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姐”嫵媚一笑,“咱們是一家人哦,當然了,你要紅姐姐跟你成家也是可以的!”
江穎聽了差點兒噴出一口老血,“滾你丫的騷貨!你比我弟弟大了幾百歲好吧,別想入非非,讓她叫你一聲奶奶都不爲過吧!”
紅姐聽了,猛然起身,直接把江穎撲倒在牀上,撓她癢癢,“誰是奶奶!誰是奶奶,你找死是不是!我可聽那些男人說了,現在這個世道,忘年戀什麼的最有愛了!”
江穎吃癢,咯咯笑個不停,翻身又把紅姐壓在下面,倆大美女撕吧起來,還真是別有一番景緻。
可江辰微微嘆了口氣,他從沒見過父母的樣子,對他們更加談不上感情,聽到他們的確實死去,難過說不上,只是有些遺憾的感覺,但是他腦海中劃過一個人的身影, 卻讓他這一晚上久久難眠。
“那個黑衣人,跟我的樣子很像,到底是誰呢?”他想了半宿,依然理不清頭緒, 直到月上三竿,這才昏沉沉的睡去。
沒幾個小時,東方露出魚肚白,啓明星緩緩落下,村落中的公雞扯開嗓子打鳴,一聲接一聲,絡繹不絕。
江辰的夢中,一直巨大的貨船在平靜的海面上飄蕩着,忽然不知哪兒來來了一個水怪,體型巨大,超過船的體積,它忽然伸出無數的觸角,把船體團團圍住,狠命搖晃起來。
江辰猛然驚醒,見原來是江穎在搖他,此時困勁兒正濃,很不耐煩的翻了個身子,“姐,我着急跟周公的女兒結婚呢,你拉我回來幹嘛!”
江穎直接把他抓起來,“還結婚呢,臭小子,你現在正是需要恢復元氣的時候,我讓爾瑪帶你去山林子裡面走走,你去打些木柴,權當鍛鍊了!”
江辰可憐巴巴的說,“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我說你是不是親姐姐啊,我都如此的虛弱 了,你這時候讓我去打柴,不是要我的親命麼!”
江穎怒道,“少廢話,你已經沒事了,你身體裡不是普通人的血,現在就給我起來,出去帶五十斤柴回來!要不,今天一天沒有你的飯吃!”
江辰沒法子,他了解江穎的脾氣,這傢伙吐個吐沫都是釘,說一不二,只好拖着疲憊不堪,瘦弱非常的身子,一步一步艱難的走向屋外。
爾瑪剛洗了頭,正自盤發,臉蛋兒真如剝了殼的熟雞蛋那麼晶瑩白嫩,都說水土養人,這裡山清水秀,纔有爾瑪這種天然靚麗的姑娘。
他走到爾瑪洗頭的木盆前,低頭就要扎進去。
“大哥哥!你等一下,我幫你打水,這木盆裡的水我用過了不乾淨了!”
江辰對她咧嘴一笑,“你用過的水是香的,正好去了我這滿腦袋臭烘烘的味道!”說罷捏住鼻子,一腦袋扎進木盆中。
爾瑪穿戴一新,在寬鬆的麻衣中更顯身子的嬌小,倒是很麻利的感覺,江辰因爲體型太瘦,不滿寬鬆帶來的邋遢,找來幾根黑繩子把袖口,腳踝都綁緊了,這纔多了幾分男子的陽剛氣,可他走一步就得喘一口,氣的江穎連踹帶打,轟進了山林。
爾瑪拿着一把十分鋒利的柴刀,在前面披荊斬棘,遇到大樹上掉落的枝椏,便綁在自己稚嫩的肩膀上。
江辰雖然正鬧體虛,可見人家姑娘竟然用不上自己,還三兩步回頭看望他,心裡實在過意不去,咬着牙跟爾瑪商量着,“爾瑪,柴我來背!”
爾瑪雖然不想讓他受累,可江穎吩咐過,爲了讓江辰儘快恢復,這一趟,必須要讓江辰走過十里山路,並且必須要負重,她只好卸了柴,綁在江辰身上。
她在前面披荊斬棘,走走停停,忽然在一處陰溼的亂草間看到一黑黃紋交替的毒蛇,毒蛇長約一米,粗像一元硬幣,在地上盤了三圈,高昂着頭,衝她嘶嘶吐芯,尖嘴張開,四根尖利的毒牙很是嚇人。
江辰一見這蛇,下意識的去拉爾瑪,一把把她拽到自己身後,非常小心的說,“爾瑪,這是毒蛇,千萬不要動!”
