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震看着遠處沉默了許久,陰沉的臉色漸漸舒緩,忽然開口說道:“大雪,特組的人還有多久能到?”
先前大雪等人一直站在後方靜靜看着田震應對那些古武者,雖說知道田震的強悍,但是親眼看到那些低級高手在田震手裡居然不堪一擊,此時依舊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聞聽田震說話,大雪愣了愣才反應過來,說道:“大概下午四點。”
田震道:“你們幫我把尚軒接到這裡來吧,在其他人來到之前,我不會離開三清廟了。”
大雪等人聞此,不由訝異的看着田震,要知道田震貌似從來沒有對任務表現的這麼積極的,怎麼現在會主動要求留在這裡?
只是知道田震脾氣,知道多問也沒用,當下大雪便親自開車去尚軒的租住房接人去了,自田震傳授尚軒功法以來,尚軒那份協警的工作自然早就已經辭了。
看着大雪離去,田震的眉頭再次微微皺起,小雪注意到田震的臉色不太好看,不由問道:“有什麼不對嗎?”
原本輕易的把那些古武者的責難化解,的確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但是這種事對田震而言真的不叫事兒,真正讓田震有些忌憚的是另外的事。
昨夜三清廟前,封鎖此地的戰士們忽然被人操控心神,引發了一場悲慘的殺戮,甚至連大雪這樣的異能者差點都築下大錯,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則是曾經特組來靈海的主要目的,那名來自異邦的巫師。
田震原本對巫師的認知幾乎爲零,而經過這幾天,他基本可以確定巫師的手段恰似修真界的一些精神功法,只不過要與真正的修真手段相比,這種精神功法拙劣無比,根本無法對擁有神識的田震造成絲毫影響,而田震卻可以憑藉簡單的寧神咒直接破除對方的術。
只是,現在問題在於,這種詭秘莫測的精神功法對付古武者卻是一大利器,田震原本依仗自己在對方身上種下的神識標記,一直有恃無恐,心想無論何時去尋那人都不是問題,然而就在剛纔,他剛剛察覺到對方的存在時,忽然間神識標記居然無法感應到分毫,這讓田震心中立即升起了警惕,能夠遮擋神識標記的存在,莫非出現了修真者不成!
加上近日女巫師竟然敢去而復返,再次接近三清廟,田震意識到對方對三清廟的意圖絕對不會因爲昨夜自己給對方的震懾而削減半分,爲避免再出現昨夜的情況,田震自是早就讓大雪同時特組立即派人過來增援,並且在增援未來到之前,自己則是隻能暫時犧牲自己的自由,寸步不離的坐鎮三清廟了。
只有讓大雪去接尚軒,則是因爲現在情況十分被動,田震自然不想因爲一時疏忽再讓尚軒出現什麼危險,只有讓她在自己身邊纔可以放心。
……
一路疾馳的黑色轎車一直來到靈海的東郊方纔放緩了一些速度,最終行到了一間廢棄的工廠前,車門打開,車內三人先後下了車。
正是昨夜被神秘黑衣人就走的疤臉男和金髮巫師,至於第三人,則是一名灰色道袍的老者,赫然正是幾天前忽然消失的崔賜雲!
崔賜雲剛一下車,便衝金髮巫師招了招手,金髮巫師臉上餘驚未消,見到老道的動作微微一愣後,才反應過來,將手中的那塊黑色的布遞到了老道手中。
“剛纔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確定那個人已經發現了你的存在?”崔賜雲看着手中的黑布,面色凝重的問道。
金髮巫師點了點頭,道:“千真萬確,那種感覺絕對不是錯覺,那個人的眼睛就好像在我身後,就好像緊貼着我的後腦勺,太可怕了……”
崔賜雲倒吸一口氣,一時間陷入了沉思之中,良久方纔自語般喃喃道:“難道世上真的有這種人?”
金髮巫師和疤臉男並沒有聽清楚崔賜雲說的是什麼,不過金髮巫師忽然想起了什麼,忽然說道:“羅,你還記得前些天我探測那座大廈時說的那個強大氣息麼?”
疤臉男面色微動,道:“記得,怎麼?”
“我忽然感覺,今天看到我的那雙眼睛,就是那天那個人的!而且,在這一切發生之前,我們是見過那個人一面!”金髮巫師說着,臉色卻是越來越難掩懼色。
“你究竟在說什麼?我們?我也見過麼?”
“那天我們發現你說的那個地方後,去三清廟查探入口的方位時,有一個年輕人忽然去那個小道士的桌子前隨便拿起一樣東西要買,後來道士說不賣,他便轉身就走,當時我們都感覺這個人好奇怪。”金髮巫師道。
疤臉男也想起那天的事,面色驚異道:“你是說那個時候那個人?難道那個時候我們就已經被注意到了麼?”
“我想,或許就是在那個時候,我身上就被那個人做了什麼記號,所以他纔會能這麼準確的發覺我在什麼地方……太可怕了,我本以爲天朝的武者根本無法抗衡我們的巫術,但是威這個人居然可以無聲無息的在我身上刻下精神標記,甚至我現在都無法感知到那標記究竟在哪裡,他一定是大巫師!難怪他可以輕易殺掉我的四蛇,難怪他會有那麼可怕的一雙眼,這太可怕了,沒有人可以和大巫師作對的,羅,我不想再和你合作了,我要回家!”金髮巫師面色慘白的說道,顯然大巫師在她心中比地級武者更讓她感到害怕。
疤臉男沒想到一直自傲甚至有些自大的女巫師居然會因爲今天的遭遇徹底喪失了勇氣,居然嚷着要回家,急忙說道:“克萊爾,你想太多了,那個人是個武者,怎麼可能是巫師呢,更不可能是大巫師了。”
“不!他就是大巫師,那雙盯着我的眼睛,只有巫術才能做到這種事,你們的武術根本不會有這種能力的,相信我,大巫師的可怕遠不是你們能夠想象的,說不定……說不定現在他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位置,說不定下一刻我們就會被大巫師的精神徹底操控——大巫師可是能在百里之外,動動心思便能殺人的可怕存在啊……”
看着幾乎失去了理智的女巫師,疤臉男有些無措,而崔賜雲此時忽然冷哼一聲,喝道:“哼,什麼大巫師小巫師,有道爺在此,誰也無法奈何你們!”
崔賜雲這一喝帶上了真氣,立刻將混亂的女巫師喝得神智一震,不由安靜了許多。
崔賜雲見此,看了看手中剛剛拿回的那塊黑布,忽然重新扔給了女巫師,接着說道:“雖然你說的那什麼精神標記聽起來很厲害,但是貌似遮羅是可以幫你把那個標記遮擋起來的,所以,我現在需要你冷靜下來,並且告訴我你在那裡看到的一切,還有,我的計劃是否能夠實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