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昊見方芸樺目視前方,沒把臉轉到他這邊,他也沒有熱臉貼冷屁股的習慣。
轉動高腳轉椅的角度,瞟向酒吧裡的妹子。
酒吧裡的妹子,打扮雖然清涼,可總透着一些風塵,或快要風塵的味道,入不了他的法眼。
沉默了一陣,方芸樺率先忍不住了。
讓張昊來喝酒,是她早上提出來的,老是不說話,豈不是在浪費寶貴的時間?
下次有這種機會,怕得等上好久。
方芸樺扭頭看向張昊,看到的,就是張昊淡然自若的表情,有種超越衆人的感覺。
這時的方芸樺,感到心裡發虛。
王知才的小動作,不知何時到來,曹志傑又要結婚,張昊卻是大忙人,不可能圍着她一個人轉。
早上對張昊的強吻,就是這種空虛感發作後的表現。
被世界拋棄的孤獨,令人抓狂!
“樺姐,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你放心,摸不摸,取決於你,我不會強求。”
張昊當然發現方芸樺對他“目不轉睛”,和她碰了下杯,笑着說道。
“誰看你了?我看你是個富婆殺手,就沒想過找個富婆,讓你少奮鬥幾十年?”
方芸樺旁敲側擊。
“要找富婆,也要找鉅富不是?同樣是賣,當然要賣個好價錢。於靜雯似乎還不夠富,我得查查福布斯富豪榜!”
張昊不掩飾他的高標準。
要說爲了獲得普通富婆們的賞識,連大話都不必說,因爲他本人用牛逼的行爲,證明他的獨一無二。
潛臺詞就是,富婆要挑他,他也在挑富婆,是雙向的。
他已經很優秀了,與之匹配的富婆,也必須各方面條件優秀。
雄厚的經濟基礎,超過絕大多數富婆所擁有的財富,就是富婆想要挑他的必要條件之一。
“你的想法,應該是對的,我不會攔着你,更不會鄙視你。”
方芸樺早上強吻了張昊,表明了親善之意。
可她也明白,張昊肯定不是她這種女人所能專用的。
“放心吧,我在益興集團上班,只是暫時的。要想以後過得更好,還得有自己的實業,我也一直朝着這個方向在努力。哦,不過樺姐,你不用擔心我有錢就變壞,我很重朋友感情。”
看到方芸樺放下架子,一點脾氣也沒有了,張昊給她吃了棵定心丸。
“小昊,別看你口花花的,內心卻講誠信。好了,我去趟衛生間。”
方芸樺重重點了點頭,她想要的,就是張昊這個態度。
把腳從高腳轉椅上放下,她卻感到腿上使不出力來。
張昊連忙將她拉住,防止她跌倒。
方芸樺輕輕推開張昊,笑道:“沒事,不會跌倒的。”
張昊本想把方芸樺送到衛生間,但她都這麼說了,張昊也就沒有再堅持。
眼看方芸樺搖搖晃晃,準備上二樓的衛生間,結果踩第一階樓梯,失去了平衡,一下碰到牆上。
張昊可不想方芸樺滾樓梯,急忙過去,把她架着上樓。
“我看你喝了樓宇公主,變成了樓梯公主。”
張昊取笑方芸樺一句,然後架着他上二樓的洗手間。
卻沒想到,魏婉容居然從裡面出來,碰了個正着。
來越戰越勇酒吧之前,張昊擔心遇到熟人,沒想到還真的撞見了。
更沒想到,魏婉容不是酒吧的常客,今晚卻湊巧撞見了他不多的酒吧之行。
“小昊,你和芸樺,怎麼也在這?”
魏婉容和張昊一樣,同樣驚訝。
真沒想到張昊居然和方芸樺,會一塊來這裡喝酒。
“容姐,我也想問你同樣的問題。真沒想到你也在這,巧了,巧了。”
說這話的時候,張昊把臉轉向方芸樺。
除了驚訝之外,更多的是尷尬。
就在今天下午,魏婉容打過電話,邀請他去喝酒,卻被他以晚上有事拒絕了。
眼下魏婉容“橫空出世”,該不會借這個機會,向方芸樺述說被他拒絕的“委屈”吧?
方芸樺多半必須同情魏婉容,然後把張昊讓度一半給魏婉容。
一個有煩心事的方芸樺,已經夠棘手。
再加一個同樣煩心的魏婉容,今晚的日子,還能好過得起來嗎?
想到這裡,張昊不由得在心中求爹爹告奶奶,希望魏婉容原諒他的拒絕,更不要挑事,最好能夠和平相處。
方芸樺露出一個我懂的笑容:“我去洗手間,你們聊吧。”
張昊同樣想溜:“我也去洗手間,待會再聊。”
魏婉容哪裡肯放過她?
