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姐說得正確,且不說姓曹的快結婚了,就算他不結婚,你也不能對他抱幻想,更不要讓你那所謂的初戀,約束着你的行動,這不是自己找罪受嗎?如果真有本事,就把姓曹的給搶過來,讓他正大光明地跟你結婚。沒這能力,你就徹底死心,把他當死人。”
張昊掃了魏婉容一眼,發現她也用同樣的眼神看着他。
到這個時候,必須得發表正式意見,不能和稀泥。
“小昊,你真是這樣想的?”
本以爲張昊應該站在自己這邊,卻沒想到,弄了半天,張昊卻傾向於魏婉容,方芸樺一棵心倏地瓦涼起來。
“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說的。不這樣說你,你能變理智嗎?容姐這樣說,話醜理端,真是爲你好。作爲你的朋友,她能害你嗎?你不接受,那也算了,但不能說那些不經大腦的話。沒人會吃飽了撐着,來管你這破事。”
“時間會讓你的記憶慢慢沉澱。念念不忘的人,會在心底模糊。刻骨銘心的事,會在心底被磨平。忘卻也是成全幸福的一種手段。”
張昊認爲,是因爲魏婉容認爲方芸樺,跟她是爛兄爛弟,這纔出言力勸方芸樺。
再加上張昊本人,也認爲方芸樺真的不該這樣執着於以前的事情,該向前看。
被張昊毫不客氣地點出問題的實質,方芸樺一下變得沒了脾氣。
她可以跟魏婉容吵得不可開交,但卻不能和張昊吵。
張昊不欠她方芸樺任何東西。相反,她需要倚仗張昊的地方卻很多。
她欠張昊的人情,不是一點半點,而是欠得很多。
“容姐,你心情不好,樺姐同樣心情不好。你倆容易動怒。事實上,說開了,也就那點事,互相道個歉就完了。”
張昊放緩語氣,示意兩女不要菜雞互啄。
“不道歉是不是?你們不道歉,還想繼續吵,接着吵就是,我不奉陪了。”
張昊看兩女面面相覷,都想等對方先說話,於是他做勢欲走。
兩女幾乎同時動手,把張昊按在椅子上。
倆人才吵了架,又都認爲自己有理,誰先說話,誰就是輸理的一方。
“猜拳決定誰先開口!”
張昊一看這樣對峙下去,這得浪費多久的時間?
“對不起!”
輸的是方芸樺,只能認賭服輸。
雖說只有三個字,但也是輸了的一方。
“好男人都死哪裡去了?我看到的、碰上的,除了色,還沒良心,沒責任,難道老天爺就讓我只碰渣男?”
方芸樺的話,帶有很大的指向性。
“樺姐,絕對的好男人是不存在的。就拿我來說吧,長得還算漂亮,還有不少特殊本領,也能掙錢,年輕有爲,還很溫柔。可是,隱藏在這下面的,卻是冷酷無情,將來,你會看到這點的。”
張昊知道方芸樺此話的真正用意。
她是因爲自己的出現,才走上了這條抗爭之路,已無法回頭。
她把寶全押在自己身上,若是自己中途不幹的話,她就徹底完蛋了。
“芸樺,之前那樣說你,真是不好意思。”
兩人當面吵架,怎麼着也不可能一點責任也沒有。
相反,因爲張昊說他不是好男人,反而讓兩女有了“同仇敵愾”的對象。
再說,方芸樺已經先道歉了,她總得高姿態一下。
“算了。現在,還是談談以後咱們怎麼相處吧?”
方芸樺臉上發燙,自打跟張昊越走越近後,塵封了許多年的慾念,真的如同洪水來臨,不可遏止。
以前的她,對此類事情並無多大興趣,無論是對王知才還是對曹志傑。
但跟張昊在一起,這種慾念,卻如雨後春筍一樣,壓都壓不下去。
這話應該以後再說,可是現在不說,總覺心中有個石頭,不吐不快。
對張昊不是沒有表白過,但那可能被張昊理解爲開玩笑。
所以,得要張昊表明態度。
這樣做,有一定風險,會讓張昊覺得自己逼迫甚緊,產生反感。
“樺姐,先前不是定有三月之約嗎?你只要不怕我花心,就儘管放馬過來。我只能告訴你,將來我要遇到的女人,真的會很多,已經不是我所能阻止的。你要跟我,多半就是被邊緣化的結果。”
張昊回答得很痛快。
“你倒是挺光棍的。”
方芸樺哼了一聲,不過,卻非常滿意張昊的態度。
這傢伙沒有隱藏真實想法,更加沒有說假話。
這纔是“真小人”,表明了他的擔當。
“ 看在你沒有說謊的份上,我就答應當你的真情人。我,沒有資格讓你對我負責什麼。”
方芸樺說到這裡,眼神中滿滿的複雜。
“你別得意,我還沒說完。我不會提出什麼只許陪我,不許跟別的女人交往之類的要求。只求你能在百忙之中,抽空陪我吃飯,說說話,再給人家一點愛……”
方芸樺神色相當黯淡。
這樣的要求,不正是她以前向王知才提出過的嗎?
