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測空氣中的氧氣變化,聽起來挺容易的,其實難度很大,雖然初中化學就有個小實驗,可以鑑定空氣中的氧氣含量,但是那是在小容器內進行的,如果放到大範圍的地區,這個就需要出動氣象飛機平均採樣,
然而問題來了,崑崙山脈北中南三條橫斷山脈,僅南端山脈又分爲東西中三段,這是佔據華國四分之一國土的大範圍,在這等範圍內監測某一地區的氧氣含量變化,那就是個天大的難題,
阿西莫夫給了李少陽方法,但如何實行,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此時,中華氣象局接到了上面交給的任務後,組織了十二名頂尖的氣象專家,聚在一起開會討論這個問題,
王山主持了這次會議,要求大家儘管大膽發言,不需考慮成本和技術問題,要求是必須找到一種可行的,而又效率高的方法來,
“這很難辦啊,”一位專家皺眉道：“就算那附近有大量的氧氣產生,但很快就會被稀釋到空氣中,除非是超大量的,足以改變崑崙山脈附近氣候的氧氣,但那是不可能的,別說一個人,就是一個國家,不,全世界的國家聯合起來,也製造不出那麼多氧氣,”
“嘿,如果有那麼多氧氣釋放,地球就要完了,”另一位專家打趣道：“我們人類呼吸的空氣成分是非常完美的,氮氣佔有78%,21%的氧氣,其他是二氧化碳等稀有氣體,如果氧氣含量過高,那就會造成人體器官的氧化,甚至氧氣會殺死細胞,”
王山皺眉：“說清楚點,”
專家起身拿起盤子裡的一隻蘋果,用刀切開後放到一旁：“再過幾分鐘,這鮮嫩的蘋果肉就會變成棕色,那就是被氧化了,空氣中的氧氣含量再高几個百分比,就會造成大面積的生物死亡,那可不是小事,”
“還會引起山火,甚至改變大氣層的構造,”其他專家都談論起來,
“請注意,我們討論的是監測某一段地區的氧氣變化,而不是討論氧氣對大氣的危害,”坐在最裡面的李少陽起身說道,
王山急忙咳嗽一聲：“都聽到了吧,別說些沒用的,”
諸多專家都詫異的看着他,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什麼身份,爲何連王首長都聽他的,
專家們繼續開始討論,但一直到下午,還是沒有個結果出來,
就在李少陽和王山都失去耐心的時候,一個年輕人站了起來：“我有辦法,但現在不想說,”
頓時,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了他,
這個年輕人約爲二十來歲,卻留着小鬍子,一副放蕩不羈的樣子,連西裝釦子都系錯了,十分古怪,
王山解散了會議,叫他到一旁的小屋裡,但這年輕人卻是一言不發,
無奈之下,王山找到了他的領導,一位中華科學院的老教授,教授也是這位年輕人的導師,
老教授對李少陽和王山嘆了口氣：“這是我的學生,他叫崔子健,科大少年班出來的,十二歲就上大學了,但天生內向,被診斷爲自閉症,這次讓他來參加,主要是考慮他在‘實踐科學’上的研究,”
李少陽打斷他的話：“什麼是實踐科學,”
老教授莞爾一笑：“就是不考慮理論和公式,以實驗的方式得到科學成果,這在國際科學界是被反對的一種研究方法,因爲我們現在還是注重理論的確立,才能確認實驗結果的準確性,”
老教授便介紹了這個非常另類的研究方法：“其實我們華國古代的樸素科學觀,就是注重實踐和實用,所以華國古代科技文明都是以各項發明和實際使用的技術爲主,而西方科技卻是從理論開始的,所以到了現代,我們的科技大大落後於他們,”
這個說法,在著名的李約瑟教授著作《華國古代科技史》中有詳細的介紹,不過老教授說的卻是崔子健這個學生,
“他很聰明,經常能想出一些異想天開的實驗方法,但這個學生啊,最近幾年開始走上邪路了,專門研究一些僞科學,例如氣功,道家的修煉等等,”老教授再次嘆息：“可惜了好苗子,崔同學在生物化學,物理天文方面都有涉獵,算是全才,”
李少陽心中一動：“您知道他爲什麼不說出自己的想法麼,”
老教授看着小屋裡坐着一言不發的崔子健,壓低了聲音道：“我想崔同學是覺得說出來也沒意思,因爲不會有人相信他的,他最近在研究一種叫做元氣的東西,說那是宇宙的特殊能量,類似於修真小說裡的真氣,爲此我還批評過他,”
李少陽心中又是一跳,便讓王山送走了老教授,
他在門口想了下,便叫來九兒,
