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昔野非常確定這就是盜墓賊留下來的藏寶圖。而且他的目的極其明確:讓艾小海找到寶藏!
說老實話,艾小海不是很相信寶藏還在,都這麼多年過去了,天知道被誰被挖走了。不過袁老幫了自己那麼多忙,這次就當是自己還個人情吧。
再說了,這段時間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唯一麻煩的就是總逃課,要被高銘意那傢伙抓到了把柄,有的自己頭疼的。算了,不去管那麼多了,反正去大海散上幾天心也是不錯的事情。
見艾小海一口答應了下來,袁老大喜,急忙告訴他自己爲他準備裝備和人員去。
艾小海趕緊制止了袁老這一舉動,自己還需要什麼裝備人員?有什麼裝備可以比的過強大的龍靈珠?有什麼人員可以比的上無處不在的動物?
“你想一個人去?”袁老滿臉的驚訝。
“是,一個人去。”艾小海點了點頭:“袁老,金匱直萬這東西太容易讓人震撼了,萬一消息泄露出去,天知道會引起什麼樣的麻煩……”
袁老連連搖頭,就是不肯。盜墓賊說島上有可怕的生物,自己無論如何不能讓艾小海去冒險。爭執到後來,袁老甚至說道:“我寧可不要這個金匱直萬,也絕不會讓你被那些怪物吃了!算了,這件事情我們以後再說吧。”
以後再說?都讓艾少知道了,還能等嗎?艾小海心裡這麼想着,面上卻笑嘻嘻地道:“那行,果斷時候,等我放假了再說。”
雙方算是達成了妥協。袁昔野也承認艾小海的話有道理,人多嘴雜,派太多的人去,這事肯定要曝光。得想個辦法才行。可他哪裡想到,艾小海的心思早就記下了海圖的航向和小島的位置……
又向袁昔野詢問了一些關於金匱直萬的知識。艾小海的目光無意識的落到了懸掛在正對面牆上的一副畫上。
畫的是一條在雲霧中翻滾的龍,看樣子估計是名家畫的。艾小海順口問了聲:“袁老,你說這個世上真的有龍存在嗎?”
“龍?”袁昔野皺了一下眉頭:“東西方都有和龍有關的傳說,只是對其外形、脾氣的描述卻大相庭徑。在西方,龍大多數時候都代表着邪惡;可是在東方,龍卻是最神聖的象徵……要說到底有沒有龍……我們現代的科學家是否認有龍的存在的,民間傳說故事裡倒有很多……不過。在正史裡倒記載過龍的出現……”
恩?正史裡還記載過龍的存在?艾小海立刻留上了心。
“那也是正史中唯一一次證明龍的存在。那是‘史記’……”
史記?司馬遷編寫的《史記》?
“司馬遷的‘史記’還是具有很高的權威性和可信度的,爲了準確的記錄下歷史上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司馬遷甚至受到了非人的待遇……可是,他編寫的‘史記’卻流傳千古,成爲了歷代史書的典範,爲二十五史之首。被譽爲‘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袁昔野的聲音緩慢而平靜:“在‘史記-夏本紀’中就記錄下了這麼一個故事……”
故事的主人公是夏朝的第十四位國君:孔甲!
這位國君不喜歡管理國家,甚至不喜歡當國君,只喜歡養小動物。結果他那傷心絕望的父親,爲了自己的國家把國君的位置傳給了弟弟,弟弟死後又傳給了自己的兒子,弟弟的兒子死後。才終於輪到了原本早就該坐上這張位置的孔甲。
你說你好不容易纔當上國君,而且都快五十歲的人了,總該收心了吧?結果適得其反,孔甲對於動物的喜愛已經到了一種狂熱的地步。
某日,天降雌、雄二龍於黃河、洛水交匯之處。孔甲聽說後大喜,這位動物保護主義者怕鄉村野夫傷着了那兩條可愛的神龍,忙命人用網捕來。
兩條神龍是捕來了,威風凜凜。孔甲喜愛不已,專門爲其搭建了豪華的住處。但是兩天後,孔甲便發現了一個本不應該是問題的問題,宮中無人會餵養這兩條神龍,包括從小就與動物打交道的自己。
不管你給它們什麼好吃好喝的,它們就是死活不張嘴,不知是故意絕食。抗議孔甲抓捕它們,還是有其他原因。
眼看這兩條神龍一天天消瘦下去,孔甲急的簡直比餓他自己三天都難受!
就在孔甲一籌莫展的時候,忽然有人向他報告。說在堯舜時期曾經有一個家族擅長養龍,而且是世代相傳。然而,孔甲等不及他徹底說完就讓他去宮外去尋找這個家族的後人,而且給他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找到這個家族的後人,找不到就提頭來見!
