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之後,庭院當中。
將陸辰所需的一切之物準備完畢之後,諸葛紅兒的身影退到了房間外的庭院內,此時目光看向那大門緊閉的房間所在,一雙美目中,泛起一抹止不住的期盼與擔憂之色。
“小姐,你已經幾天沒閤眼了,要不,先去休息一下吧!”
跟在諸葛紅兒身旁,那穿着淺色衣衫的丫鬟亦是有些不忍的開口勸說道。
雖然不知道自家小姐爲何這麼相信那個外來人,但是就算是這小丫鬟,也不忍心看着諸葛紅兒如此操勞。
“我沒事。”
微微搖了搖頭,諸葛紅兒臉上表情未變,目光一動未動的看向前方而去。
此時,就在房間內。
“能夠出手將諸葛正我傷成這樣,此人就算是在清仙教內,也絕非是籍籍無名之輩。”
牀榻一側,陸辰伸手探過諸葛整我的脈象,靈識之力渡入到其體內,當下一張俊逸的面龐之上,亦是泛起了一抹冷意。
出手重創諸葛正我的人,明顯是歹毒至極,這一擊就算未能夠將諸葛正我擊殺,也因此徹底廢掉了諸葛正我的丹田,另他今後幾乎是沒有可能再有踏上武道的機會了。
一想到這一點,陸辰腦海中不由得又是浮現出諸葛紅兒那張略顯疲憊的面龐。
難怪諸葛家會如此匆忙的將家主之位傳授給諸葛紅兒,整個諸葛家中,恐怕能挑起大梁的,也就只有她一人了。
“是我回來的太晚了,讓你白白受了這麼多苦,不過你放心,既然我已經回來了,傷害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陸辰道出此話,此時整個人身上的氣息,霎時猛地是一變,一股冷冽的殺氣,驟然是自陸辰的雙瞳中浮現。
此刻,如果諸葛紅兒在此,定然是會發現,眼前之人,雖然外貌並不相同,但那股神態氣息,卻是與她心目中所想的那個人,完全一樣。
“丹田雖然被毀,但是仍舊有辦法補救,不過我手中暫時沒有合適的靈藥煉製彌合丹。”
陸辰緩緩開口,眼中露出一絲遺憾之色,諸葛正我此時的傷勢,恐怕就算是丹門的三位老祖,也完全沒有辦法,但是對於陸辰而言,想要治好,卻並不難,不過要想恢復其修爲,這並不僅僅只是依賴靈力能夠做到的事情了。
腦海中思緒片刻,當即陸辰心中便是已經有了決斷。
伸手將諸葛正我身上的外衣解開,感受到諸葛正我體內虛弱的氣息,陸辰當即是從一旁取出兩枚金針。
以諸葛正我此時的狀態,是無法承受住陸辰的靈力,唯有依靠這金針渡入其體內,才能徐徐化解其體內之傷勢。
嗡!
雙指之間,一絲黑色的靈力緩緩的渡入到金針之內,當即只聽得一陣輕微的嗡鳴之音,那不到寸許長的金針在陸辰手中,便是發出一道金色微茫。
“氣海穴!”
目如鷹隼,陸辰的目光瞬間是鎖定在諸葛正我丹田上方的氣海穴所在,當即一針落下,金針瞬間是刺入到了氣海穴中,隨即,一縷黑色的靈力,便是自金針所在,渡入到了穴竅之內。
“膻中!”
目光往上一擡,陸辰輕喝出口,此時又是雙指落下,金針瞬間刺入膻中穴。
噗噗噗……
如此往復,陸辰一口氣連續下了七針,整個過程雖然並不長,但是陸辰額角卻是因此滲出了一層細汗。
以氣海穴爲頭,按照北斗七星的位置,施以天門奇鬼針,刺激人體七處命門大穴,這七針落下,就算是已死之人,也能夠讓其迴光返照。
當然,施展這七針,風險實在太大,就算是陸辰,也記不得自己有多久未曾施展過這套天門奇鬼針了。
這套針法看似簡單,實則卻是極爲考驗施針者的實力,每一針落下,幾乎都是在生死兩界遊離,若是一針有所偏差,恐怕諸葛正就會當場斃命。
此時,七針落下之後,陸辰亦是鬆了一口氣,隨即伸手落在諸葛正我胸膛處,掌心之間,一股精純的靈力,便是緩緩的渡入到其體內。
諸葛正我體內的傷勢太過嚴重,除了心臟之外,肺腑幾乎是被震裂,若不是一身真氣渾厚,強行護主心脈,恐怕他早已堅持不到現在了。
此刻的諸葛正我,甚至比一個剛出生的嬰兒還要脆弱,陸辰雖然以天門奇鬼針封住了七處生死要穴,但是也不敢掉以輕心,生怕自己的力量太過強橫,反倒會讓激起諸葛正我體內殘存真氣的反擊。
一絲絲的黑色靈力渡入到其體內,此時在陸辰運轉靈識之力的操控下,當即只見得那股黑色靈力,化作成了縷縷如同髮絲般粗細的氣流,緩緩的在諸葛正我體內遊走。
如此循環往復,僅僅只是一個周天,便是讓陸辰感覺心神皆是有些疲憊。
靈力只是在諸葛正我體內運轉一個周天,便足足花掉了陸辰一炷香的時間,整個過程當中,陸辰不敢有絲毫的鬆懈,心神幾乎都是處在極爲緊繃的狀態。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房間外的庭院當中,諸葛紅兒亦是焦急的在等待着。
已經過去整整兩個時辰了,房間裡出奇的安靜,讓一向鎮定的諸葛紅兒,不由得也是有些焦急。
此時,就在諸葛紅兒身後不遠處,諸葛義和諸葛宏二人,亦是守在一側。
二人雖然有些反對諸葛紅兒此舉,但是事關諸葛正我生死,他們又豈能坐視不管,此刻同樣等候在庭院內,兩人亦是顯得擔憂非常。
夜幕漸深,眨眼間,便已經是到了凌晨時分。
“小姐!谷中寒氣重!”
小丫鬟抱着一套女子披風,當即便是走到了諸葛紅兒的身旁,輕聲開口道。
見狀,諸葛紅兒亦是面露蒼白一笑,隨即接過披風,隨意的披在肩頭,雙手微微緊了緊,讓自己變得暖和了一些。
以諸葛紅兒的修爲,自然是不懼這點寒氣,但是這幾日接連與黑巫教交手,連番操勞之下,以她一介女兒身,能夠撐到現在,已經是頗爲堅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