俏麗的九兒出現在崔子健面前的時候,他明顯不自在起來,九兒卻硬拉着他起來,出門後直接塞到了汽車裡,直奔蒔花館,
崔子健在車裡憤怒起來：“你們這是在綁架,”
開車的李少陽哼了一聲：“只希望你真的有點本事,不過這不是綁架,而是在聘用,”
崔子健一愣：“聘用什麼,”
九兒噗哧一笑：“我們BOSS要聘請你做顧問呢,北方集團你知道不,”
崔子健冷笑：“我沒興趣,你開多少錢我都不去,”
李少陽從兜裡摸出了一顆碧火丹,輕輕拋給了他：“那這個東西呢,”
崔子健開始摸着這丹藥不屑一顧：“這是什麼玩具,”
但緊接着,他兜裡忽然傳來了一陣滴滴的怪叫聲,崔子健臉色大變,飛快的從內衣貼身的兜裡摸出一隻電子手錶模樣的東西,輕輕靠近碧火丹,那智能手錶便發出聲音：“監測到元氣,數值009,測定變化曲線函數爲0-1-1”
崔子健不顧一切的高呼一聲,就在車裡拿出了手機,打開一個程序,飛快的計算起來,
“這是很平穩的元氣數值,說明這顆藥丸內有穩定的元氣精華,按照曲線圖顯示,它會隨着時間不同而變化,”崔子健在手機上輸入幾個數值,順手把那手錶交給了九兒：“你,拿着它,每隔五分鐘給我報一次數據,”
九兒撅起嘴,這把自己當成助理了麼,
前邊的李少陽卻沉聲道：“聽他的,”
九兒無奈拿起了手錶,
從科學院趕到蒔花館,因爲堵車的緣故,足足用了一個小時,而九兒中途報了十二次數據,崔子健興奮的列着數據：“瞧,雖然變化很小,但曲線圖不是直線,這說明丹藥是隨着時間而變化的,越到中午,裡面的元氣越足,”
李少陽此時停車,打開了車門,聞言笑道：“你只是檢測到了陽力,而到了晚上12點左右,這丹藥的陰氣是最強的,你的函數只有正數,沒有加入負數曲線,”
崔子健震驚的看着他：“你說得不錯,我忘了陰陽之變的道理,”
他竟然坐在車裡不下來了,只叫道：“給我準備臺計算機,要最好的,這丹藥給我,讓我研究半個月,我就把檢測氧氣的實驗方法告訴你,”
李少陽嘿然一笑,讓九兒先下車,然後摸出了一顆更爲高級的太極丹,在他面前晃了晃,不言聲的拉着九兒走進了家裡,
後邊的崔子健自然是拼命鑽出了車子,跟在他後面像只小狗樣不停的喊着：“給我,剛纔那顆藥給我看看,喂大哥,你給我看看啊,”
李少陽笑着走進了蒔花館裡屋,讓九兒和伊莎貝拉警戒,卻拉着崔子健走到了地下室入口：“進去吧,咱們好好聊聊,”
崔子健懵懵的跟着他走下陰暗的地下室,這才驚慌起來：“喂,你要做什麼,這是要把我關起來麼,”
但他隨後看到了那一圈壯觀的道藏經典,不禁呆住了,
“這些是道藏,”崔子健看了看書名,頓時張大了嘴：“好齊全啊,我花了那麼多錢,也只找到500卷不到,你這裡,得有上萬捲了吧,”
“隨便看吧,”李少陽一笑,拿出了青木鼎,然後放出了從王瑤姬那裡拿來的材料,
崔子健看到這一幕簡直要暈過去了：“天啊,真的有煉丹這種事啊,”
而當李少陽盤腿坐下,開始吸收鼎中丹氣的時候,崔子健更是直接跪了下來,匍匐在地口呼道：“上仙請受我這凡人一拜,”
李少陽笑着把他拉起來：“得了,我不是什麼上仙,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崔子健不信：“剛纔我的手錶檢測到了超過100的元氣數值,這已經是傳說中的神蹟了,”
李少陽讓他坐下：“你給我說說,這元氣數值代表什麼,”
崔子健撓撓頭：“簡單來說,這世界到處都有元氣,只不過數值非常非常小,我檢測到最多的,就是在北方衛戍區那邊,那邊的平均數值大概在01左右,而其他地方,例如京都的萬象山上,數值是003,至於市區裡,長安橋附近很怪異,大概有08,其他繁華路段,則連001都不到,”
崔子健打開了自己的手機,讓李少陽看他繪製的全國元氣圖,
因爲自閉的緣故,他很少旅遊,所以去過的地方不多,有些隨團去的旅遊聖地,還有京都附近的郊區,
“從這些數據我可以推斷,整個華國平均的元氣含量是002左右,而你那顆藥就達到了7元氣值,剛纔你那青木壺裡出來的元氣,已經是998的數值了,相當於全國平均數值的五千倍了,”
李少陽沉默的看着他,良久才道：“你的數學不錯啊,”
崔子健要瘋了：“不要侮辱我的智商,元氣含量在1左右,就能進行修煉了,這是我偷偷到武當山做過實驗的,達到5以上的元氣數值,就能直接被人體吸收了,你明白麼,這就是修煉的奧秘,元氣的奧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