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鋒利的刀片朝着腦門劈下來。
莊鵬嚇得臉色蒼白,一屁股坐倒在地,感覺到一股割骨般的勁風,心臟瞬間跳至嗓子眼。
眼看刀鋒就要將莊鵬的臉給劈開,一雙雪白的小手緊緊地握着李學東的手臂。
李學東扭頭看向小手的主人。
莊瑤的臉蛋清麗蒼白,一縷縷髮絲因汗水沾在臉頰上,她緊緊地抓着李學東的手,微微搖下頭道:“無論怎麼樣,他都是我弟,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死!”
“行,我答應你,不殺他。”
李學東眼睛裡的寒光消散,緩緩地將刀片從莊鵬的臉上移開。
“謝謝!”
莊瑤見李學東竟然真的聽從她的話,神色詫異,連忙向鬆開向李學東道謝。
看到眼前的刀片移開,莊鵬慘白的臉龐露出劫後餘生的欣賞,嘴裡發出幾聲乾笑。
然後就在莊瑤鬆開的那一瞬間,李學東揮刀再向砍向莊鵬。
啊啊——
悽慘的叫聲驟然響徹整個地下室。
莊瑤徵徵地看着李學東,看着他手裡的西瓜刀,還有刀刃砍下的那五根手指。
一刀把莊鵬的右手五根手指全部斷掉。
鮮血沿着斷處鋪滿地面,莊鵬抱着右手在地面上痛苦地打滾。
莊瑤神色徵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李學東隨手將西瓜刀扔掉,目光冷淡地盯着莊瑤道:“這種人是狗改不了吃屎,今天如果我讓他完好無損地離開,那他根本不會吸取教訓,只要斬斷他五根手指,才能讓他記住今天的事!”
“但是……”莊瑤看着幾欲昏厥過去的莊鵬說道。
“你放心,只是右手沒了手指而已,左手還在。”
李學東一腳踩在莊鵬的身上,如死神一般地俯視着他,冷聲喝道:“你給我聽着,本來你對你姐做的事情,足夠我殺你一百遍,但是既然你姐替你求情,我就給你留一條活路,要是他再敢做對不起住她的事情,下次就不是砍你手指,而是你的腦袋!”
“不……不會的……我一定會好好生活!”
莊鵬徹底被眼前這個死神般的男人嚇怕了,本以爲他會看在莊瑤的面子上饒過自己。
哪知道這人這麼狠,竟然一刀把他右手的五根手指剁下來。
李學東用西瓜刀把指腹劃破,隔空畫出一個古老的咒印,隨着一聲喝,咒印立即鑽進莊鵬的身體裡。
短暫的詫異後,莊鵬發出如同見鬼的呼喊聲,整個人像大蝦似的蜷縮在着,眼神變得呆滯而恐懼。
看到莊鵬這種模樣,莊瑤同樣嚇了一跳,連忙問他是怎麼回事。
“你放心,我給你整了個小玩意,只要他今後膽敢再碰賭博,不必我出手,他體內的那個小東西就會發作,到時候會讓他痛不欲生。”一抹冷笑在李學東的嘴角浮現,用近乎玩味的眼神瞄着蜷縮在地板上的莊鵬。
莊瑤和錢蓉蓉兩人都用無比詫異的目光望着李學東,覺得眼前這個男生是如此的神秘,就連黑洞一樣令人無法看清他的真相。
地下室上面的樓板傳進來一陣腳步聲。
很快四五道人影出現在門口,領頭的是個穿着灰衫的魁梧男人。
灰衫男人瞄着地下室血淋淋的一幕,嘴角抽搐了下,站在臺階上望着李學東,冷聲道:
“這都是你做的?!”
李學東舉起手裡的西瓜刀,天罡正氣訣運起,猛地朝他一擲。
灰衫男臉色大變,連忙扭頭避閃。
嗤的一聲疾響,西瓜瞬間刺入他身後的牆壁裡,直沒刀柄。
臺階上的衆人臉色大駭,灰衫男收起臉上的不屑之色,神色有些謙遜地說道:“這位先生,我們老闆有請!”
“帶路!”
李學東也想想這家賭場的老闆,心想着如果有機會,可以連這個人也一起清理掉。
灰衫男在衆馬仔心中頗有威望,但是看到他竟然對一個大學生模樣的年輕人語氣恭維,頓時露出詫異之色。
莊瑤和錢蓉蓉兩人見李學東要離開,兩人趕緊要跟上。
可是剛走出幾步,莊瑤想到莊鵬,轉身回來要攙扶他離開。
“我不要你管!”
莊鵬臉色驚恐惱怒地推開莊瑤。
“無論怎樣你都是我弟弟,但是從今天開始,我們不再有任何關係,你好自爲之吧。”
回憶起之前的種種,莊瑤對莊鵬的所做所爲已經心灰意冷,她之所以從李學東的手裡救下她,無非是念在那血濃於水的親情上。
如今莊鵬只斷了五根手指,卻撿回一條命,也算是她爲他做的最後一件事。
跟莊鵬斷絕關係後,莊瑤毅然地拉着錢蓉蓉的手走出地下室,前去尋找李學東。
新天地遊戲廳佔地面積相當大,一樓是滿滿的一排遊戲機,動聽悅耳的旋律音效不時響起。
灰衫男在前面帶着,李學東走在後面,再後面是四五個黑衣小弟,個個都露出警惕之色。
看到李學東即將要上二樓,莊瑤和錢蓉蓉兩人連忙跟了過來。
來到二樓,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張賭桌,每個賭桌上都有不少客人。
唯獨有一張賭桌只坐着一個穿銀色西裝中年男子,手裡拿着高腳酒杯,眼睛細長,透露出危險的目光,戲謔地注視着賭場每一個人。
他就是新天地遊戲廳的老闆吳飛。
灰衫男帶着李學東來到吳飛面前,然後快步走到吳飛的面前,伏下身細語說了幾句。
吳飛細長的眼睛頓時變得更細更長,透露出來的目光也更加危險,好似一把刀子一樣要把李學東給刺穿。
稍傾,吳飛的眼睛睜開了些,嘴角勾着冷酷笑意:
“聽說你把我的人打得一敗塗地,連光頭強都被給刺瞎眼睛,下手狠,夠果斷,我喜歡。”
李學東注視着眼前這個有着細長眼睛的男人,冷冷地說道:“可是我不喜歡你。”
吳飛好似知道李學東會這麼說一樣,放下手裡的高腳酒杯,雙手扣在一起,危險冷酷的眼睛盯着他道:“不管你喜歡不喜歡我,但有一點你要清楚,莊鵬他在我這裡輸了二十多萬,這筆錢可是真金白銀,你該不會是想刺傷幾個人,就一走了之吧。”
“那你說,要怎麼辦?”
李學東同樣用戲謔的目光看着吳飛。
從來都是吳飛用這樣的目光看別人,還沒有人敢用這樣的眼神看他。
嘴角劇烈地抽搐了下,吳飛臉色陰冷地說道:“兩個選擇,要麼你替他把錢還了,要麼你坐下來跟我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