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目前的情況,他又拿不出更好的解決方案。
“首相閣下,目前我們已經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黔驢技窮的窘態讓犬生太郎深感無奈。安背進山也是深感委屈,自己堂堂一大國首相,在聯合國都能說上話的人,居然要看某個人臉色過日子!他都想給自己幾個大耳刮子,真特麼活得窩囊,還是不一般的窩囊,比舉而不挺,挺而不久的男人還要窩囊!
哦,對了,安背進山就是挺而不久的男人,只是他一直不肯承認而已。
辦公室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因爲心裡擔憂馬義來報復,又找不到更好的解決辦法,安背進山和犬生太郎心煩氣噪,煮好的茶都涼了,他們卻再也沒有興趣舉起茶杯。他們瞭解馬義,他不是一個願意吃虧的人,一旦讓他知道凹姆真理教是他們下令剿滅的,他肯定不會放過他們。
然而,他們雖然知道他肯定會來報復,卻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來;明知道他會來,但他們不論是議和還是對抗都措手無策,甚至他們都不知道該如何保障自己的安全,更別說將他拿下了。
他們,猶其是安背進山,別說是在島國,就是在國際上,也是舉足輕重的人物,但是他們現在就象被關在羊圈裡待宰的山羊,想逃無處可逃,想反抗也是癡人說夢。
還有什麼事情比這更加悲催的呢?
“犬生君,如果我辭去首相,你說馬義會怎麼樣?”安背進山前思後想,就是想不出解套之法,萬般無奈之下只好想到玩“惹不起躲得起”這招,希望馬義看在他已經是無職無權的小老頭份上放他一馬。
這是一張悲情牌。
在權力、面子之間,安背進山只能無奈地選擇放棄權力。當然,安背進山並不是把面子看得比權力重,而是因爲他明白,自己一再屈服於馬義的淫威,已經完全喪失了島國人尊崇的武士道精神,一旦被他的政治對手發現,他將不僅會喪失首相寶座,還會被人島國人唾棄,屆時,他不僅失去面子,權力也會喪失,他將一無所有。
兩權相害取其輕。
他放棄首相,說不定馬義因看他不在位上,放他一馬。而他,也可以體面地離開首相府。雖然權力沒了,但是面子還在,說不定過了若干年後,島國人還記得他安背進山曾經當過島國首相。這是下下之策,如果他不是被逼得走逃無路,他不會這麼幹。
犬生慶郎擡頭看着安背進山,臉上表情極其複雜,心裡更是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樣樣都有。因爲他心裡明白,如果安背進山辭職了,他必將也一無所有,全國婦女管理委員會長官之位只是水中花,鏡中月,所以他非常不甘心。
可是,他又迴天乏力。馬義的戰鬥力太恐怖,米國最尖端的、密而不宣的高科技產品——機械戰士都不是他對手,以島國那點保護力量,人家壓根木有半點壓力。他想說點什麼,卻感覺喉嚨生澀,“咳…咳…”連咳幾次,他才免強清理乾淨喉嚨裡的濃痰。
“首相閣下,當年,如果不是我們放下武器,東條英雞首相會被送上絞刑架嗎?我們島國會成爲米國的附屬國嗎?我們的女人,會睡到米國大兵臭哄哄的行軍牀上嗎?”犬生太郎一臉痛苦表情。
“納尼?”安背進山不理解犬生太郎都火燒屁股了爲毛還有心情講歷史。那段歷史雖然是島國,猶其是對安背進山這些軍國主義餘孽來說,是最恥辱、最悲痛、最不能忘記的歷史,但是在現在、在這裡、就他們倆人討論,顯然犬生太郎是在不合適的地點,在不合適的時間,對不合適的人講歷史。
犬生太郎也似乎已經習慣了安背進山的智商,所以並沒有大驚小怪,他耐心說道:“老話說,前事不忘,後事之師。你現在是島國首相,你手裡有一個國家,而且還是一個世界強國,而不是非洲那種任人魚肉的小國,所以馬義再猖狂,他也必須有所顧忌,不敢肆意妄爲,不敢觸及你的底線。就如同當年,如果我們沒有放棄抵抗,宣佈無條件投降,東條英雞首相就不會被送上絞刑架一樣。如果你辭職,必將失去一切保護,不僅不能給你帶來安全,反而會給你帶來殺身之禍!”
可能是因爲犬生太郎的理由太過於牽強,所以安背時山還是不太明白自己的選擇與歷史有神馬關係,再說當年添皇宣佈無條件投降,並不是他想要的,而是人家的大炮已經頂在他胸口了,除非添皇是真正的武士,悍不畏死。但是犬生太郎是自己的心腹助手,他的話必定不是無的放矢,所以安背進山本着不恥下問的原則問道:
“犬生君,難道你還有更好的辦法?”