一下將張昊拖到洗手間外的一處牆壁,然後把早上方芸樺對他的壁咚,予以完美複製。
“容姐,你這是幹什麼?給點面子好不好?就算要罵,也該讓我先出恭。”
能賴一會是一會,等方芸樺出來,魏婉容有些話,就不方便說了。
“出恭?你倒是說得很文雅啊。先忍着,我有話問你!”
魏婉容認爲今天的巧遇,這是天意,當然不會給張昊有緩和的餘地。
“容姐,別這樣子行不行?好多人都在看你。”
張昊下午拒絕魏婉容邀請時,理由就是他必須要修煉,這會卻被魏婉容逮個正着!
怎麼說也是做了虧心事,不心虛是不可能的。
魏方二女目前非常煩心,看什麼都不順眼,脾氣火曝不已。
所以,對她倆就得圓滑。
否則,吃力不討好不說,還有可能成爲她倆的消火栓加出氣筒。
得想辦法穩住方芸樺,還得對魏婉容有所交代。
當務之急,是先把被壁咚的狀態解除。
張昊剛把手放在魏婉容的手臂上,卻見魏婉容不但沒有把手臂拿開,反而還向前一步。
“你架着芸樺,身子挨一塊,你都不怕,還怕我離你尚有距離?”
魏婉容身體最突出的部分,已經抵在張昊身上,料定張昊不敢強推。
“容姐,樺姐不是喝多了嗎?再說了,我也就是架胳膊,身子可沒挨一塊。”
此時的魏婉容,內裡是件露肩衫,外邊一件薄紗巾一樣的外罩,裙子過了膝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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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這身打扮有些不合身,顯得有些緊,有種另類的性感,不招狼都難。
張昊不敢去推魏婉容的肩膀,手就不知往哪放,只能垂下。
“就算你是架好了。我問你,芸樺有煩惱,你就要陪,我有煩惱,你爲什麼不陪,還對我亂編理由?”
魏婉容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而是說到她爲之生氣的問題上。
“我若是照實說,豈不是讓你覺得,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沒有樺姐高?豈不是會變得更煩惱?事實上,樺姐早上就把我約了,那陣子你正在吃早飯。你下午才約我,這有個先來後到的問題。假如你早上把我約了,我想,這會陪着你的,就是我了。”
張昊稍加解釋,自認這樣的解釋,是說得過去的。
“小昊,我老公告訴我,不許回家。眼下我無家可歸了。這套衣服,是以前我跟我老公定情時穿過的。”
魏婉容想到這裡,不禁潸然淚下。
“魏姐,我還是那句老話,事己至此,你就不要再想着破鏡重圓,還是重新開始生活爲好。以你的條件,再找一個男人,不是難事。”
魏婉容因爲要抹眼淚,自動放棄了對張昊的壁咚。
張昊長喘一氣後,給她一個建議。
“我老公若是把事情透露給別人,就算不說出具體的情況,單說我婚內出軌,不要說我還能不能再婚,工作怕是也會保不住。”
正因爲魏婉容有過錯,才引起後面一大堆煩心事,想及於此,她能不苦惱?
“你能不能再婚,這我不敢保證。但你的工作,肯定不會丟,這點我能保證。”
張昊看到淚流滿面的魏婉容,身體顯得不穩,不得不伸手將她扶住。
“這可是你說的?”
魏婉容就跟抓住救命稻草一樣,一把將張昊肩膀抓住。
張昊重重點頭,露出一個你放心好了的笑容。
張昊有些好奇,魏婉容和石國華髮生關係之事,也就只有當事人知道,魏婉容的老公陳學宗,又是如何發現貓膩的呢?
魏婉容有些忸怩,可還是說了出來。
原來魏婉容和石國華髮生關係,一夜未歸,雖然她洗了澡,銷燬了最直接的證據。
卻沒想到,魏婉容的老公陳學宗,在她坤包裡,發現了毛髮!
當時沒有發作,而是將其送去化驗。
毛髮的化驗結果,陳學宗不懷疑魏婉容出軌都難。
所以,昨晚朱夢蘭送她回家,也正是陳學宗暴走之時。
更要命的是,魏婉容在樓下偷吻張昊,還被樓上的陳學宗看清楚了!
不痛打魏婉容一頓,這口氣出不來。
若非張昊正在樓下,聽到了動靜,並強行破門而入,將魏婉容帶走的話。
魏婉容今天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還在酒吧裡混,肯定得呆在醫院裡。
“小昊,我問你,後天曹志傑要結婚,你有什麼打算?”
方芸樺從洗手間出來,然後三人找了個稍微安靜的地方,坐下來說話。
被張昊給出最低保障的魏婉容,心裡好受了一些,遂問起方芸樺的煩心事。
但她問的,卻是張昊,而非方芸樺。
在她看來,方芸樺之所以今晚和張昊在一起,多半就是因爲這事太過煩心,她得找人傾訴。
張昊肯定會給出意見,所以,與其問方芸樺,還不如問張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