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們全族人,芯兒給您做牛做馬報答你。爺爺他今年已經五十歲......吳公子您救救他吧——”李芯兒見吳池不說話,以爲他不想幫忙,趕緊又跪了下來。
吳池這下不敢太過孟浪,剛纔扶她已經發現小姑娘整張臉變得通紅,看來在島上這個男女之防確實很嚴,連忙示意李道將他孫女扶起來,哪知李道也是一臉期待地看着自己。
吳池心中無奈,頓聲說道:“非是我不願意幫忙,實在是我對這種生命蠱也是一無所知,是有心無力呀。”
哪兒知李芯兒認定吳池不想幫忙,對着硬邦邦的石頭向吳池磕起頭來,嘴上祈求道:“吳公子,您一定要救救爺爺,您讓芯兒做什麼我都願意,求求您了......”
吳池再也顧不上什麼男女之防,趕緊將小姑娘從地上扶起,別磕壞了頭,不過等到李芯兒站起來,吳池看到她額頭上已經通紅一片,暗道這小姑娘怎麼這麼實在,人家鳩摩智磕頭還是用手磕呢!轉頭看着李道說道:“族長,那您將生命蠱更多的信息告訴我,我盡力而爲就是了!”
“誒。”李道見吳池終於答應下來,高興地點頭,他雖然不像孫女兒那樣充滿希望,至少還是有希望的不是。想了想說道:“據老朽所知,當我們的族人來前往東海,是爲了尋找神農樹的,當時尋找神農樹的船隊不只我們這一支,可最終找到的只有我們,爲了防止那些跟隨前來的人泄漏消息,就在我們的的族人身上下了這種生命蠱,目的是要將我們趕盡殺絕,通通困死在島上。”
“神農樹?”吳池猛然一個顫抖,這在後世也只是一個傳說呀,他剛纔說,找到了?吳池連着問道:“是當年炎帝嘗百草,創立醫術之先河,而後花了畢生精力,培植而成的‘神樹’?”
李道點了點頭,說道:“吳公子果然博聞強識,連神樹都知道。我們的人幾千年來也曾出去問過不少的人,他們連炎帝就是神農都不知道,更別說神農樹了。至於那些整天掛着妙手回春,華佗在世的錦旗的醫者,聽說神農樹的也是極少。當年我們的祖先替當時的皇帝找到神農樹,因爲神農樹的生長環境,暫時不能運送回去,領頭之人爲防止消息外露,就給我們的族人下了生命蠱,將我們困在這裡,準備回去準備好了之後再來接走神農樹,哪知這一去就不復返了。而我們的族人也就在此生活下來——”
當今世上那些掛着扁鵲,華佗在世的中醫,能學到個皮毛就算是不錯了,更有甚者打着中醫的幌子矇騙世人,真正有本事的已經不多了。吳池這才知道生命蠱是這麼來的,只是這麼多年過去,別說生命蠱的解蠱之法,就連製作之法也早就遺失,連三十三世紀都沒有過多的記載。
“不過後來我們才知道那個領頭之人將族人帶進來,在出去之後沒有再找到這裡來。”李道輕聲嘆道。那個將族人帶到這裡來的傢伙想必因爲這裡複雜的地形尋找不到了,而且以當時的造船水平,能來到這裡已經是巧合了,哪能像現在一樣來去自如。
吳池嘆道:“如果不是白宏遠開飛機過來,有了很好的定位,也只怕會出現和當時一樣的情景。”
想了想,吳池說道:“生命蠱每逢月圓發作,發作之時白晝渾身冰冷刺骨,晚間如烈火焚燒,恰巧這裡的環境是晚上寒冷,白天炎熱,讓你們的祖先就這麼活了下來?”
原來事情竟然是這樣的,吳池終於明白這些秦族的人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生活習慣,一切都好解釋了。忽然想到什麼,看着李道急道:“神農樹?!帶我去看看——”
吳池說完卻見李道和李芯兒兩人都是臉色大變,驚恐萬分的神情。李芯兒上前瑟瑟說道:“吳公子,爺爺年紀大了,就讓芯兒帶你過去吧......”
“芯兒你要小心。”李道關心地看着孫女說道。
吳池大爲好奇,神農樹是神樹,有這麼大驚小怪的嗎?不過能見到傳說中的神樹,吳池心裡再也難以抑制住激動,滿臉嚮往地看着李芯兒。
李芯兒帶着吳池繞過石洞,到達後山一個小山谷的谷口,李芯兒突然停了下來,臉上的驚恐之色更加濃重,小嘴脣煞白,低聲道:“神樹就在前面,公子您自己進去吧,芯兒在這裡等您——”
吳池心裡雖然奇怪,可馬上就要見到神樹,對李芯兒的奇怪舉動也不太在意,徑直朝前面走去。
走了四五十米的距離,吳池終於見到傳說中的“神農樹”。那是一棵不足兩米高的小樹,紅色的樹幹,白色的葉子,周圍籠罩着濃濃的白霧,恍若仙境一般。
吳池足足楞了十幾秒才慢慢向神樹靠近,神樹!果然是神樹,越往它靠近,整個人就感覺到——越輕鬆,飄飄然不知所向,如身臨仙境,那蓬勃的生機,萬物的根源!
