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呢,再想收回就難了,比如她剛剛建議她們通過和平的方式,解決蒼家與長孫家兩家之間的爭端,現在當然不好再重重建議以武力打趴蒼家和都蔓了。作爲一個成熟的地下世界人士,是不會幹這種出爾反爾的事滴。
所以米莉莉雖然心裡後悔自己錯失了一次打架的機會,但是表面上還得堅持自己以和平方式解決爭端的觀點。
“世界和平是大勢所趨,共創河蟹是華夏夢。所以我認爲,解決任何爭端,雙方必須秉持和平共處的原則,努力保持克制,不主動激化矛盾,將一切紛爭放到談判桌上談,通過和平談判解決,必須做到能動拳頭,就儘量不要動刀子。”米莉莉一本正經說道。
長孫絳英和白雪頓時一頭黑線,老話說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流氓有文化,今日一見,流氓有文化果然是可怕之極。
白雪一臉謙意地對長孫絳英和米莉莉說道:“英子,我突然想起我有好多事沒處理,莉莉又是初來乍到,要不你陪着她,我先忙去。”說罷,不等長孫絳英答應,白雪趕緊腳底抹油,溜之大吉,因爲再不溜,她擔心自己一不小心,就成爲當代女程咬金,被活活笑死。
長孫絳英也想開溜,可是這裡就是自己的辦公室,要想溜,也得有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啊。她正彷徨,前臺打進電話,“總經理,有一位客人想見你。”長孫絳英頓時如同溺水者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當即暗叫僥倖。
“好的,你把他安排到會客室,我馬上就來。”她吩咐前臺,然後挺無奈地攤手,“莉莉,不好意思哈,我要去見一位重要客人,恐怕沒有時間陪你啦。”米莉莉就是一個傻大姐,她哪裡知道白雪和長孫絳英都在找藉口避開她,以免被她的無厘頭笑死。
所以她大度地揮手,“你忙去吧,我又不是神馬貴客,自己呆着就行。”
“你確定你不會怪我們不陪你?”長孫絳英追問,米莉莉不耐煩了,“走吧,走吧,更年期沒到就這麼囉嗦!”趕走了長孫絳英,米莉莉將空調開到最大,躺在沙發上,頭向外下垂,腳擡高抵在牆上,雙手張開,象一架隨時會墜落的飛機。
“呵,好爽啊!”傻大姐一個人自誤自樂。然後忽然想起自己身上的傷,如果用馬義的異能治,不僅好得快,還絕對不留傷痕,於是她立即撥通馬義電話,“馬義,你快來救救我!”
她聲音低沉,精神萎糜不振,彷彿重傷未愈的樣子,馬義知道她又想搞怪了,於是非常淡定地問道:“美女,神馬事啊?”
米莉莉沒有得到意想中的緊張和關心,她心裡非常不悅,嘟起嘴,“馬義,你真沒良心,你們男人都這德性,吃幹抹盡,就翻臉不認人。”(所有男人全都躺槍,包括小筆我哈。)馬義對米莉莉的性格基本已經免疫,所以對她的抱怨他只是左耳進,右耳出沒當回事。
“白雪和英子欺負你了?”他偷換話題,米莉莉果然來了精神,“丟,馬義也太瞧不起姐了,憑她們倆小胳膊細腿的,能欺負姐,姐欺負她們還差不多!”
“確實,不過你可要手下留情啊,不然你一不小心將她們打殘了,長孫家族不會原諒你哦!”馬義心裡偷笑,再不着痕跡地把她往高處擡。
“我辦事,你放心,我手裡有分寸。”米莉莉得瑟。
“對,我必須放心啊,我對誰不放心,也不能對你不放心,對吧?好了,我正在研究修真的事呢,要是沒急事,我們先掛電話吧?”眼看將傻大姐哄好了,馬義趕緊想撤了,不然言多而失,不划算。
“好咧,麼麼達一個。”米莉莉對着手機嘬了一下嘴,然後心滿意足地收起手機,手機剛放入口袋,似乎又想起什麼事,“咦,我剛纔想幹什麼來着?”她抓着頭髮想了半天才想起自己剛纔貌似是想讓馬義給自己治傷來着,結果自己被馬義三言兩語一忽悠,就給忘了。
“可惡!”她抓起一個枕頭,把它當作萬惡不赦的馬義,狠狠甩出去,結果沒有把握好方向,枕頭“刷”一下衝衝窗口,迎着燦爛的陽光,做着自由落體運動。
“哎呀!”樓下傳來一聲驚叫。保安隊長剛好路過:“阿姨,發生什麼事?”
