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恩,你要知道,一切的勁,都是有所謂最上層境界的。”
孫長寧緩緩說着:“我追求的就是這種境界,武道沒有止境,我從江南而來,到了江東,在一個大雨之夜達到化勁,天就是我的第二位師父。”
“但我悟出了化勁,悟出了人的身上有八萬四千道勁力,所謂化勁者,渾身上下無處不可打人,煉勁入骨髓,在古代就是道家的真人。”
孫長寧言語:“但是,當我認爲化勁之中我已經達到了頂峰的時候,有一個人出現了,他告訴我,化勁還有所謂的最上層功夫,在這之前,我知道明勁暗勁練到極致,都有不同的力量,但對此,只有一個大致的概念。”
“明勁,就是力量的多寡,強大的人,一拳可以把鐵板打穿,把明勁練到全身,就是銅皮鐵骨,而暗勁練到全身,那就是人形的炸彈,碰上就會被勁力貫穿,打傷五臟六腑。”
“而化勁的最上層功夫,卻已經脫離了人類的常識,不單單是力量的疊加與混合,而是另外一種新的境界,乃至於說出來,都不會有人認爲這是真的。”
孫長寧慨嘆:“我來到了草原上,渡過萬水千山,尋找練武的真諦,希冀能夠悟出化勁的最上層功夫,所以我教導嘎吉勒,其實是在重頭學習。”
“學習勁的運用,明勁,暗勁,這兩種勁力的不同......烏恩,過幾日我可能就會離開,不能去摔跤大會上爲你們助威了,抱歉,我要繼續我的旅程。”
孫長寧的身子動了動,此時發出雷音爆炸的響動,噼裡啪啦,彷彿是人形的爆竹。
“你要繼續去追求這種力量?可,你連怎麼掌握都不知道!”
烏恩感到震驚,對於這種縹緲的力量,他根本就是不信的。
移五臟搬六腑,穿透胸膛不死,這簡直就是已經脫離了人類的範疇。
“正因爲不知道,所以纔要尋找。”
孫長寧昂起頭來:“人正是因爲喜歡探索,才達到了如今的高度,武術也是一樣,我要達到這種境界,這就是開啓了人體的秘寶。”
“我會向着更遠方行進,順着內蒙古北上,或許會出國境,或許不會,而是一路向着雞冠頭的位置去,直至達到大雪山當中。”
“什麼時候練出了化勁的最上層功夫,那纔是我歸去的時候。”
孫長寧的目光遙遙,看着遠方的雲朵,那一望無際,秋冬日的草原,那天空湛藍如洗,永世如此,千古不變。
“那....我有一個去處,你聽一聽吧。”
烏恩突然開口,那語氣之中有着斟酌,而孫長寧轉過頭去,略有疑問。
“你如果想要掌握這種玄妙的力量,我沒有辦法幫助你,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適合你修行的地方,那是一處很遙遠的地方,也是我們這裡一直不可以去的地方。”
烏恩:“在草原的最北邊,和外蒙的交界線處,有一座小山,那裡是一個小部落的居所,當中有一位智者,拒絕任何外來的人,但根據部裡的老人說,那智者確實是有着古老的智慧,我想.....這或許能給你什麼啓發.....”
“嗯......我的朋友,或許在二十一世紀談論什麼古老智者的話語確實是很讓人感到好笑,而且還有一種愚昧的感覺,但我想,這也是我唯一可以幫助你的了。”
烏恩開口:“老人們說,那裡有一種古老的鍛鍊方法,我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但和你所擁有的勁不同,那是一種類似於印度瑜伽的鍛鍊法,講究的是精神上的操縱.....肉體反而是其次。”
孫長寧聽得清楚,在烏恩講述完畢之後,點點頭,笑起來。
“謝謝你烏恩,這或許會有用的。”
烏恩沉默,隨後嘆氣:“雖然我不認爲這對你有用處,但我只能幫你到這裡了,其實我也認爲部族裡的老人說的是一些無聊的話語,當然,很多人都說他是智者,但究竟智慧在哪裡,我也不知道,更沒什麼交集。”
“我覺得他還沒有我妹妹在學校裡發下來的課本知道的多。”
這話出了口,烏恩頓時笑起來,而孫長寧也笑起來,一時之間,草原之上,迴盪着朗朗的笑音,經久不散。
.......
北方的風再度吹拂起來,而孫長寧重新踏上了旅途。
這一次,要去那草原的最北方看一看,去尋找烏恩口中那所謂的智者。
雖然烏恩對於那種人並不感冒,乃至於完全不相信那所謂古老的智慧,但孫長寧決定還是去看一看。
這世界上有神嗎?
自己曾經也是無神論者,但自從那個神秘的道人出現之後,自己就開始相信有神了。
或許曾經是有的,但出於什麼問題,他們消失了,而後人把他們的名字忘記,加上其餘的英雄,牽強附會,變成全新的神靈。
現在已經沒有神了。
那麼自己要去拜訪的,就是這種所謂的神棍?
不,或許,那老人真的有什麼古老的智慧呢?
孫長寧失笑,摸了摸腰間的馬奶酒,那是烏恩與嘎吉勒所贈送的,還有一些風乾的肉類,此時都裝在背上的包裹裡。
烏恩原本還想贈送一匹馬兒,但孫長寧拒絕了,雖然對方極力說這算是報酬,但孫長寧心中清楚,自己的一路行走是修行,如果騎馬,那就破壞了這種修行。
說的難聽,這是找虐,說的好聽,這叫苦修。
但人,都是從被虐當中找到感覺的,乃至於不斷突破自我。
不能說這是一種正確的修行方法,但人在痛苦當中,確實是更加可以認清本來的自我面目,許多的大聖大賢都是如此。
古人留語:讀萬卷書,行萬里路。
路在何方?
路在腳下!
一切的答案都在腳下。
枯黃的草飛舞在藍天白雲之下,渺渺的大漠草原之上,隱隱的響起了古老的號角聲。
數千年如此,一直不變,即使人類社會在不斷的變化,但總有一些古老的事物,是沒有辦法改變,並且會一直流傳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