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昊和沈冰卿找了家早餐店，坐下來吃早餐。
吳昊點了一碗皮蛋瘦肉粥，配了一根油條，沈冰卿要了一碗素面。
週一的早晨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都顯得很匆忙，每個人都像蟻巢裡出發的工蟻，機械地運轉着，吳昊一邊吃一邊看着窗外的街景。
“有一個美女坐在面前，你竟然有心情欣賞外面的街景？”沈冰卿帶着一點調侃。
“你別忘了我家有多少個美女，每天在她們的薰陶中我現在對美女的免疫力還是很強的，難不成沈警官希望我深情款款地看着你？”
吳昊收回目光看着她調侃道：“我能有那麼多女人，魅力可不是一般的大，我可不確定你不會因爲我深情的凝實而愛上我，那時候我會很頭疼的，你說你這麼漂亮，那時候我該不該把你也帶回家呢？”
“你還真敢想！我看你是女人玩多了，見到漂亮女人就想帶回家，你的責任心還真強。”沈冰卿諷刺道。
“多謝誇獎。”吳昊笑了笑。
沈冰卿無語地白了他一眼，以她的學識修養，真心瞧不上面前這個花花公子，整天正事不幹就知道玩女人，玩玩也就罷了，還準備開個後宮當皇帝，沒見過這麼無恥的男人。
奈何她想橫眉冷對也不行，只能對他保持客氣。
“吳大少爺最近忙什麼呢？”沈冰卿換了個話題。
“忙着做生意呢。”
“時間交易？”
“不然呢。”
“你不會打算禍害全國吧？”
“怎麼能說是禍害呢，既然你一直在調查我就應該順便調查一下那些完成了時間交易的人，他們的人生軌跡不都是往下滑的吧？也有些也真的利用得到的錢過上了他們想要過上的生活。”吳昊道。
“我暗中走訪過一些和你完成了時間交易的人，不否認有些人利用得到的錢過上了自己想過的生活，但是人性的本質是貪婪和索取，絕大多數人都因爲能夠不勞而獲而脫離了正常的生活軌跡，哪怕現在暫時沒有出現問題也是遲早的問題。”
沈冰卿道：“有幾個年輕人，一拿到錢之後馬上就不去工作了，其中一個拋棄女友帶着其他女孩跑了，還有一個看起來挺男人，有錢之後爲了完成女友到處旅遊的夢想，收拾收拾兩個人說走就走，他們的錢花光之後呢？你認爲他們有多大的概率重新去找工作？我看萬分之一都不到吧，更大可能是重新找你來一番時間交易，重新不勞而獲一份鉅額財富，甚至有可能帶動身邊的人也加入這場不勞而獲的遊戲之中，最終的結果可想而知，花錢的速度一定會遠遠超過他們壽命消耗的速度，年紀輕輕耗光了所有的壽命，到最後這會帶來多少可怕的後果你有沒有想過？”
“想過！”吳昊淡淡道。
“想過你還能這麼光明正大地開展你的時間交易？你這樣會害國家陷入一個可怕的畸形死亡旋渦之中不可自拔，年輕勞動力出賣自己的時間過早死亡，老年人窮其積蓄購買時間延長使命，最終年輕人越來越少，老年人活的越來越久，這樣的社會這樣的國家怎麼存在下去？”
沈冰卿越說越激動。
“且不說畸形的死亡問題，你有沒有考慮過社會效率的問題？年輕人輕而易舉有了錢，沒人去工作，社會價值停止增長，轉化爲消費力的財富最終會因爲產能停滯同時停止，整個社會經濟崩潰的結果會是什麼樣你能想象麼？”
“能！”吳昊依舊輕描淡寫。
“能你還這麼做？？？你還打算把時間交易推到更多地方去禍害更多人麼？”
“打算！”
“你……”
沈冰卿被氣的差點拍桌子，這傢伙腦子到底是怎麼做的，這麼自私自利！
“沈警官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你上面的人爲什麼同意我開展時間交易？”
“……”
沈冰卿怔了怔，她沒想到吳昊會問出這個問題。
事實上她不止一次思考過這個問題，這也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一個問題，時間交易背後的危險性是顯而易見的，國家機器的大腦不可能連這點危險都意識不到，可是他們偏偏允許他這麼做，這背後到底是什麼考慮她真的不明白。
“你想不明白是因爲你站的位置還不夠高。”
吳昊喝着粥，淡淡道：“位置決定了你的視角，高度決定了你的視野，你以爲你瞭解了一切，但是他們考慮問題的角度比你更加寬廣和深入。有句話我覺得你應該聽過吧？人的境界分三個層次，第一個層次叫做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第二個層面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第三個層面是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你現在就出在第二個階段，你能透過表現看到背後的危機，但是還沒有能夠達到透過危險看到機遇。”
沈冰卿怔怔地看着他，這話從面前這個小男生的嘴裡說出來，有點不適應。
但是她一時間竟然無話可說。
她相信她能看到的問題他們應該也能看到，如果事情還是這樣發生了，只能說明他們看到了她看不到的東西，而這個東西究竟是什麼，是她現在的高度還夠不到的。
她不禁好奇地打量起了吳昊。
這是她第一次這麼認真地看他。
年輕，臉上帶着一絲來自骨子裡的放蕩不羈，同時還有一絲富裕家庭出來的人特有的從容和自信。
如果這些都是普通富人家孩子都具備的特點，他眼神裡的那種神秘感就是任何人都不具備的東西了，明明很輕浮的一個人，卻有着誰也看不懂的神秘，這種感覺很矛盾，也讓人很不舒服，或許這也是自己一直看不慣他的原因。
不是因爲不喜歡他的個性，而是不喜歡有一個自己看不透的人在自己面前晃。
可是……
即便這麼認真地打量他，還是看不透他眼中的神秘究竟是什麼，難道僅僅只是那神秘的時間交易能力麼？
不！
絕對不單單隻有這個！
絕對的能力會讓人瘋狂和爆發，可是他身上並沒有這些特徵，他的神秘似乎來自於他更高維度的思維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