王知才倒是滿口答應,可辦到了嗎?
辦不到姑且不說,還不許她自尋幸福,並要控制她,這纔是讓她苦惱的源泉。
也只有張昊,才讓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更妙的是,不必和張昊玩心眼。
蓋因張昊心眼很大,完全能壓得住她的心眼。
和張昊相處的這段時間,張昊所展現的三觀,再加上女人特有的直覺,讓她在張昊這裡,沒看到任何對她不利的兆頭。
“吃飯、說話,再加一點愛?要求不高,如果真是這樣,我當然會答應。我不答應,我傻嗎?”
張昊露出一個要多淫,就有多淫,要多蕩,就有多蕩的表情。
其中的意味,不需要用心琢磨,一看便知。
正因爲太過誇張,惹得方芸樺臉蛋更加發燒。
“How much truth of heart in one’s, life is told in a joke?”
張昊對樓宇公主的譯名,耿耿於懷,這不,報復性說了這麼一句。
“小昊,就算你要原形畢露,也得等沒人的時候。我是沒轍了,只能聽天由命,婉容卻是有選擇的。”
一輩子,有多少真心話,是以玩笑的方式說了出來?
方芸樺當然聽得懂張昊的調侃之意。
難爲情地向張昊拋出一個沒辦法的眼神,把話題扯向了魏婉容。
此時的魏婉容,有些複雜地看着張昊,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婉容,你跟石國華,發生了那個事,你再後悔什麼的,也沒有太大意義,還不如就跟了小昊,就算跟不了多少年,但好歹是自由的。”
方芸樺彷彿看出魏婉容難做抉擇,便向她道出共同墮落的建議。
“我還有資格嗎?我先走了。”
卻沒想到魏婉容居然想要離開。
“我先送她回去,再回頭來接你。”
張昊看到魏婉容臉上的戚然,亦覺可憐。
“去吧,好好哄哄她,待會我自己回家。”
方芸樺想說些什麼,卻說不出來,只能輕輕嘆息道。
張昊給方芸樺遞去個一個抱歉的眼神,然後追了過去,快到大門時,卻見魏婉容面色很是難看。
這樣的狀態,是個人就會發現她的不對勁,張昊便來拉她。
魏婉容下意識想要掙脫張昊的拉拽,卻被張昊一把將她腰攬住,道:“容姐。如果你心裡難過的話,不妨揍我一頓出出氣。這樣憋着氣,只會更加不痛快。”
“小昊,我爲了拉業績,居然跟石國華上了牀!是我的錯,這才被老公這般恨之如骨,活該受到懲罰,我不會有事的,你也別太放在心上。”
魏婉容無法原諒自己,但大錯已經鑄成,悔之晚矣。
“你這叫什麼話?人誰無過,改之就好。你向你老公坦承一切,如果你老公還是耿耿於懷,那就離了吧!”
按張昊的意思,就是魏婉容老公陳學宗既然暴打了她一頓,並將她趕出家門,就證明夫妻之情已斷,再想維繫,也是千瘡百孔,後患無窮。
不過,魏婉容對陳學宗還有感情,不讓她死心,總歸會留下陰影。
就讓她再爭取一下,省得她以後埋怨。
“婉容,你快帶人來四方閣酒家,牡丹房……快來救我……”
魏婉容電話響起,竟然是杜桂梅打來的。
“小昊,杜部長說,讓我去救她!”
張昊大爲不解,理論上講,公共關係部部長杜桂梅,這種女人,不會玩峰火戲諸侯這類把戲。
“是不是遇到不懷好意的客戶?可是,越是大客戶,越在意這個,通常情況下,都不會幹這種事!得去看看。”
張昊跟杜桂梅不熟,但她是魏婉容的朋友,於情於理也不能不幫。
立馬從頹廢狀態,變得精神抖擻起來。
兩人在門口等候出租車,只是今天似乎流年不對,沒見着出租車過來,想要找網約車,時間可能耽擱得更久。
“噫,你們還沒走成?……哦,我也去看看,咱們是最好的幾個朋友,不能眼見桂梅出事。”
幾分鐘後,方芸樺也從裡面走了出來,看見張魏二人還沒走成,不禁納悶道。
三人終於等到了出租車,然後向四方閣而去。
……
事實上,就在張昊和方芸樺來越戰越勇酒吧時,杜桂梅到了四方閣。
今晚不是公事,是她要宴請梧桐樹小學校長張九思,爲自己兒子辦理轉學手續。
在停車場,他看到了丈夫羅光青那輛奔馳車,於是打電話給老公:“光青,你也在這裡吃飯?”
“桂梅,我在四方閣餐廳,正和幾個朋友吃飯。來這之前,我不是給你說過了嗎?”
羅光青在電話裡略有不高興,不過,語氣還是挺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