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兵伐謀。其次伐兵。這兩句話出自《孫子兵法》之《謀攻篇》。意思是說戰爭的最高境界。是不動用武力。而依靠謀略去戰勝對手。這也是“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意思。
這個老爹實在是有意思。竟然把這句話紋身上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不過fbi三十多年都沒抓到他。眼睜睜的看着老爹把事業做大。那的確是“不戰而屈人之兵”了。
富蘭克林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急忙問道：“你能看懂這個麼。”
李少陽微笑：“我當然能看懂。身爲華國人。不管是多少年前的文字。只要是漢字。我們就能理解和看懂。不像你們的英文。恐怕一百年前的文獻現在你就看不懂了吧。”
富蘭克林尷尬：“一百年前。我們米國建國才幾百年啊。”
李少陽現在可以確定。薔薇騎士交給吳的這個暗殺任務。絕對是在借刀殺人。如果吳完不成這個任務。必然會被掃地出門。客死街頭。如果吳試圖去完成這個任務。紐約最少有上千個毒販會跟在後面追殺他。所以吳死定了。
但薔薇騎士想不到現在吳已經死了。扮演吳的人是他李少陽。那就會出現一個近乎不可能的結果。那就是成功完成任務。
“到時候薔薇騎士肯定會見吳的。也就是見我。”李少陽默默想着：“現在的難點就是找到老爹。只要確定了他的身份。就算是全世界的毒販擋在前面。殺他也跟玩兒似的。”
“富蘭克林。你有現金麼。”李少陽開始收拾起東西來：“把你的現金給我。”
富蘭克林急忙拿出了錢包。最後拿出了135美元。一張100的。一張20的。還有一張10元的。5張一元的。
“抱歉啊。我從來不帶現金。今天是爲了打車才臨時取的。”富蘭克林撓撓頭：“要不我到附近銀行再取點。”
“拉倒吧。最近的銀行在四個街區外。”李少陽嘿然：“除了時代廣場。華爾街百老匯大道。花園大街和麥迪遜花園附近銀行還算方便。你們紐約其他地方找個取款機和廁所一樣難。真是狗屁的世界四大城市之一。”
富蘭克林搖搖頭：“因爲我們都習慣刷卡嘛。現金真的沒必要。還容易被搶劫。不過機場和商場內部有很多取款機啊……”
李少陽豎起了中指：“但那裡不允許我進去。我可是帶着大麻的。”
他趕走了富蘭克林。在機車皮衣外面套上一個大夾克。然後將那一大包雪白的“印第安納白斑鳩”塞在了夾克裡。便走出了地下室。
布魯克林這片黑人聚集區的老大。也就是骷髏幫的老大剛剛和fbi達成了秘密協議。要求紐約警方不要干擾這片區域的民衆。而作爲回報。骷髏幫可以提供附近街區幫派的情報。
這是一個秘密的協議。但只要是在計算機裡的情報。都逃不過李少陽的掌心。
他在清冷的街頭走着。一直走了兩個藉口。才找到一家叫做“山姆俱樂部”的小超市。進去後就看到正蹲在櫃檯機後面換胸罩的收銀員。還有嚼着口香糖。叼着香菸的超市胖子。卻站在貨櫃上瞪着眼看着下垂的兩個肉袋子……
不能怪這個金髮收銀員如此放肆。因爲現在時間還早。而且李少陽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個收銀員最少兼職着三份工作。說不定昨夜就在哪個酒吧當脫衣女郎。大早上就要來做收銀員。不得不把帶着夜光透視的罩罩換下來。
李少陽找到最昂貴的貨物區域。終於找到了一排新鮮的水果。上面有標誌着純綠色有機水果符號。提示顧客價格要比旁邊的貴一美刀。
李少陽挑了兩個。拿到收銀臺顯示價格爲12刀。他心中不由縮了一下。手裡的135美金看起來是如此寒酸。
李少陽付款後。隨後將剩下的3張1美元鈔票對着收銀員晃了晃。
金髮妞愣了一下。似乎明白過來。便客氣的說道：“這裡不需要小費的。先生。”對李少陽這東方的面孔。古怪的口音。她是誤會了。
李少陽淡淡一笑。3美元捲成一團。順手就塞到了收銀員胸前敞開的扣子中間。那一團彈性還算不錯的胸溝裡。
“聽着。美麗的女士。我剛剛來到這裡。正在找我的表兄。”李少陽身子趴在收銀臺上小聲說道：“但我那表兄一直找不到。我聽說他在布魯克林區那邊跟着一幫人做‘藥品’買賣。你能告訴我怎麼找那幫人麼。”
