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是始終抱不住火的,自從陸辰帶領一衆精銳離開亂星城半個月之後,蕩魔軍內空虛的消息便是傳了出去。
而首先坐不住的,便是三大勢力了。
就算是一直沒有動作的陳家,此刻亦是在暗地裡派出了不少的探子,最近一直潛伏在北城區當中,打聽蕩魔軍中的消息。
還有便是城主府與噬血賞金團,這兩大勢力更是明目張膽,一直派出修士到北城區中鬧事,不斷的試探着北城區中的實力。
城管堂自從謝山等人帶領精銳隨同陸辰離去之後,築基境的高手幾近於無,而在這段時間,城主府和噬血賞金團的人也是將北城區中僅存的實力情況摸得差不多了。
這還是多虧孟策幾多對策之下,才能夠拖延至今,不然,以三大勢力的實力,恐怕北城區早就已經易主了。
北城區這塊肥肉,別說是三大勢力,就算是東城區中的一些大勢力都極爲眼饞,此刻沒有了往日的顧忌,東城區中的一衆大小勢力,竟然是組成了同盟,也想要在北城區與三大勢力的交戰當中,分一杯羹。
一切看似越發的平靜,但是沉寂與平靜之下的風暴,也是越發的臨近了起來。
“這是靈軒閣送來的消息,就連東城區的那些個大勢力,都開始要按耐不住了!”
包打聽看着一臉平靜的孟策,臉上的焦急之色又是更加濃郁了幾分,忽然是想起了什麼,急忙是一揮手。從袖袍中取出了一封土黃色的信封,交給了孟策。
“哦?”
似乎是早就意料到了有此一幕,孟策並沒有太多的驚訝,不過接過包打聽手中的信封,讓孟策感到意外的,卻是這靈軒閣閣主的示好之舉。
拆開信封,孟策一目十行,快速的是將信中的內容瀏覽了一遍,便是匆匆收進了袖袍當中。
“哎!現在咱們可真的算是前有狼後有虎了!若是將軍再不回來……”
包打聽望着孟策默不作聲,當下是以爲孟策也同樣是和他一樣擔憂了起來,不由得是搖了搖頭嘆氣道。
“包子!你並不算是蕩魔軍中的人,想來三大勢力也應該不會爲難你纔對,你趕緊離開亂星城吧!”
孟策坐在圓桌之前,一手搭在桌上,目光中透着一股深沉之色道。
“什麼!”
雙腳一跳,包打聽臉上忽然是大變,進而漲紅,滿是怒意的瞪着孟策看去。
“好你個毒娘子!我跟隨老闆的時間可比你長,就算是要逃也得是你逃,我包子絕對不是那種貪生怕死之輩!再說了,不就是死嗎?腦袋掉了碗大個疤,怕個球!”
包打聽站在原地,一手指着孟策大喊道,臉上的表情,仿似是受到了極大的委屈一般。
見到身前之人暴跳如雷般的神色,坐在原位的孟策也是不由得嘴角一勾,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目光從包打聽的身上移開,視線落到門外的校場上。
孟策並不有看不起包打聽的意思,而是這一次的戰局,就算是孟策自己,都沒有把握能夠活得下來。
包打聽在名義上並沒有真正的加入蕩魔軍,和城管堂的一衆修士身份一樣,按理說,三大勢力的人就算是再怎麼仇視陸辰,也絕對不會做這等濫殺之事。
“如此!就讓我們好好的打他一仗!”
嘴角一翹,露出一副潔白的皓齒,一雙黑色的星目中閃過一絲堅定,孟策凝視着校場當中的上萬道身影,便是出聲厲喝道。
清秀的面龐,再配上那略顯書生氣的笑容,此刻的孟策,看上去竟然是透着一股令人顫慄的寒意。
……
正值此時,在十多萬裡之遙的葬魂海域外圍。
一隻深紅色的巨船便是揚帆起航了!
陸辰的平安迴歸,不由得是讓一衆將士心中大定,而對於陸辰前往地宮之中究竟遇上了什麼,卻是沒有一人張口問及此事,只是每每見到陸辰從地宮中帶出來的歐陽勢天等人,謝山等一衆城管堂高手都不免有些感到震驚。
十多位金丹境的強者,數百位築基境高手,雖然只有不到千人,但是這股力量,若是放在亂星城中,恐怕就算是三大勢力都比之不上吧!
和謝山等人的驚訝不同,王囚等一衆蕩魔軍將士,卻是顯得有些鬱悶。
原本護衛陸辰的安全是他們的職責,但是自從陸辰身後多出了三百個凶神惡煞的體修修士之後,王囚等一衆蕩魔軍將士反而是有些空閒了起來。
此時,在一處寬闊的船艙當中。
陸辰將一衆跟在自己身後的苦奴安排了進去,自從離開葬魂島之後,這一衆苦奴仿似是認定了陸辰一般,終日沉默不語,只是如同影子般跟在陸辰的身後。
“小子!這幫苦奴看樣子是想要認你爲主了!”
腦海中,墨邪的聲音帶着一絲笑意,便是徐徐傳出。
“不過……說來老夫也是有些佩服他們,被魔族下了役奴禁之後,竟然還能夠抵抗至今,神智沒有被禁制同化掉,這樣恐怖的意志力,也就只有走體修一路的修士能夠辦到了!”
“役奴禁?”
陸辰望着身前一衆赤着上身的苦奴,聽到墨邪的話後,不禁是心中一動,急忙在生死陣中中開口道:
“墨老!你可有辦法解開他們體內的役奴禁?”
語氣中透着一絲迫切與擔憂,聽到陸辰的問話後,生死陣中的墨邪,卻是忽然沉默了幾個呼吸。
“你爲什麼想要救他們?”
滄桑的話語中不復之前的笑意,聽到腦海中這道帶着一絲肅色的問話,陸辰亦是一怔,目光忽然是落到身前一衆苦奴的身上。
和魁梧漢子一樣,每一個苦奴赤的上身當中都密密麻麻的佈滿了諸多鞭痕,有新有舊,乍一眼看上去,便是會讓人感到一種觸目驚心之感。
“同爲體修修士,我自然是懂得其中的艱辛!雖然此刻他們意識不清,但是我卻並沒有把他們當作苦奴看待過!所以,若是前輩能夠出手一救,那就當作是晚輩欠下的情吧!”
陸辰拍了拍身前魁梧漢子的肩頭,眼中帶着一絲示意之色,身前之人這才緩緩的盤腿坐了下來,不過一雙目光卻是仍舊停留在陸辰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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