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幾天後,在一座深山老林中,這位老兄終於找到了一個叫劉累的養龍家族後人。孔甲得知後,立即把他請進宮,並賜其姓爲御龍氏。
艾小海聽懵了,堯舜時期還有專門養龍的家族?真的假的?
袁昔野看到艾小海專心致志的樣子,微微一笑,接着說了下去。
劉累接手後,就開始認真履行起了自己的義務,生怕餵養不好這兩位寶貝,而使孔甲降罪於自己。但天有不測風雲,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不久,劉累就發現那條雌龍有點不對勁,仔細一看,原來其腹部有很多微小的傷痕,估計八成應該是在抓捕的時候受的傷。由於先前許多天雌龍都沒有吃東西,再加上又有傷在身,所以變得十分虛弱。
於是,他決定馬上對雌龍進行搶救。但是一切都太晚了,兩天後雌龍便魂歸天庭,從哪裡來回哪裡去了。
“這個劉累也是沒事找事,他暗中把那條雌龍給剁成了肉泥,而且還把它製成美味可口的肉醬,親自獻給了孔甲。”袁昔野說到這裡自己都笑了出來:“說來也巧,孔甲吃後感覺味道很是不錯。於是幾日後便又下令讓劉累繼續進獻這種美味的肉醬。當天夜裡,害怕東窗事發的劉累便偷偷地逃離了王宮。”
艾小海服了,真是服了,古代居然還有一個國君吃過龍肉。龍肉是什麼滋味?他也沒有插嘴,仔細聽着袁昔野說了下去。
得知劉累逃走真相後的孔甲,大怒不止。一方面命人全力追捕劉累,一定要把這小子逮回來;另一方面繼續讓人尋訪養龍高手,可不能把剩下的那條僅有的龍再給餓死了!
劉累是沒有抓到,令人欣慰的是又尋找到了一位當世除了劉累外還唯一存在的養龍人,叫師門。
數日之後,師門將雄龍餵養的精神抖擻,神采飛揚,孔甲十分高興。
但是,師門又是一個個性較爲耿直的人。他常常當面指責孔甲在養龍方面的錯誤言論,弄的孔甲很是沒面子。最終有一次,師門又當衆批評孔甲的錯誤言論,這下可把孔甲氣壞了,三番五次的以下犯上,簡直不把這個帝王放在眼裡!
誰讓我下不來臺,我就給他好果子吃!這次孔甲真怒了,後果很嚴重!於是,一氣之下的孔甲,接着做了件衝動的事情,把師門給殺了,然後又命人把他的屍體埋在了郊外。
劉累跑了,師門死了,從此後這世上的養龍人便絕種了。
但很快一件令人意外的事情便發生了。當天夜裡,雄龍昇天,天空中頓時閃電雷鳴,風雨大作。那時候的人本來就對鬼神之說深信不疑,以爲是師門的魂魄在作怪,當夜便嚇出了病。
次日一早,孔甲親自帶領百官去祭拜師門。沒有想到的是,又驚又病的孔甲在回宮的路上,便死在了車駕之中。
艾小海聽的驚心動魄。雌雄兩條龍?馴龍家族?史記裡記載的?難道這個世上真的有龍這種東西存在嗎?
“這是唯一的一次史書中關於龍最正式的記載。”袁昔野興致勃勃地說道:“我猜想,那應該不是真的龍,也許是鱷魚之類的物種,古人對鱷魚還有一種稱呼,叫鱷龍,大概說的就是這個吧……”
艾小海卻怔怔地問道:“那電閃雷鳴,風雨大作,雄龍昇天呢?”
“誇大,藝術誇大。”袁昔野笑道。
不,絕不是誇大,這秘密只有艾小海自己知道。他知道有個人也會飛,也能召喚來雷電風雲……那就是他自己……
“反正不管是馴龍人,還是真龍,這以後就再也沒有見諸於正史中,相反野史裡對此的記載倒是很多,還有很多對孔甲時期之龍的荒誕故事。”說到這裡,袁昔野臉上又重新露出笑意:“有個野史中記載的故事是這麼說的,劉累跑了之後,來到了一個隱居世外的村裡,你知道那是什麼地方?記得以前你拿那個女艾玉象來的時候我告訴你的嗎?那就是古代傳奇間諜女艾後人聚集的地方。他們厭惡了爲夏朝效力,從此避居世外,再也不過問世事。”
然後,他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劉累爲了躲避孔甲,於是將自己的性也改成了‘艾’姓,成了艾累……”
他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小海啊,你說你會不會是劉累,啊,不,應該是艾累的後人?”
艾小海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來,這是他今天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