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知道嗎?她在西益城裡千禧緣夜總會裡當公主!嘖嘖!”
老闆娘最喜八卦,尤其是對不知情的顧客,更是如此。
“這年頭,當公主又有什麼好說的,能掙錢嘛!”
張昊不以爲然。
那啥的,李秋蘭父親癱瘓,需要用錢。
鄉中學老師那份收入,顯然不夠。
就更不要說,在張昊畢業後一年,鄉中學因生源太少,已被撤銷。
鄉里子弟要讀初中,只能去縣城。
去縣城和去省城,沒有太大區別,都是不在她父親身邊。
所以,李秋蘭犧牲身體,去給她父親掙醫藥費、護理費,無可厚非。
“你們這些男人,巴不得女人都去當小姐,當公主,哼!死鬼,還不快點炒菜……”
老闆娘因爲上了年紀,對李秋蘭穿金戴銀,生活質量大爲改善,感到嫉妒。
如果要是年輕二十年,她也要走這條路。
“張昊!”
一看就是才睡醒的李秋蘭,從小巷出來,先向右走,買了些東西。
再向左走,準備吃中飯,一下看到笑顏逐開的張昊。
仔細辨認,認出張昊。
“李老師,大清早出門,都打扮得這麼漂亮,是不是要約會啊?”
說到這裡,張昊先笑了起來。
李秋蘭原本被約會兩個字,弄得有點頭昏眼花,聽到張昊爽朗的笑聲,還有嬉皮笑臉,才反應過來張昊這是在開玩笑。
向邊上一瞥,發現一邊明着在備菜,暗則偷窺這邊的老闆娘。
眼珠一轉,隨即向張昊走了過來並坐下。
“李老師,三年不見,你還是那麼年輕漂亮,也不知道哪個祖墳上冒青煙的,能夠摘了這朵花。能夠跟李老師同桌共餐,我已經很滿足了。”
仙人張昊必須滿足凡人張昊的這個懷舊願望。
只是,仙人張昊肯定不像凡人張昊那樣嘴笨。
“張昊,想不到你打工三年,性格大變。原本半天也放不出個屁來,現在也會說恭維話了。”
李秋蘭哈哈一笑,隨即點了她要吃的東西。
老闆娘雖然看不慣李秋蘭的風x,但不能看不慣大華幣。
“李老師,你現在在什麼地方工作啊?”
張昊這話,就是表明他還沒有聽到關於李秋蘭的傳聞,才能使後面的談話進行下去。
“我在西益千禧緣夜總會上班,難道你沒聽說嗎?”
令張昊納悶的是,李秋蘭竟然把它說了出來。
順便還瞟了一眼老闆娘。
意思就是她不說,老闆娘也會說,老闆娘不說,別人也會說。
張昊是本地人,早晚也會知道。
“改天定要去消費一次。長這麼大,還沒有去過夜總會。李老師,你說說,啥消費層次?”
既然李秋蘭自承從事特種作業,張昊也就沒必要裝正人君子。
以後與客戶或別人交際時,即便他本人不玩公主,可別人要玩不是?
總不能你不玩,就不許別人玩!
“張昊,你發財了嗎?”
李秋蘭看張昊衣着樸素,不像是發了財。
可是,財不露白,尤其是在家鄉人面前。
她得首先確定張昊的消費能力。
“也談不上發財。不過,萬兒八千的,還是摸得出來。”
張昊手頭的確有好幾十萬,都是史艾菲打來的預付款。
要去夜總會消費,還是夠用的。
“張昊,想不到你變化有這麼大。不過,你還是不要去千禧緣消費,低檔的大堂消費,人均都要上千。你掙錢不容易,就不要花在那上面。”
李秋蘭臉色稍稍有些沉重道。
“哦,李老師,還有中檔和高檔消費,說來聽聽。”
張昊一聽,差點跳起來。
麻痹的,人均一千,還算低檔消費,豈不是比老子的三葉馬蹄厥精華液生意,還要能掙錢?
這不行,必須分杯羹。
“張昊,你沒必要知道這個。”
本來是敘舊,卻沒想到成了打聽她的隱私,李秋蘭有些不樂意了。
“李老師,你不要誤會。我只是想知道一條發財的渠道而己。如果行的話,我也要發動老闆投資。”
張昊當然看到了李秋蘭的不樂意。
“張昊,你現在幹什麼工作?”
李秋蘭面色變緩。
“我在益興集團上班,哦,現在是財務總監助理。”
張昊報出身份。
“張昊,不要在我面前吹牛!”