“我被高空落物砸了一下,幸好是枕頭,沒事。”保潔阿姨心有餘悸地摸着頭,暗自慶幸砸中自己的是枕頭,而不是磚頭。
保安隊長撿起枕頭,“不對啊,樓上正是總經理辦公室,她怎麼會亂丟東西呢?”他擡頭望着長孫絳英辦公室,考慮着要不要給她提一個醒,雖然枕頭砸不傷人,可是會影響總經理形象,對吧?
可是他左思,再右想,還是拿不定主意,於是他對清潔工阿姨說道:“阿姨,你先別聲張,這事我來處理,好吧?”清潔工阿姨也負責總經理辦公室的衛生,所以她一眼就看出枕頭是總經理辦公室沙發椅上的枕頭了,她焉有不同意之理。
保安隊長拿着枕頭,想先把它找個地方藏起來,然後等總經理下班了,他再悄悄送回去,可是他剛走到大廳,就遇到長孫絳英送客人出門。她看到保安隊長手中的枕頭有點眼熟,而保安隊長沒料到自己會偶遇總經理,他當即非常尷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長孫絳英疑心頓起,“隊長,你這是怎麼回事?”
“我……這……”保安隊長急得抓耳撓腮。長孫絳英更加疑惑,“這枕頭……怎麼回事?”
“總經理……枕頭……是從您辦公室掉下來的,砸到了保潔阿姨,還好是枕頭,阿姨沒事。”保安隊長說道,他剛剛纔想起,自己在大廳裡遇到總經理,正好說明往窗外丟枕頭的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他頓時沒有了壓力。
長孫絳英一下子就想起還呆在自己辦公室裡的米莉莉,不由一聲長嘆,這個惹禍精,在辦公室呆着都能惹禍,幸好這是枕頭,如果是重物砸到人,可是要出人命的!她對保安隊長說道:
“隊長,把枕頭給我吧,然後代我給保潔阿姨道聲謙,其他事我來處理。”她接過枕頭,匆匆回到辦公室,此時米莉莉甩完枕頭,氣已經消了大半,正忙着用手機鬥地主,根本沒有留意自己甩出去的枕頭已經飛出窗外,光榮地砸到人後,再一個輪迴,又回到辦公室。
長孫絳英進門就將枕頭砸過去,米莉莉受到驚嚇,當即不滿地大叫:“英子,你想砸死我嗎?”
長孫絳英氣呼呼地站在她對面,“大姐,你也怕被砸死啊?”
“廢話,死誰不怕?”米莉莉頭都不擡,眼睛也沒有離開手機屏幕,長孫絳英順手就沒收她手機,生氣地喝道:“請你嚴肅認真地看着我,我有話跟你說!”米莉莉瞪着眼睛看她,眼睛有多大就睜多大。
“領導,有神馬吩咐?”
“你剛纔是不是扔了一個枕頭?”
米莉莉歪頭腦袋想了想,“好象有這回事?怎麼啦?英子,你不會這麼小氣吧?枕頭又摔不壞,你不會生氣吧?作爲堂堂長孫家族的公主,家主接班人,你不會小氣到摔一下你的枕頭,你就準備上線上綱批鬥我吧?”
“你知不知道你剛纔砸到人啦!幸好是枕頭,如果是重物,萬一將人砸傷,或者砸死怎麼辦?”長孫絳英怒道。
米莉莉則半信半疑,“不會吧,我沒把枕頭往外窗外扔啊?英子,你可別空口白牙冤枉人啊!”
長孫絳英頓時爲之氣結,忍無可忍之下甩手而去。
望着長孫絳英負氣而去的背影,米莉莉自言自語:“拷,不會是真的吧?隨手扔個枕頭都能砸中人,那麼好的手氣,是不是要買彩票試試?”
東方鑫失去了享受島國奢糜生活的興趣,因爲聽國內“老闆”的口氣,他似有拋棄自己之心。作爲華夏地下世界的二號人物,東方鑫當然清楚,混地下世界的,背後一旦失去強有力的靠山,不管你有多牛叉,最終都得下課。
自己所倚靠的“老闆”,雖然在華夏手握重權,但他們彼此之間,只有利益的交換,不會有任何情感依附,所以他不敢天真地希望這種節操爲零的政客,會在關鍵時刻再拉自己一把,他不趁機落井下石,自己就應該爲他人品暴棚而給他立長生牌了。
只是三金幫是他多年的心血,別人可以棄之如敝履,他卻不能。
窗外的陽光,就象島國的女人一樣赤果,東方鑫將空調開到最大都難以讓自己冷靜。他想殺回華夏,從馬義手中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但是他又缺乏足夠的底氣,先別說“老闆”已經建議自己暫時不能回國,就算他冒險回國,三金幫的實力已經損失過半,他已經沒有實力叫板馬義與雙煞幫。
可是三金幫是他多年的心血,讓他就此放下,他又非常不甘心。
兩個字: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