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籠罩在大地之上。
此刻就在西水城中,一股肅殺的氛圍,頓時是籠罩在了衆人的心頭。
嘭!
十數丈長的攻城器械撞擊在城門之上,上萬斤力道齊齊涌至,眨眼之間,丈許寬的黑鐵城門表面,赫然是出現了許多如同蛛網般的裂紋。
“加把勁!城門快破了!”
見到這一幕,一衆黑羽鐵騎的臉上皆是露出了一絲興奮的嗜殺之色。
城門被破,這西水城中的守軍還不是如同待宰羔羊一般!
此時,就在三十萬黑羽鐵騎的隊伍中,一身黑色鎧甲的蒙乾,目光看向西水城的城樓所在,一張臉上,亦是露出了一抹興奮的笑意。
大皇子蒙烈死在中州城,如今整個蒙韃國皇室,最有希望當上太子的,恐怕只有他這個二皇子了!
一旦率先攻下西水城,取得頭功,那他今後在蒙韃國中的地位,更是無人可比。
“蒙烈!我的好哥哥,你放心吧!我會替你報仇的!”
望着前方即將破開的西水城門,蒙乾騎在戰馬之上,一雙眼睛之內,霎時是精芒閃爍。
與此同時,就在三十萬黑羽鐵騎專心攻打西水城之際,誰也未曾發現,就在距離三十萬黑羽鐵騎不遠處,西水城外十數裡的一座偏僻山坳當中。
八萬輕裝上陣的鐵衛軍,已然是騎着戰馬,風塵僕僕的趕到了此處。
青山坳距離西水城不過十數裡,以鐵衛軍現在的速度,若是發起衝鋒,恐怕只需要不到一柱香的時辰,便可抵達。
“傳我軍令,全軍休整!”
青山坳中,陸辰騎馬站至高處,當即望着山坳當中的八萬鐵衛軍士兵,便是揮手示意道。
“休整?”
“將軍,時間不多了!西水城的防禦陣法已破,恐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了!”
“沒錯!我們若是再拖上一刻,西水城就多一分危險啊!”
……
聽到陸辰的話,幾位築基境的將領當即是面色一變,目光看向前方被三十萬黑羽鐵騎團團包圍的西水城,便是一臉焦急的衝陸辰開口道。
一旦西水城的城門被破,三十萬黑羽鐵騎長驅直入,如入無人之境,到時候即便是他們發動突襲,恐怕也未必能夠對這三十萬黑羽鐵騎造成威脅。
幾人皆是有些搞不懂,此時明明是聲東擊西,救下西水城的最佳機會,爲何陸辰還不行動。
“你們都想違抗軍令嗎?”
目光從前方戰場所在收回,眼中厲芒一閃,只見得陸辰轉身面對幾人,此刻開口,卻是冷聲肅穆道。
“這?屬下不敢!”
幾人皆是齊齊半跪在地,互相看了一眼後,紛紛是不甘的低下了頭顱。
畢竟,陸辰纔是這支鐵衛軍的統領,夏無桀親口封的三等將軍。
違抗軍令這等重罪,幾人自然是不敢犯的!
“我知道你們都不怕死,但是不怕死不代表就讓你們去送死!趁現在給我好好養足精神,一柱香之後,發起衝鋒!”
如劍般凌厲的目光瞬間是一掃場間八萬鐵衛軍,此時陸辰站在高處,一覽衆人,說話間卻是透着一股讓人喘不上氣的淡淡威壓。
“遵命!”
聽到陸辰的話,幾名築基境將領皆是齊齊抱拳回道。
而此刻站在原地,陸辰徑直是轉過了身去,目光看向西水城的戰場所在,望着那殘陽籠罩的大地緩緩的褪去光輝,那張臉棱角分明的臉上,亦是出現了一抹冷厲之色。
三十萬黑羽鐵騎,即便是他們八萬鐵衛軍發起突襲,也絕難對其造成威脅。
更何況在這一覽無餘的平原之地,八萬大軍的行動,更是會在片刻間暴露,突襲的效果,自然得大打折扣。
所以,陸辰再等!
等一個絕佳的機會!
……
同一時間!
西水城的戰場之上。
伴隨着黑羽鐵騎的進攻,一衆西水城的守軍,卻是顯得有些忐忑不安。
城門之後,三十萬將士齊齊列隊,所有人的目光,皆是伴隨着那陣陣響起的撞擊聲,看向那即將轟碎的城門而去。
嗆!
手中的長劍舉過頭頂,城樓之上,劉長陽看向下方的戰場所在,虎目當中,亦是流露出了一股決然之色。
“城主大人!”
一聲大喊自城樓之下傳來,當即只見得一個一臉烏七八黑,滿身狼狽的漢子,卻是快步從城中跑向劉長陽所在。
“站住!你是何人?”
劉長陽的身後不遠處,兩名護衛當即是拔刀而出,將黑臉男子逼停。
“是我!我是城主府的李牛!”
黑臉漢子一抖身上的衣服,當即是從懷中掏出了一塊黑鐵令牌。
“城主手令,你當真是李牛大哥?”
望着身前一臉塗黑的漢子,兩名提刀的護衛旋即也是一臉的驚疑,帶着幾分不解的大叫道。
“快讓開!我有要事要與城主大人商量!”
感覺到城門之外的戰況,李牛當下是不待羅嗦,快步跨過二人,便是直接跑上了城樓,朝着劉長陽而去。
城樓之上!
見到李牛的到來,劉長陽的臉上頓時是露出了幾分興奮之色。
原本是派李牛前去中州城恭迎陸辰等人,此刻李牛回來了,那就證明中州城來的援軍,豈不是也已經到了?
“城主勿憂,我家將軍自有對策!這封信便是葉將軍讓我交給你的!”
走上前去,李牛立馬便是將懷裡的密信掏了出來,遞到了身前劉長陽的手中。
“葉將軍?”
眉頭微皺,劉長陽急忙是將手中信件打開,從中抽出了一張白紙。
白紙紙上,寥寥數字,而此時落入到劉長陽的眼中,卻是讓其渾身一震。
“這?對方可是蒙韃國的黑羽鐵騎,我們區區三十萬駐軍,豈會是他們的對手?”
劉長陽面色一怔,旋即視線落到身前李牛的臉上,隨即擔憂道。
“城主放心便是!葉將軍已經率軍前往青山坳,到時候只待發起進攻,咱們便可裡應外合!”
李牛雙手抱拳,當下便是將陸辰交代的話,統統給劉長陽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