李秋蘭跟周亞輝一樣,對張昊身份壓根不信。
“李老師,我知道你不信。不過,的確是真的。”
張昊也有些苦惱。
以後這種苦惱,怕是還會不斷髮生。
“好好好。就算是真的,那又怎麼樣?你可不能光看開夜總會來錢多,沒有背景,是開不下去的。像千禧緣,就有大人物的背景。”
李秋蘭當即否認張昊這個極不成熟的想法。
“這倒也是。目前我還忙不到那裡,手頭上的事情就夠多了。李老師,以後我在這方面有需要,我能隨時找你嗎?”
張昊的意思,是他也想辦夜總會,這錢來得快。
“張昊!別人行,你不行,你是我學生,我陪別人,也不能陪你!”
李秋蘭完全理解錯了張昊的意思,還以爲張昊是想讓她服務。
“李老師,你想多了。一日爲師,終身爲父,我怎敢欺師滅祖?我的意思,是真的想辦夜總會,可手上沒有人才。”
張昊一看李秋蘭的表情,再聽她說的話,就知她理解錯了。
“張昊,你真想辦夜總會?你發了什麼財,有這樣龐大的資金,還有極廣的人脈?”
李秋蘭從張昊一臉苦笑中,得知她理解錯誤,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李老師,我不想瞞你。但是,現在我只能告訴你這些。總之,要不了多久,我肯定會飛黃騰達的。”
李秋蘭的詢問,非常合理。
可張昊真的不知道,怎樣能用三言兩語,就可以解釋清楚。
“我明白了。”
李秋蘭甜甜一笑,對張昊的誤解,全部消失了。
女人有時就這麼奇怪,只要男人的一個還算誠懇的解釋,就能讓心情立馬改變,哪怕再生氣,也會轉換成開心。
李秋蘭現在就是這種女人。
她剛剛和張昊偶遇,發生了小誤會,得到了澄清。
所以,不管張昊說的飛黃騰達是不是真的,她也不在乎了。
她在乎的,只是張昊看出了她的生氣,而後馬上給出解釋,這就夠了。
至於以後再次見面時,張昊是否會會對她說明他的過去,反而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沒辦法,從古到今,從華到洋,很多牛逼至極的科學家,都說過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難研究的課題。
只不過李秋蘭只是短暫笑了一會,再次變得傷感起來:“張昊,我把我爸後事辦了,再把房子賣了,以後除了掃墓,就不會再回離川鄉。你呢?”
“李老師,你真想跟離川鄉打脫離?是不是這裡有人欺負你?”
俗話說,葉落歸根,李秋蘭是長於斯的女子,並在這裡工作了好幾年,照理說不該把這裡遺忘。
不過,這也好理解,千禧緣夜總會公主的身份,已在家鄉流傳,名聲掃地,不太好繼續呆下去。
“今天過後,我就離開。張昊,你慢吃,我回家收拾東西,好趕班車去縣城。”
李秋蘭臉色陡變,對張昊交待了幾句話後,起身就要離去。
“李教師,你不用怕。就這幾個雜毛,還不夠我塞牙縫的。再說了,估計他們一時半會,也叫不來人。”
張昊扭頭順着李秋蘭的視線一看,看見幾個打扮得像髮型屋理髮仔的傢伙,正向小飯店而來。
張昊渾不在意,示意李秋蘭不用怕。
現在怕的就是打草驚蛇,如果他們不來,張昊纔會失望。
不爲別的,將來明堂寺若要發展,肯定會與當地的惡勢力發生衝突,這點毫無疑問。
與其等着惡勢力來挑釁,還不如主動去挑釁他們,滅了是最好的。
這會藉着李秋蘭的由頭,正好可以光明正大的出手。
“張昊,這是金鋼的手下野豬、蠻牛。今天他們全都去了吳家坡,街面才這麼平靜,這會回來了,街面又該雞飛狗跳了。”
李秋蘭不知張昊心裡在想什麼。
但是,張昊一臉平靜,再想起他身上發生的巨大變化,緊張的心情,稍稍變得平和下來。
尤其是發現張昊,不但沒有一點要離開的意思,反而挑釁性地朝野豬瞪眼。
“張昊,真不走嗎?”
李秋蘭剛剛平息的心緒,立馬變得有些着急。
這些人不來欺負你,已經可以燒高香了,反而去惹這些人,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當然不用走。有我在,不會有事。”
張昊不會對李秋蘭說明他的真實想法。
除了會把李秋蘭嚇着外,還會使他的計謀落空。
所以,安慰了李秋蘭一句。
“我不擔心……”
李秋蘭說不擔心,那是假的。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看見張昊雲淡風輕的模樣,提到嗓子眼的心,好歹算是下落了一些。
甚至,原本想提前打110,通知警察過來保護。
“喲,這不是李大公主嗎?怎麼,找着小白臉來顯擺嗎?噫,臭小子,還敢瞪老子,信不信老子把你揍得你媽都認不出來?”
顧名思義,野豬長相醜陋,可是一身橫肉,卻是真實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