩瀚天地中的驚鴻一樣,有着衝破九天雲霄般的神偉與磅礴。
而血海劍意呢,則是更加的深奧與晦澀,充滿了陰暗面的暴戾與殺伐。
說血海劍意是這個世界上最霸烈的殺伐術,這一點陳六合絕對相信!
至於這兩種絕學,到底誰更強悍一些,陳六合一時半會兒之間還不好做出準確的判斷。
一來,是博天術他還沒開始研習,根本不知道其真正的威能埪怖到什麼程度,是不是如書上所說,大乘之時,真的能與天地爭雄,能借天威降世。
當然,陳六合相信,這只不過是一種誇張的描述罷了。
二來,血海劍意陳六合目前也只是領悟了皮毛而已,頂多算的上是初級。
血海劍意給陳六合的感覺太深奧了,短時間內很難完全領悟,施展出最強形態。
但陳六合也絕對相信,當血海劍意最強形態展現出來的時候,那也一定是能讓天地變色的大殺術,再強大的敵人,都能絞殺其中!
“呼”陳六合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氣,心中的波瀾還沒有平緩下來。
委實是博天術給他帶來的震撼太大了。
如此可怕的絕學,也不知道是奴修從哪裡弄來的。
難不成也是從某個太上家族那裡偷學來的?
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因爲他曾經聽奴修說過,這博天術跟太上家族沒半毛錢關係,是他在一次機緣巧合之中撞見的。
如此神術,得有多麼天大的機緣才行啊.......
陳六合心中不由的騰起了一股好奇。
他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地方,能擁有這樣一門驚世神術。
緩神之後,陳六合眼中露出了難掩的激動之色。
如果他能把這博天術給學會,到時候的風采,難以想象。
說不定,他能借着這個契機,一舉突破殿堂境呢?
一旦他跨入了殿堂境的門檻,以他的實力和戰力,到時候,可能還真就不怕殿堂境圓滿的強者了。
就算真的遇到了,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
逐漸的,陳六合的目光變得堅定了起來。
他很確定他接下來要做的是什麼了,那就是無休止的研習這奧妙無窮的博天術!
想到就做,陳六合再次翻開了博天術,再一次的徹底沉浸在了其中的神妙之中。
這一鑽研,就忘卻了時間的流失。
一轉眼,就日落西山,緊接着夜幕降臨。
當陳六合再次反神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眼中滿是深思與疑惑的陳六合最終露出了一個無比苦澀的笑容。
博天術太高深,他這第一次的鑽研,並沒有得到任何收穫,除了能感受到其中的浩瀚與神偉之外,一丁點都沒有領悟.......
想來也對,這樣的絕學,哪裡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學會的?
一整天沒有進食的陳六合感到一陣飢餓感來襲,肚子都發出了抗議的叫聲。
起身,離開了房間。
當陳六合走出旅館的時候,眼角餘光正巧撇到了在遠處路燈下,正有一名男子打量着他。
當陳六合目光觸及過去的時候,那男子又趕忙轉過了眼神,有些飄忽和慌亂。
這讓陳六合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感到了幾分不妙。
他不動聲色,沿着街道走去。
陳六合的洞察力太強,走了不出幾百米,陳六合就非常確定,他被人盯上了。
並且絕不只是一個人,在這條街道的暗處,至少有不下三雙眼睛正在注視着他,且有人正在跟着他。
這讓陳六合的心緒狠狠的下沉了幾分,神經都緊繃了起來。
什麼情況?難不成他這麼快就被太上家族的眼線給盯上了?
不應該啊,他從徽省來到廣城,沒有一個人知道,並且在這整個過程中,他也很謹慎,不可能有人盯上了他,更不可能有人能知道他的蹤跡。
難不成太上家族真的有那麼神通廣大,會千里追蹤不成?
來不及多想,陳六合加快了腳步,以他豐富的經驗,很快就甩開了身後的眼線。
就當陳六合要匯入一條主幹道的時候。
陡然,一輛轎車疾馳而來,速度極快,直接朝着陳六合衝撞而至,沒有半點減速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