他大男子主義作祟,即使自己手無縛雞之力,仍然下意識的把爾瑪拉到身後保護起來,蛇就愛咬這種傻瓜。
蛇都說是小龍,這東西雖然是兩棲動物,腦子不是很發達,可他們常年生活在深山老林,似乎都有麼點兒靈性,能窺人陽氣,這毒蛇見江辰走到前面,似乎發覺江辰的虛弱,登時活躍起來,盤旋吐信,嘶嘶聲不絕於耳。
“爾瑪,慢慢後退,它要攻擊了!”江辰話音剛落,那蛇脖子一縮,向個彈簧似的,嗖的一下射了過來。
江辰心裡一點兒準備也沒有,眼見那蛇的血盆大口正衝面門,暗叫一聲,“我操!吾命休矣!”登時緊閉雙眼。
他忽然感到身邊一陣清風,唰的一聲,便再無其他,睜開眼睛,見爾瑪揮舞柴刀,竟然已經把蛇的舌頭整個切了下來。蛇尾巴掙扎扭曲了幾秒,就死了過去。
“爾瑪,你好身手啊!”江辰讚歎看着這個驚人的小姑娘。
爾瑪大眼睛眨巴眨巴,笑的很是可愛,她在揹簍中扯下一段兒竹籤,精準刺進那蛇的咽喉,一提一挑,就勾出一個黑紅黑紅的蛇膽來,蛇膽下面滴着血,濃郁的血腥氣登時彌散。
“大哥哥,你吃掉它!這種毒蛇的蛇膽,昇陽化瘀的,對你恢復很有幫助!”
江辰一瞧那血糊糊的蛇膽,差點兒沒吐了,他連連擺手,“這麼好的東西,還是算了了,扔了它,就當供奉老天了!”
爾瑪忽然不懷好意的笑起來,“我知道了,大哥哥不敢吃哦!”
江辰這輩子最受不了將軍,他沒底氣的昂聲道,“誰說的,我半條命都沒了,還有什麼不敢的,拿來,我正好餓着呢!”他大咧咧的接過蛇膽,小心翼翼,生怕血水沾到衣服上,射出舌尖兒一舔,強烈的血腥味直衝腦門,後背登時嚇出了一身透汗。
可爾瑪笑燦燦的看着,讓他絲毫沒有退了,只好捏起鼻子,緊閉雙眼,跟吞毒自盡似的,直接把蛇膽扔進了食道。
咯噔一聲,便嚥了下去,血腥味翻上來,弄得他乾嘔幾下,也沒吐出東西,臉憋了個通紅,強忍着笑道,“怎麼樣, 大哥哥沒白叫吧,夠不夠勇敢?”
爾瑪背好揹簍,兀自走在前面,嘴裡嘀咕道,“大哥哥真聽話,多吃這個對身體可有好處了,我看看還有更大的沒有!”
江辰一聽,褲子都差點兒尿了,他趕緊勸阻爾瑪,“今天就算了!咱們還是趕緊把揹簍裝滿吧,不然我姐姐發起飆來,可比那毒蛇嚇人多了!”
越過幾個數人才能環抱的古樹,有一片百米見方的空地,像是讓人開採出來的,地面非常規整,只是灑落了許多書上掉落的乾枯枝杈。
爾瑪很高興,“我們好幸運啊大哥哥,在這裡用不了多久就能把揹簍裝滿!”
江辰卻叫苦不迭,他們必須放下揹簍,不停的彎腰去撿,他每第一次頭都會有眩暈感,畢竟大病初癒,氣血虛弱,腰彎的久了更受不了。
費了近一個小時,最終在爾瑪的幫助下, 終於勉強把一整個揹簍裝滿了乾柴,他也累的不行了,坐在地上說什麼也不肯走。
爾瑪四處一瞧,古靈精怪的說道,“那大哥哥要不這樣,你在這裡等着,我揹回去這些,再回來接你好不好!”
江辰猛然點頭,“如此甚好!”
爾瑪繼續說,“可是大哥哥,你要小心些啊,你看這裡的書那麼濃密,裡面不知道藏了多少毒蛇,不過你放心,我會很快的,一會兒就回來!”
江辰真心懷疑這爾瑪的天真無邪是不是裝出來,更加看不出她是不是在玩兒弄心眼兒,可是不管怎麼說,在場的只有爾瑪一個人會抓蛇,剛纔那個小蛇的模樣仍然記憶在心,他可不想碰上第二回了,說罷拍屁股就站起來,一點兒沒喊累,呼哧一聲便將揹簍放在背後,興許真是蛇膽的效果,此時他警覺的血管深處隱隱透出些熱氣來,身子也稍微有了點兒力氣,一馬當先沿着來時的路走了。
爾瑪看着他的背影,掩嘴淺笑,“還是穎兒姐姐會對付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