“對,就是這種感覺!”吳池輕輕閉上眼睛,身體有了前所未有的放鬆,突然,他睜開眼睛,看着這隻存在傳說中的神樹竟然真的存在。
吳池擡頭看着高聳的天空,現在是白天,這個山谷的白霧已經相當濃厚,只不過他記得當天飛機下降的時候,高空時沒有白霧的,難道那天看到的濃霧竟然是神農樹發出的,“太!太不可思議了!”
看着滿樹的白葉,這樣的景象簡直有些炫目,讓吳池眼花繚亂,不過當他看到地下的落葉竟然變成綠色,心裡慢慢有了計較,從地上拾起一片,在鼻尖嗅了嗅,點了點頭,又放在嘴中嚼了幾下,眼睛突然一亮,在樹上摘了幾片下來,轉身離開。
“有了這些神農樹的葉子入藥,冰妞兒應該很快就能醒來了吧!”吳池發現這神農樹充滿生機,是絕品的補藥。
回到谷口,李芯兒見吳池手上拿着的白葉,小臉嚇得蒼白,連着退後幾步,指着吳池瑟瑟喊道:“吳公子,你......你不要過來......”
吳池奇怪地看了自己一眼,自己沒有耍流氓呀,小丫頭這說的什麼話?不過見他好像很忌憚自己手中的葉子,問道:“李芯兒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李芯兒突然癱軟到地上,吳池連忙上前,卻聽到李芯兒驚恐大叫:“不要靠近我,我會死的!”
吳池頓時呆在原地,他看得出來李芯兒應該是病發,很快就想到其中的原因。
秦族的人中的生命蠱,按照李道的說法,那是種蠶食人體生命的東西,而且吳池給李道把過脈,應該是寄生在心臟附近,不停消耗人的生命。神農樹充滿生機,在外人看到這是絕世的涼藥,不過在秦族人眼裡無疑是不可觸及的惡魔。
生命蠱是在生機越旺盛的地方,生命也越強悍。吳池連忙將衣服脫下,將葉子包起來,放在地上,說道:“李芯兒姑娘,你先回去,我要給我妻子煎藥,讓你的族人都避開一下
——”
李芯兒小雞啄米般地點頭,轉身飛也似的逃走了。吳池回到秦族,果然看不到任何人的蹤影,由此可見他們對神農樹的忌憚。神樹在他們眼中無疑就是死神之樹!
煎好藥給白幽服下之後,吳池這纔去尋李道,當他看到李芯兒躺在牀上,猜想可能是自己一時孟浪,提前將她身體裡面的生命蠱促動,害她昏了過去。
吳池見李道坐在石桌上,問道:“族長,爲什麼不給李芯兒姑娘診治?”
“哎!”李道長嘆一聲,請吳池說下後說道:“吳公子有所不知,生命蠱發作我們想盡的辦法,兩千年來族人一直都在試探它的解蠱之法,可惜沒有絲毫的辦法。我們秦族的居民,只要進入神樹谷,必死無疑,就連屍體我們也不敢輕易觸碰,想必吳公子已經知道原因了吧。”
吳池點了點頭,神樹發出來的強大生機讓生命蠱的生命力更加旺盛,的確能讓秦族人猝死。
又搖頭道:“不如讓我試試看吧——”
李道眼前一亮,連忙起身對吳池行了一禮,感激道:“那就請吳公子趕緊施救!”
吳池看了牀上的李芯兒一眼,小姑娘這麼久了,臉色還是這麼蒼白,看來這生命蠱的確是困擾他們太久,給他們帶來太多的磨難。
吳池重新回到神樹那裡,在周圍不遠山壁角落,將地上細葉的長草拔起,嘆道:“這個琴島既有能剋制生命蠱的氣候,又有能致秦族人於死地的神樹,神樹底下這種能頃刻要人命的斷腸草應該是親族人從來都沒有使用過的。或許加上能讓人心痛如絞的黑草能夠剋制住這種生命蠱。”
以毒攻毒!
這是吳池唯一能想到的方法!
吳池將熬好的湯藥端到李道和李芯兒面前,李道聞過之後,臉色大變,連忙伸出雙手阻止吳池道:“吳公子......用的可是黑草?”
吳池點了點頭,李道臉上驚駭異常,這種黑草也是能要了人命的,他種藥一輩子,如何還能不知道這種東西,那是數息間就能要了人性命的草藥呀。
吳池知道他心中的擔心,說道:“老實說,我也沒有一點把握。不過我控制了藥量,就算無效,也不會致命,頂多會痛苦一陣,族長放心。要不族長您就先出去一下,我想單獨給李芯兒姑娘治療!”
李道看了吳池和牀上的孫女兒一眼終於出了房間,倒不是他對吳池特別的信任,只不過時早已經絕望而已。吳池其實是好意,待會兒看到李芯兒心絞,斷腸之痛,怕老人忍受不了。
吳池將李芯兒扶起,一手抱着她,將藥碗的湯藥給她喂下一小口。
大概兩分鐘不到的時間,小姑娘突然大喊一聲,雙手捂着胸口和肚腹,不但撕扯自己的衣服,不停在吳池懷裡掙扎,嘴脣已經咬破了。吳池見狀,連忙將藥碗放下,將牀頭的枕頭放在李芯兒嘴邊,說道:“快咬住!”
哪知小姑娘實在是痛得厲害,抓着吳池的手臂就往嘴裡送,一口咬下去,直讓吳池痛入骨髓,孃的,小妞兒,你咬錯地方了!
不過這個時候吳池哪兒還會跟她計較,他清楚地知道,小丫頭身上的痛楚勝他百倍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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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