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時間如同掌中細沙般的流逝。
而這一日,卻正是雷帝秘境開啓之時。
雷鳴城外,人潮涌動,從千丈高處俯視而下,可以清晰的看到一條黑色的人流,正朝着不遠處的羣山之巔進發。
不時,幾隻扇着雙翅的飛行巨獸從半空中飛掠而過。
此刻正午即將到來,一天之中,天地靈氣最爲活躍的時刻,就連飛行的妖獸,也都不免歡快的叫了幾聲。
雷鳴山!
所有人進發的方向,都是朝着一處深不見底的高山之巔而去,整座山如同是被一柄曠古神劍一劍劈成了兩半一般,兩座半山之間,赫然是一道深不見底的斷崖。
此刻陽光漸濃,加上一夜過後的山間雨氣,一股多彩的氤氳之色忽然是從半山之間顯露而出。
“轟!”
羣山震,鳥獸散,揹着人類修士的飛行妖獸此刻也不免是感到了陣陣心驚,在如此天地威勢之下,不管是怎樣的妖獸,都是感受到了一股驚人的威勢。
飛行的妖獸在半山腰便不肯再繼續向前,無奈之下,一衆大勢力的宗門弟子,此刻都是腳踩溼漉漉的山路,一步步的朝着山巔踏去。
“哼!這幫傢伙,沒有雷帝令還這麼積極,真是找死!”
從一隻黑背雙翅妖獸上躍下,一個身着白色長衫,手持絹布的青年男子便是落於人羣之前,目光不屑的朝着身後正在蜂擁而來的人羣掃了一眼,白皙如玉般的臉上泛起一絲譏諷,轉身便是揮出了手中的絹布。
白色的絹布在半空中見風便漲,呼吸之間,已然有了半丈大小,凌空一丈,便是懸浮在了白衫男子的面前。
“林師姐,要不,你跟我一起走得了!”
聲音又尖又細,讓四周身穿武服的衆人皆是不寒而慄,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快要抖落一地了。
“師弟有心了!不過還是不勞煩你了!”
不遠處,一個雙腳凌空懸浮在地表半丈的白裙女子輕輕一笑,雖然只是客氣之語,但是那聲音卻是如同讓人感覺沐浴春光一般的享受。
“不愧是靈玄宗的仙女,這林玄素光是看上一眼,我便着了迷!”
此時就在人潮當中,看着那穿着白衫武服的年輕女修,一衆散修愣在原地,當即各自的雙眼中,也都是泛起一陣癡迷之色。
這林玄素,可是號稱七大宗門三大仙女之一,其容貌自不必多說。
此時,處在林玄素和那妖異男子兩人之間的宗門弟子此刻不由得都是感嘆,這人妖和真正的美人之間,真的是有着一道巨大的鴻溝。
“那我稍後就趕上,和林師姐一起進去!”
說着,白衫男子不顧身旁衆人的眼色,徑直是一腳踏出,落在了半丈布匹之上,朝着山巔方向低空飛去,速度不快不慢,剛好是領先於衆人一頭。
“大家快上,見這預兆,雷帝秘境估計是已經快要開啓了!”
山腰之下,還有一衆一臉激動熱切的修士,正不辭辛苦的踩在山地之上,往上爬着。
衆人頭頂百丈高空中,距離雷鳴山不遠處。
“嘭!”
一陣劇烈靈力波動傳來,兩道白色的劍芒互相撞擊,頓時是爆發出了一陣刺目的白光,將下方所有修士的目光都是吸引了過去。
百丈高空中,兩道身影相對而立,各自是手持長劍,面色肅穆。
“哈哈!沒想到陳兄的修爲,竟然又是突破了!可喜可賀啊!”
說話的,是一個凌空虛渡在原地的白衣男子,手中一柄細長的雪白長劍,雙目如星,棱角分明,霎時俊逸,不過其說話的語氣中,卻是沒有半分祝賀之意。
“孔兄的實力也不差,我若是沒有看錯的話,這驚雲劍法,又是有所突破了吧!”
和白衣男子相對而立的,同樣是一個年歲約莫二十五六的青年,手中一柄三尺長劍負於身後,目光淡淡的在身前之人臉上一掃,帶着幾分深意的出口道。
“是陳朔和孔軒!”
“斂星府和道天城的兩個頂尖弟子,看他們的樣子,實力恐怕比上一些成名已久的高手,都還要厲害吧!”
山腰上下的人羣此刻亦都是停止了動作,舉頭望着正在朝雷鳴山飛來的幾道身影,又是一陣喧譁。
古懸寺……明道宗……天劍宗……天山劍派……
玄天大陸上能夠叫的上號的大勢力,此刻都是派出了弟子前來,看來那百塊雷帝令,基本上都是落入了這些大勢力的口袋中了。
陸辰此刻剛好是立於山腰之上,望着一個個成名已久的宗門弟子相繼抵達,一雙劍眉也不自覺的是微微皺起。
“按道理說,以三大聖地的實力,不可能會錯過這樣好的機緣纔對?”
陸辰動作不慢,心中自語的同時,幾個閃爍,便是朝着山巔處奔了過去。
“快看!雷帝秘境開啓了!”
人羣之中,不知是誰,突然是高呼一聲,嘈雜的場面瞬間壓下。
只見在那兩個半山之間,濃郁的氤氳之氣當中,一副如同古風畫卷一般的光幕徐徐展開,光幕當中,竟然是一片宮殿座落的景象。
這!就是傳說中的雷帝秘境!
雷鳴山頂,五彩斑斕的氤氳之氣如同泉水一般化作實質不斷的冒出,在兩山之間,一副百丈長的橫幅光幕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
古卷顯,秘境出!
山巔之處,羣情振奮不已!
“陳兄,不如將你我之比,落於這秘境之中可好?”
一身白衫的孔軒此刻站在道天城的一衆弟子之前,側臉望着不遠處的陳朔,笑着出聲道。
“哦!難得孔兄有此雅興,我聽說這秘境當中,奇遇頗多,你我二人,不如就比比誰先突破元嬰境如何?”
陳朔一拂袖,目光落在斷崖之上的光幕中,嘴角一扯道。
“哈哈!如此甚好!那在下先行一步了!”
孔軒點了點頭,旋即朝着身後的幾人點頭示意了一下,九名道天城的弟子盡皆是紛紛朝着斷崖之處躍去,幾人同時單手一揮,一塊令牌頓時是出現在了其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