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黑獄待了這麼多年,狂人猛人狠人見過無數,還從未見過你這樣的狂子。”槍花凝聲說道,看向陳六合時候的眼神,充滿了凌厲。
“小子,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也不是一個愚蠢的人啊,你更不可能想要尋死。”驚月說道。
陳六合神情不變,仍舊顯得極其鎮定,一衆人一邊前行,陳六合一邊說道:“很簡單,就如我剛纔所說的那般,他們想殺我,我何嘗不想殺他們?因爲我也想多殺一些人啊。”
“可你這是在找死。”季雲叢說道。
“世人以爲的事情,不一定真的會發生,就如同表面上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一樣。”陳六合砸吧了幾下嘴脣說道,輕描淡寫。
“你這個小瘋子。”王霄冷笑了起來,看向奴修,道:“老瘋子教出了一個小瘋子,你們還真是絕配啊。”這話充滿了譏諷。
奴修面色難看,難得的沒有去理會王霄,他只是看着陳六合,一臉陰鬱的道:“你有把握嗎?”
陳六合搖搖頭,道:“沒有。”
聽到這話,雖然是在竹籬王霄等人的預想之中,但他們還是差點沒忍住給陳六合幾個大嘴巴子。
шωш¤ тt kдn¤ ¢ O 連你自己都沒有把握,你還敢不經商量的就信口雌黃?這不明擺着把所有人的努力都當成兒戲嗎?
奴修的神情又是下沉了幾分,難看如一灘死水一般,道:“那爲什麼還要這樣做?你自己都說過,你的命很值錢,大家好不容易把局勢強推到這種有利的程度,你......”
陳六合歪頭看着奴修,笑着:“老頭,我都懂,我也知道,我更清楚這裡面的兇險。”
“但是,這個機會得之不易啊,我不想錯過,他們對我所做的一切,我都牢牢的記在心裡,我對他們殺氣滔天!”
陳六合聲音輕緩的接着道:“我很喜歡一句話,叫做置之死地而後生,他們既然要這樣把我比入絕境,不想給我半點活路,那我不是在絕境中死亡,就要在絕境中爆發。”
陳六合看向幾人,繼續說道:“這樣的情況我受夠了,我不想自己的命運再掌控在他人的手中,我要反擊,給予他們最強有力的反擊,我要讓他們爲他們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我要讓他們感受到恐懼。”
聽到陳六合的話,奴修等人的神情又是狠狠一震,看向陳六合時候的眼神,都有波瀾掀起。
“可是......這太危險了啊。”奴修說道,他很瞭解陳六合,所以他似乎也能理解陳六合此刻的心態了,我知道陳六合胸中已有滿腔怒火,有無盡殺機。
“危險?哪一天不危險呢?哪一次危機不危險呢?”陳六合說道:“我要讓所有人知道,我並非他們眼中的螞蟻,誰想把我踩在腳下,誰都要爲此付出代價。”
“我必須承認,你這些話說的很提氣,但任何的強硬,都是要依靠絕對的實力,你有嗎?”王霄道:“如果你沒有足夠的實力,最終只會成爲一個不自量力的笑話,沒有人會高看你一眼,只有無盡的譏笑與嘲諷。”
“還沒開始,誰又能斷定結局呢?”陳六合咧嘴一笑。
竹籬深深的看了陳六合一眼,道:“你要是死在了生殺臺上,或者敗了,被他們抓了活口,沒有人會同情你,只有人說你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
“我不會給別人那個機會的。”陳六合舔了舔乾涸的嘴脣說道。
“但願你不是因爲一時衝動才做出那麼瘋狂的決定。”槍花說道。
“木已成舟,沒有反悔的餘地了,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會義無反顧的走下去。”
陳六合一字一頓的說道:“想讓我流血的人,我終會讓他們的鮮血,染紅生殺臺!”
“好自爲之,希望你不是一個蠢貨,希望你有驚人眼球的表現。”
王霄冷冷的凝視了陳六合一眼:“好好備戰,讓本王掌掌眼。”說罷,王霄拍了拍陳六合的肩膀後,便帶着樑王府的人轉身離去了。
他本來想着留下來商議一下明天的事情,可現在陳六合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沒什麼好商量的了,一切,都以實力來說話吧。
陳六合要是真有本事,那自然會令人振奮。
如果陳六合只是外強中乾的自大狂妄,死了便死了吧,這種人,也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是龍是蟲,明天就會見分曉,不管怎麼說,我願意選擇相信你。”季雲叢看着陳六合道。
“好好休息一晚。”槍花丟下這句話,也走了。
竹籬和驚月兩人沒說什麼,默默的轉身離開,這種時刻,也沒什麼可交代的了。
一轉眼,此地就剩下了陳六合跟奴修兩人。
兩人對視,奴修依舊沉鬱無比,陳六合則是展顏一笑,道:“好了老頭,別一副喪氣的模樣,我這不是還沒死嗎?等我真死了,你再給我哭喪也不遲啊。”
“找抽。”奴修一腳就踹在了陳六合的腿上,陳六合捱了一腳也沒閃躲,站在那裡嘿嘿的笑着。
“沒有人看好你,甚至連我都覺得,你瘋了。”奴修悶悶的說着。
“沒事,我一路走來,哪一次被人看好了?在世人眼中所謂的奇蹟,在我這裡一般都是常規操作。”陳六合沒心沒肺的道了句。
奴修長長一嘆,道:“小子,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啊,不然,老夫都沒臉回去見驚龍了,你要是死在了黑獄,老夫這輩子都心存愧疚,對不起你們陳家列祖列宗。”
“放心吧,我命很硬,死不了。”陳六合大咧咧的說道。
“走吧,找個地方坐坐,我給你說說生殺臺上要注意的事情,以及怎麼才能讓你有更大的機率活下來。”奴修拍了拍陳六合的肩膀說道。
陳六合點了點頭,跟在奴修身後前行,從陳六合的臉上,看不出半點沉重與擔憂,他表現得非常輕鬆自若。
可實際上,他心裡的沉重與壓力,又有誰能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