美麗的金髮妞一下就爲難起來。她身兼三分工作。混跡夜場更是跟吃飯一樣。只聽這個亞洲男子的話。就知道他在找什麼了……
布魯克林區附近做“藥品”買賣的只有一家組織。那就是“芝加哥火槍手”幫派。這個幫派以作風老舊著稱。如今還保留着老牌黑手黨的規矩。而且芝加哥火槍手還控制了全紐約的地下娛樂場所。他們的貨主要是通過夜場和party走量。
正因如此。李少陽一看到這金髮妞那發黑的眼圈。胳膊上貼着隱藏針孔的膠布。就知道她是混地下夜場的。這種妞。看起來很普通。但知道的消息可不少。
看到她爲難的樣子。李少陽便逃出了百元美鈔。再次塞到了她的胸口裡。這下小妞心動了。立刻抓起一張標籤。拿起圓珠筆唰唰寫了個地址。然後輕輕遞給了男人。
“謝謝。”李少陽拿着蘋果走出了超市。
將蘋果扔給小金蟾。作爲獎勵趙靈兒的工作。不過趙靈兒雖然強大的控制了整個紐約的網絡世界。但對地下世界還是一籌莫展。儘管人工智能可以輕易的獲取fbi秘密服務器上的情報。但對“芝加哥火槍手”這樣的幫派來說。fbi得到的情報有90%都是垃圾信息。至今fbi連芝加哥火槍手的組織結構都沒搞清楚。
“丫頭。有需要的時候。就給我傳遞信息。”李少陽在心念中喊道：“每提供一條有用的信息。我就賞給你一顆大蘋果。”
立刻就得到了趙靈兒歡呼的迴應。
打開手裡的標籤。上面寫着一個街道酒吧的名稱。趙靈兒主動提示他：“按照谷歌地圖和衛星地圖顯示。這個酒吧街區在皇后區和布魯克林區交界處……大叔。這條信息有用吧。”
一個蘋果扔給了她。李少陽得到了詳細的路線。便撕碎了標籤。摸了摸剩下的23美元。搖頭嘆道：“只能步行了。”
……
皇后區是紐約五個區之一。也是最大的區。被稱爲富豪的聚集地。全紐約最富的區。200萬常住人口。從布魯克林區出發。穿過金尼斯大橋。就來到了和皇后區的交界處。
在這裡。南邊的聖約翰大學和北邊的昆斯學院之間。有一片三角形的區域。緊靠着布朗克斯港口。這片區域曾被紐約市政官稱之爲“雜交區域”。
因爲這裡聚集着全美最多的族羣。拉丁裔。非洲裔。亞裔等等。當然。這裡也是全紐約最混亂的地方。所有幫派在這裡都有根據地。
此時。在雜交三角區的中間。森林公園的東面。一家叫做“火槍手”的酒吧剛剛營業。酒吧裡只坐着三兩個人。正跟酒保聊着天。他們聊着昨天的球賽。大橄欖球聯盟的新聞。喝的是金州產的啤酒。正在談興正濃的時候。傳來一陣鈴鐺聲。上午這個清閒的點兒。竟然有客人來了。
最讓人不爽的。來的還是一個穿着大夾克。看起來很可笑的亞洲男子。
“嘿……”大鬍子酒保壓低了聲音：“難道是對面街區唐人街來的雜碎。”
兩個火槍手幫派的混混肆無忌憚的轉頭打量着。一個傢伙扭頭道：“看起來像是韓裔。不過他們的幫派不是剛剛被唐人街太保們收拾了麼。”
酒保覺得不安。下意識的伸手向下。握住了黏在吧檯下的霰彈槍。嘴裡發出一聲口哨：“喂。今天不開門了。趁早給我滾出去。”
李少陽大步走過來。很是放鬆的坐下：“喂。兄弟。何必呢。我不是韓裔。來自北高麗。想找個活兒幹。”
說着。他抓起了旁邊混混的酒杯。一口乾了。
大鬍子酒保警覺的瞪着他：“這裡沒有砸碎的乾的活。不過你可以給老約翰吸幾口。如果讓他爽了。或者你們可以一起找點樂子。”
旁邊的“老約翰”露出一口黃牙。看來是個男女不忌的主兒。李少陽頓時覺得胃裡有些發酸。便起身。拽起老約翰。將他的腦袋砸到了酒杯上。力道控制的非常好。酒杯破碎成十二塊。碎片整齊的鑲入了老約翰的臉上。然後擡腳。整個櫃檯轟然破碎。那把霰彈槍到了李少陽手裡。
他單手拆了槍。將軟成一團的老約翰扔到一邊。對着張大嘴的酒保淡淡道：“我很能打的。”
不是很能打。而是太能打了。
砸人。揣櫃。拆槍。全過程只用了不到10秒。背後兩個混混反應過來時。李少陽已經出現在了他們面前。抓着這兩個大塊頭。狠狠的撞到一起。腦袋撞擊的聲音格外古怪。主要是因爲其中一個傢伙臉上穿刺。鼻環和脣環同時撞到了另外一個同夥的舌頭上。頓時鮮血如花開放。
李少陽再扔掉這兩個廢物。對着尿了褲子的酒保吹一聲口哨：“我真的很能打的。”
完全被震懾的酒保艱難的挪動一下脖子。良久才結巴道：“兄弟。等等。我請你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