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心才走到窗口,立刻就退了回來。
剛纔在電梯裡的時候,只是驚訝馬曉燕居然是個女生,現在才注意到,這特麼是五樓啊!
而對面的夜店,差不多三層多,不到四層高。
所以現在旅店窗口的高度,到對面夜店的屋頂,差不多有一層多高。
郝心站在窗口猶豫了半天,眼睜睜地看着對面屋頂上,有個半開的門。
只要這麼縱身一躍,要麼把胡宗佑送上頭條,要麼把自己送進醫院。
對面夜店屋頂上,馬曉燕朝着郝心擺了擺手,示意郝心快點跳過來。
郝心也不敢大聲喊,連忙兩手一上一下,比劃了一下高度。隨後,又指了指自己的心臟,示意自己有點害怕。
雖然隔着好幾米遠,郝心也彷彿看到了馬曉燕翻起的白眼。
馬曉燕隨即指了指自己,又在胸口比劃了一下。
郝心看着馬曉燕的動作,猜測道:“我?!,是個女的。”
馬曉燕隨即指了指郝心,又在襠部比劃了一下。
郝心跟着說道:“你?不對,你……是個男人!”
馬曉燕又伸出了小手指,指向郝心。緊跟着,另一隻手做剪刀狀,狠狠地朝着小手指剪了一下。
郝心不由自主地加緊了雙腿,隨即便反應了過來,“你丫的,敢說我沒種!不就是跳樓嘛!有什麼不敢的!”
郝心說着,便站在了窗臺上,看着下面夜店的屋頂,也是一陣眼暈。
麻蛋的,也不知道這算不算工傷!
今天才入職,不知道公司給沒給辦保險!
萬一要是出了什麼事兒,我這上有老,下有小的。
就在郝心猶豫的時候,馬曉燕又衝着郝心豎起了小手指,隨後又收了回去,緩緩地搖了搖頭,直接朝着那扇門走了過去。
郝心見狀,當即下了狠心,“死就死吧!”說着,便是縱身一躍。
夜色之中,郝心就像一隻巨大的癩蛤蟆,直接摔在了夜店屋頂上。
馬曉燕見狀,立刻衝了過來,說道:“怎麼這麼墨跡!好老孃們都比你利索!”
郝心齜牙咧嘴地說道:“靠,一層樓高啊!你當是拍電影,說跳就跳啊!”
馬曉燕輕哼一聲,“廢物!”
郝心反駁道:“我不是下來了嘛!來,拉我一把!”
馬曉燕嘴上不饒人,但還是對郝心伸出了手。
可郝心這邊才站起來,頓時覺得腳踝一陣劇痛,忍不住咧嘴輕哼一聲。
馬曉燕皺眉問道:“你又怎麼了?”
郝心咧嘴說道:“好像崴腳了!”
馬曉燕抱怨道:“你到底能不能行了?”
郝心無奈地說道:“大姐,我今天才上班啊!這又是跟蹤,又是跳樓的。我都以爲我硬拼的不是娛記,是特工了!美國FBI也沒有這麼拼命的!”
馬曉燕搖了搖頭,說道:“得了吧,你在這兒等着,我去拍照片。等我回來之後,分你兩張就得了。”
郝心看着馬曉燕一臉嫌棄的模樣,驢脾氣就上來了,“不用!都是憑本事下來的,我纔不用你幫忙呢。”說着,甩開了馬曉燕的手,自己朝着門口走去。
馬曉燕輕哼一聲,“死要面子活受罪!”說着,也沒理會郝心,也朝着門口走去。
不過郝心崴了腳,行動速度可遠不如馬曉燕。
馬曉燕兩三步,就到了門口。而郝心,還一瘸一拐地朝着門口走去。
眼看着馬曉燕都走遠了,郝心連忙說道:“哎,說走就走啊,怎麼說也是臨時的搭檔,你不會拉我一把!”
馬曉燕又翻了個大白眼,只好回來繼續纏着郝心。
在馬曉燕的扶持下,郝心終於進了這家夜店了。
馬曉燕跟着說道:“這家夜店在圈裡也是比較有名的,我有朋友就來過。說這裡一共就兩層,現在咱們在最頂層,多數都是庫房休息室之類的地方。樓下就是客人們玩的地方,差不多兩層樓高,全都是卡座,沒有包廂。等會兒下去了,咱倆就誰也不認識誰,各憑本事了。你要是讓人發現了,可別把我供出來。”
郝心擺手道:“放心吧,我肯定不會做叛徒的,倒是你可別把我給賣了。”
馬曉燕撇嘴說道:“賣你?我怕賠錢。”
說話間,兩人就到了樓梯通道,郝心看了看馬曉燕,馬曉燕嘆道:“真特麼倒黴。”說着,把郝心的手臂,往自己的肩頭一搭,半架着郝心就下樓了。
兩人還沒到樓下,便聽到了刺耳的音樂聲,還有男男女女的歡呼聲。
馬曉燕跟着說道:“現在開始,咱倆不認識了。”說着,就鬆開了郝心的手,直接就離開了。
郝心看了看,剩下的半層樓梯,只好扶着欄杆,邊走邊罵道:“不講義氣!忽悠我下來,結果自己跑了!特麼的,腳好疼,不會是骨折了吧!”
郝心強忍着腳踝的劇烈疼痛,終於走了下來。
到了一樓的大廳,壓根什麼都看不清楚。哪怕是面對面走過來一位,郝心都看不清楚這人長什麼樣。
至於說話什麼的,就更是沒辦法了。
狂躁的音樂,再加上DJ時不時的嘶吼,在這兒交流只能依靠手勢了。
郝心站在牆角,看了一圈,也沒有發現胡宗佑和餘彤的蹤跡。反而是自己的腳,是越來越疼了。
郝心摸了一下自己的腳踝,果然不出意外,已經腫了起來。
郝心咧了咧嘴,“不行,得先看看傷勢怎麼樣,別特麼爲了條新聞,再搭上一條腿。”
郝心左右看了看,也沒有一個光線充足的地方,能讓他觀察腳上的傷勢的。
郝心瞄了半天,最後看準了一個地方,那就是廁所。
別的地方光線不好,廁所肯定光線充足,畢竟黑燈瞎火地尿尿,是容易甩一褲子的。
郝心一路扶着牆,終於摸到了洗手間。
進去之後,郝心直接進了一個隔斷,放下馬桶蓋,就坐了下來。
他小心翼翼地擡起腳,把鞋和襪子全都脫了下來。
只見自己的腳踝,已經腫的跟饅頭似的了,看樣子就挺嚴重的。
看到這種情況,郝心也有點猶豫了。
是繼續在這兒找胡宗佑和餘彤?
還是立刻離開,直接去醫院找個骨科大夫看看?
可就在郝心猶豫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開門的聲音。
緊跟着,就是一陣帶着水音的親吻聲音,還有窸窸窣窣的摩擦聲。
隨後,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幹什麼?這可是男廁所!”
另一個聲音答道:“我要幹什麼,你還不清楚嗎?”
郝心聽到這個聲音,頓時就是一愣。
我擦,好耳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