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戰駕着警車急馳,但只行駛了一條街道,他就一個急剎,對強哥道:“下車!”
強哥一邊下車一邊道:“爲什麼不開車逃跑?”
“我們逃得去嗎?”獨孤戰冷笑:“他們現在一定封鎖了各個路口,而且這輛警車的編號也發送了每一個警員手裡,我們開着它,只會送死!”
“那我們現在去哪?”
“不知道,賓館肯定不能去了。”獨孤戰一邊跑一邊道:“最好先找個居民小區,暫時躲一晚上。”
兩人胡亂找小路跑了一段,就折進一個老舊小區,獨孤戰放慢腳步,道:“我們離車子至少有三公里,他們如果把這一片搜遍起碼要兩天……今晚在這裡肯定是安全的。”
強哥一邊走一邊沉思着,道:“怎麼我們剛到那裡就被追蹤呢?”
“我也不解。”獨孤戰道:“想來想去,除非是當時我把車停得太近了……但他們起碼要搜索一下啊,這跟直接定位一樣!”
說話間,兩人走到一棟樓下,看了看,獨孤戰點點頭,道:“就在這裡。”這是一棟舊樓,外牆的顏色在夜色下都可以看出斑駁,幾根粗大的排水管從樓頂**地垂落下來,搖搖欲墜,彷彿鄉下破房子裡的枯木。
兩人隨便走到一個單元門前,只一拉,那破舊的鐵門就開了。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樓梯,漆黑一團,摸索着上了頂樓,也就是六樓,就看到一個小鐵門通往樓頂。獨孤戰一拉,才發現有一個碩大的掛鎖鎖住了,當下從口袋摸出一根鐵絲,但鼓搗幾下,並不見彈開。原來這鎖長期沒人打開,都鏽死了。獨孤戰便收了鐵絲,試着用手去擰,但這鏽死的鐵疙瘩就如焊死的一般牢固,任是項羽再世,也不能動它分毫。當下搖搖頭道:“下去吧,鏽死了。”
但剛下到五樓時,就聽得樓下幾輛車一齊剎響,然後一陣腳步通通地往上跑。獨孤戰從樓梯窗子往下一看,昏暗的路燈下,霍然是幾輛警車。原來這次警察學乖了,不亮警燈不拉警笛,準備給他們來個突然襲擊。
“警察!上樓頂!”獨孤戰一拉還在愣着的強哥,一個箭步躥了上去。
“樓頂打不開啊!”強哥道:“往下打吧,不就是幾個特警嗎?”
獨孤戰吼道:“這鎖手打不開槍難道還打不開嗎?快上來!”
說話間,已跑到鐵門前,對着那個鐵疙瘩,砰地一槍,然後一拉,門就開了。
獨孤戰守住樓梯口,對強哥道:“帶繩子沒有?”
強哥拍了拍包,道:“放心,飛虎爪是必備的。”
“好,我守着這,你先從後面下去。”獨孤戰道:“注意下面有人蹲守。”
“我來守你先下吧!”強哥搶着道。
獨孤戰狠狠盯着他,道:“我說了在船上聽你的,上岸必須聽我的!快下去!”說着,對着樓梯就轟了幾槍,兩個剛露頭的警察馬上縮了回去。
“上面的人聽着!你們的退路已經被封死,趕快投降吧!”五樓樓梯一個高音嗽叭不合時宜的叫了起來。
獨孤戰跨出一大步,又向下打出幾顆子彈,喝道:“媽的,不用喇叭你們會死嗎?你們這是在擾民!”然後迅速退向樓頂,衝到樓沿一看,只見強哥在路燈下向他招手,忙把槍一收,抓住繩子迅速滑了下去。
剛一落地,樓頂上就砰砰幾槍打了下來。兩人兔起鶻落,幾個翻身,就消失在視線之外。
從小區後面圍牆翻出去,竟然是海灘。兩人沿着海灘奔跑,跑了一程,找着一片隱蔽的地方,就坐了下來。
“見鬼了!”獨孤戰狠狠一揮手,道:“怎麼到哪裡都馬上跟來?是不是我們被定位了?”
“定位?”強哥一愣,道:“是不是你的手機被定位了?”
“我的手機一直是關機。”獨孤戰道:“要定位也是你的。”
“我的下船前也關了。”強哥道:“我的私人物品在船上除了我自己,根本沒有別人接觸,不可能把定位器裝在我身上。”
“那我的……”獨孤戰想說自己身上就只穿短袖短褲,更不可能,可馬上想起景語萱鞋跟藏着對講機那一幕,難道是柳可兒給自己買的鞋有問題?馬上叫道:“等等!”
說着,馬上脫下鞋,拔出虎牙軍刀,把鞋底割開,一隻沒有發現什麼,另外一隻也沒有,當下氣得把鞋一扔,道:“損失我一雙幾千塊的鞋!”
強哥悠悠道:“你把鞋扔了,等下怎麼跑路?”
“鞋底都割破了,跑個屁啊!”嘴裡這樣說,但還是撿了過來,就往腳上塞。但剛穿了一隻腳,幾道手電光柱就從後面閃了過來,接着看到一大羣人朝自己跑來。
“走啊!”強哥拽了獨孤戰一把,迅速躥了出去。可憐獨孤戰另外一隻鞋來不及穿,只是用手提了,一腳高一腳低地跟着強哥一路狂奔。
兩人來自最精銳的特種部隊,跑步這種講究耐力的事對他們來說是家常便飯,豈是普通特警可以比的?這一陣狂奔半個小時,早把他們甩到不知哪裡。
“停下停下!”追兵甩掉,獨孤戰便感到自己那隻沒有穿鞋的腳有點痛,忙坐在沙灘,一摸之下,才知道腳板不知被什麼東西割破兩個口子,正在滲血。當下把鞋子穿好,對強哥道:“我們這樣跑不是個辦法,遲早又會被他們追蹤到。”
強哥喘着氣,道:“你說怎麼辦?”
“他們幾次三番的及時追蹤到我們,說明我們一定被跟蹤定位,這點沒有異議。”獨孤戰一邊思索一邊道:“定位這種東西,肯定需要網絡訊號,也就是說,我們想要避開追蹤,必須先找一個網絡被屏蔽或者網絡達不到的地方。”
“屏蔽的地方我不知道,但是網絡達不到的地方很容易找。”強哥道。
“哪裡?”獨孤戰的眼睛放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