犬生太郎做作地拈了拈虛擬存在的山羊鬍子,強作鎮定,“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不到最後一刻,我們絕不能輕言放棄。”
這個道理犬生太郎講得淺顯明白,安背進山終於明白他的意思了,頓時深以爲然,於是老神在在地點頭贊同:“犬生君說得有理,我堂堂島國首相,國際上響噹噹的人物,不能被一個地下世界的頭目打敗了!老話說死豬不怕開水燙,馬義如果有種,儘管放馬過來!”
爲了表示自己不怕死,他還邊說邊捋起衣袖。
犬生太郎眉頭皺了一下,欲言又止,但是他還是忍住了——**oss智商有硬傷,他能咋滴?
衆所周知,權力與知識之間沒有必然關係,手握重權的人,不見得就是學富五車之士,甚至有的就是不學無術的政治流氓而已;而滿腹經倫的人,未必是權力人士,有的不過是一介酸儒而已。安背進山硬要把自己比作死豬,他作爲一名下屬,聽着就是了,何必要執着去揭領導的短呢?
雖然犬生太郎是安背進山的心腹,但是誰敢保證安背進山不會因爲被他揭短而惱羞成怒,然後炒他魷魚呢?官場,不管是在哪個國家的官場,厚黑學都是爲官者生存之道啊!犬生太郎作爲資深政客,自然深諳官場之道,除非他腦子進水,纔會在**oss面前顯擺自己聰明。
可惜島國目前最有權勢的人,忽略了一句老話:世間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其實馬義從始至終都沒有想過因爲凹姆真理教而報復安背進山,儘管他不爽安背進山,但是凹姆真理教絕壁是一個臭名昭著的鞋教組織,與自己沒有半毛錢關係,他怎麼可能爲它出頭!除非他腦子進水加進泥漿。凹姆真理教覆滅的新聞他只是姑且看看而已,根本沒放心上,甚至還不如當年汪老師發誓要上頭條的新聞吸引他多一點關注。
因爲修真已經晉級到八重,意味着他離開地球的日子越來越近了。他雖然是一個與世無爭,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但是這個世界上他還有牽掛,家鄉的發展,他不能放下,幸好還有他的兄弟馬朋、馬奎他們可以託付,最讓他放不下的是父母雙親。他是獨子,父母年邁,他卻要遠行,甚至遠得離譜。現在想來,他寧願回到當初,自己還是那個普普通通的農家子弟,耕着家裡的幾畝薄田,日子過得雖然清貧,但是自己可以時刻守護在他們身邊。
然而,人生沒有如果,命裡註定的事情沒有人能夠改變。
“爸、媽,……”馬義坐在父母跟前,欲言又止。路雲作爲馬義父母認定的準“兒媳婦”,當然也在一旁作陪,但是這種事她也沒有辦法開口,所以只是陪在馬義身旁,默默無語。媽媽看看馬義,再看看路雲,笑呵呵地問道:“怎麼啦?你們倆想辦證結婚了?好啊,我和你爸等這天已經很久了……”
路雲頓時臉色緋紅。
知子莫若父,爸爸知道馬義要說的不是這事,於是用膝蓋輕輕碰了一下自己老伴,“馬義,你們有啥爲難事?說說看,我和你媽雖然沒啥本事,但是我們一把年紀了,經歷過的事多,說不定我們能給你們出主意。”馬義撓撓頭,感覺這話還真難開口說,於是示意路雲說,路雲卻當作沒看見。
他們的小動作沒能逃過媽媽的眼睛,但是她卻沒有真正明白馬義和路雲的意思,眼看小兩口兒扭妞的樣子,想當然以爲他們是想結婚卻不好意思開口,當即也不顧爸爸的提醒,自作主張:“你倆孩子,結婚是人生大事,你們害羞什麼呢?行了,什麼都別說了,我給你們拿戶口本去,明天到鎮上辦證去,擺酒這事,我和你爸給你們張羅,保證不讓你們操心。”
說罷,媽媽站起來就要去拿戶口本,馬義眼看媽媽再誤會,急得忙拉住她,“媽,我們的婚遲早會結,但是我現在要說的不是這事。”
“不是這事?”媽媽坐下來,悄悄看了一眼路雲,表情有點尷尬,或者說是失望。
路雲心虛,趕緊避開馬義媽媽的目光。她悄悄伸手掐馬義手臂,催他儘快把話說清楚。馬義明白路雲的意思,也明白有些話也也必須得說,於是他悄悄作個深呼吸,正打算向父母說明白,他的電話突然響了。他不得不把到了嘴邊的話暫時咽回去,按下接聽鍵。
“馬義,島國的安背進山派特使來找你,說他有重大使命要面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