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親子鑑定的採樣,一般分爲三種方式,分別是血痕,毛髮,口腔。
鑑於豆豆的年紀太小,還有李良的關照,所以郝心是做了口腔黏膜的採樣。
小護士笑眯眯地看着豆豆,說道:“來,小弟弟,把嘴張開,面向姐姐,不要害怕,也不用害羞啊!”
郝心聽到這話,就有種不好的預感,結果真的和他想的一樣。
只見豆豆聽了護士的話之後,直接撅起了小嘴,衝着護士伸了過去,同時還發出了一種讓人尷尬的聲音,“嗯~”
護士見狀,也是一愣,“額,這個……”說着,看向了郝心。
郝心當即一把扯住了豆豆的耳朵,“臭小子,是讓你張嘴,你到底在幹什麼啊!”
豆豆吃痛之下,卻也沒有要哭,而是一臉委屈地說道:“我,我華語不好,請……請多關照!”
護士看到這場面,也只好尷尬地笑道:“郝先生,現在可以繼續採樣了吧!”
郝心連忙點頭,隨即對豆豆低聲說道:“你個臭小子,最好給我老實點,別逼我出手啊!”
郝心說着,便撒開了手,摸了摸豆豆的頭,對護士說道:“不好意思,這孩子纔剛從米國回來,對華語還聽不太明白,讓您見笑了。”
護士連忙擺手,“沒關係,我們還是儘快開始採樣吧。”
豆豆卻看着郝心,“那你下次要注意啊!”
郝心捏着拳頭,“你再敢廢話,小心我把你掐成大象!”
有了郝心的威脅,豆豆總算是老實了一點,終於可以順利地完成了口腔採樣。
等到採樣結束,郝心恨不得立刻就帶着豆豆離開了,沒別的原因,就是太丟人了。
可就在郝心急匆匆地帶着豆豆離開的時候,豆豆卻突然焦急地大喊道:“姐姐,我的糖呢?我也可以去你家裡吃哦!”
豆豆在情急之下,說的還都是英文。
好在這位護士小姐,英文還不算太好,沒聽明白豆豆說的什麼意思,只是愣了一下而已。
郝心則是滿臉尷尬,“孩子着急出去了!”說着,就強行抱着豆豆離開了。
到了外面,郝心才放下豆豆,眯着眼睛說道:“你個臭小子,剛纔你是故意的吧?”
豆豆卻一臉純真地看着郝心,“粑粑,你在說什麼,我才五歲啊!”
郝心看着豆豆的模樣,忍不住一陣磨牙。
你個老人精啊!
現在又開始跟我裝傻了!
你絕對是故意的!
絕對是!
就在郝心如此想着的時候,隔壁一間採樣室的門卻打開了。
郝心也是怕丟人,立刻帶着豆豆讓到了一旁。
不過當隔壁這位走出來的時候,郝心卻愣了一下。
雖然隔壁出來的這位,是帶着鴨舌帽的,但是他後腦瓜皮上的空白,依舊是那麼的光彩奪目。
郝心頓時眼前一亮,居然是趙臻,沒想到又遇見了。
郝心想到此處,當即就抱起了豆豆,說道:“小子,等過了今天,我也不知道咱們是不是父子了,拍張合照,也算是留個紀念吧。”說着,就拿出了手機。
郝心雖然抱着豆豆,裝作在自拍的模樣,但是攝像頭卻沒有掉轉過來,依舊是在拍攝趙臻他們的。
趙臻也是剛做完採樣,所以只跟負責採樣的護士客氣了兩句,也沒多說什麼就離開了。
雖然他看到了郝心,但也只是以爲郝心是在自拍,卻不知道郝心是在偷拍他。
所以趙臻也就是瞄了一眼郝心,便立刻帶着孩子離開了。
郝心拍完了照片之後,立刻就把手機收了起來,警惕地朝着周圍看了看。
而豆豆卻突然趴在郝心耳邊,“粑粑,你是不是喜歡這個叔叔?”
郝心頓時一愣,“我呸,你小子別亂說話啊!”
豆豆卻露出一副過來人的模樣,“粑粑,表害羞嘛!在米國,很多叔叔都是喜歡其他叔叔的。”
郝心磨着牙說道:“我特麼要是喜歡叔叔的,就沒你小子在這兒廢話了。”說着,就帶着豆豆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準備要離開的郝心,本來想跟李良先打個招呼。不過這功夫,又不知道這傢伙去哪兒了。
郝心只好給他打了個電話,“喂,李哥,我這邊做完採樣了。”
李良聞言,隨即說道:“哦,好,我知道了。放心,到時候我幫你看着點,肯定沒問題的。”
郝心又追問道:“這個要多久才能出結果?”
李良想了想,答道:“一般的都是七個工作日左右,不過咱們這都是實在關係,我幫你盯着點。先把你的號排上去,差不多明後天就能出結果,到時候我電話通知你。”
郝心又是連忙道謝,說道:“那可就多謝了,回頭請你吃飯啊!”
李良笑道:“都是小意思,吃飯就算了吧,記得有活就幫我聯繫着。”
郝心無奈地苦笑了一聲,“那好,我就不打攪您了。”說着,又客氣了兩句,這才掛斷了電話,離開了這家檢測機構。
而就在郝心纔出門的時候,居然第三次遇到了趙臻父子倆。
這父子倆正準備上車離開的時候,郝心正在門口,突然有點走神了。
因爲他還記得昨天看到的新聞裡,趙臻被拍的幾張照片,全都是在這個時候被偷拍的。
郝心思索片刻,立刻抱起了豆豆,就站在了趙臻的車旁邊。
郝心可是記得,趙臻被偷拍的照片,就是從這個角度拍攝的。郝心故意擋在這裡,正好能阻擋住無良狗仔的鏡頭,讓他拍不到趙臻。
此刻的趙臻,也同樣在後視鏡裡,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郝心。
他心理雖然有些疑惑,但卻也沒有在意,而是直接開車離開了。
而就在趙臻走後,果然看見在不遠處的拐角處,有個人正拿着相機,滿臉不爽的模樣。
只見這人也是蓬頭垢面的,衣服髒兮兮的,一雙黑眼圈十分明顯,看起來也是特別的猥瑣。
郝心瞄向這人的時候,這人也看了一眼郝心,一雙老鼠眼中滿是不忿的神色。
郝心卻是不以爲意,朝着那人輕哼了一聲,直接抱着豆豆就離開了。
雖然兩人對視一眼,誰都沒說開口說話,但是大家心裡都是清楚對方做了什麼。可是他們彼此誰都沒有挑明,因爲他們都知道自己是見不得光的。
狗仔不能站在陽光之下偷拍,郝心也不可能告訴別人,他可以預知未來。
只是郝心不曾想到,只因爲在人羣中多看了對方一眼,就再也沒能忘掉彼此的容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