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洪冰、夏俊風、練飛雨、葉家兄妹,還有些根本不知道是什麼來歷的人,這樣一羣人混在一起去毅行,這件事本身就透露出一絲詭異。本次毅行的發起者除了已知的蘇家外,還有哪些人?
別說是蕭寒,即便是葉家兄妹也是一無所知。毅行的目的本是挑戰自我,環境艱苦一些倒也無可厚非,但這些人明顯並非衝着這個目的而來,那麼,他們究竟有什麼打算?
篝火已經燃起來了,在火光的照耀下,每個人的面目都顯得有些陰晴不定,似乎人人心中都藏着某些秘密。
這纔是活動的第一天,蕭寒就已經覺得這次毅行暗流洶涌,前途充滿了兇險。若非提前答應了葉家兄妹,他甚至都有退出的打算。
他並不怕事,但也不想惹事,尤其是和夫子的契約未滿,自己真不想節外生枝。這樣想着,他突然警覺的擡起頭,卻看到冰潔的那個女保鏢面無表情的朝自己走來。
“你就是蕭寒?”
有些納悶的點點頭,蕭寒問道:“是我,有什麼事嗎?”
“小姐想請你過去一趟!”
女子口中的小姐肯定就是國民少女,但令蕭寒疑惑的是,他和冰潔小姐素昧平生,她爲什麼要找自己?
很多人已經朝這邊望來,但由於風太大,女人的聲音又壓的很低,除了蕭寒和葉家兄妹外,旁人根本聽不到兩人之間的談話。
葉嵐目中露出吃驚之色,葉潔馨也是一臉的驚異。他們望向蕭寒的目光就有些怪異。
蕭寒撓撓頭,有些不知所以。
“兄弟,能夠得到國民少女單獨相邀,你還猶豫個屁啊,趕緊去嘍……”
葉嵐邊說邊推了蕭寒一把。
蕭寒只有借勢起身,隨着女子一同來到冰潔的帳篷前。
衆人眼睛睜得極大。對於蕭寒,這些人根本沒有一絲印象,因爲他表現的極不顯眼。但這小子竟然能夠得到冰潔小姐的親自接見,他究竟是什麼來頭?
站在少女的帳篷前,蕭寒有些踟躕。兩人之間就隔着一道門簾,只要輕輕揚起手便能相見,但在這一瞬間,蕭寒卻有股轉身逃跑的衝動。
國民少女是所有同齡人從小的夢中情人,蕭寒當然也不例外。他對於感情雖然遲鈍,但某些刻在骨子裡的東西卻並不是那麼容易被抹除的。
正在這時,帳篷中傳出一道聲音。
“進來吧,我有些話想問你。”
那個保鏢模樣的女人看着蕭寒的神情有些複雜,她有些憂鬱的走出帳篷,看了蕭寒一眼,快步離開。
處於私人空間中的冰潔,並不像人們想象中或是在電視中看到的那樣精雕細琢、完美無缺的模樣,至少在穿衣打扮上並非如此。
她已經脫去了那套厚厚的羽絨服,換上了一套寬鬆的略顯誇張的針織睡衣,將少女完美的身軀遮掩其中,卻遮不住她**的腿腳以及穿在腳上的那雙潔白的棉襪。
她一直跪坐在厚厚的地毯上背對着蕭寒,面前擺着一本不知道什麼時候的老書,有些耀眼的充電節能燈就放在她側面,燈光傾灑在她的身上,輕撫着她的衣角與身體上的每一道曲線。泛着一種月光般朦朧的暈澤。
蕭寒在她身後兩米處停了下來,看着少女的背影,他心中不由得驚歎。隨意的打扮並沒有流露出任何魅惑的味道,卻註定要傾國傾城。對於蕭寒來說,自幼的夢中情人此刻就活生生的跪坐在自己面前,這種近距離的衝擊感甚至讓他產生了某種暈眩之感。
“聽說你認識我爸爸,我想知道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國民少女緩緩轉過頭,蹙着的雙眉讓人有種心碎的憂傷。
在聽到冰潔的話後,蕭寒有一瞬間的愣神。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對方的問話。
“誰?你爸爸?我認識?”
連着三個問句表明蕭寒此時心中詫異到了極點,因爲大衆雖然熟識冰潔,但並不清楚她的身世背景。至於國民少女的父親,蕭寒更是一頭霧水。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少女多少有些嗔怒,她瞪大了眼睛,看模樣想要將這個撒謊的傢伙用目光釘在地上,但她的睫毛太長,眼睛太大,眼光太過柔潤,不但沒有絲毫殺傷力,反倒因此變得更加可愛。
蕭寒再次撓頭,他弄不明白麪前的這個大衆偶像到底在搞些什麼名堂。
“我真不知道你爸爸是誰,我甚至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蕭寒有些無奈。
“難道你不認識夫子?”
少女的神情明顯有些懷疑。
“夫子是你爸爸?”
這次輪到蕭寒吃驚了。他做夢都想不到一向特立獨行的夫子竟然會有個女兒,這個女兒還是如此的出名。
少女盯着蕭寒,好似他的臉上突然長出了一朵花。蕭寒覺得臉頰無比滾燙,心卻不爭氣的狂跳起來。
冰潔眼中突然露出一抹狡黠,她笑了笑,說道:“二叔說的沒錯,你果真是個老實人。”
“二叔?”
蕭寒再一次愣住。聽少女的語氣,這個所謂的“二叔”應該對自己很熟悉纔對,但在他的印象中,好像沒有任何熟人能夠和國民少女扯上關係。
“坐吧。就這樣把你叫來,其實挺失禮的。但你是二叔看中的人,我也就沒必要拐彎抹角。說說吧,說說我那個父親……”
少女一邊說着話,一邊卻變魔術似地從懷中掏出兩袋小熊餅乾。她遞給蕭寒一袋,自己拆了一袋咯嘣咯嘣的吃起來。一時間,帳篷中傳來清晰的脆響聲。
蕭寒目瞪口呆,冰潔看着對面的男子呆呆的盯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伸個懶腰說道:“龍姐一直都不讓我吃這種零食,她說這東西容易讓人發胖,但我從小就特喜歡小熊餅乾,所以出門的時候偷偷藏了一些……見者有份,這袋就算便宜你了。”
大口的咀嚼東西本身就不會顯得有多麼淑雅,尤其是當食物還會發出響聲的時候,但國民少女即便是在吃東西,表情卻仍無半分難看,反倒仍是說不出的可愛。
看着她鼓着腮幫,眼睛骨溜溜亂轉,蕭寒心情也放鬆了下來。少女鼓鼓的腮幫就如兩個潔白的小包子,直讓人想上前吞一口。
意識到自己心中某些齷齪的心思,蕭寒臉上一紅,趕緊低頭拆開另一包小熊餅乾,胡亂抓了一把就塞進嘴裡,結果被嗆得連連咳嗽。
一瓶水出現在他面前,少女潔白如玉的手指此刻正輕握着一瓶礦泉水,看着她的眼神卻是似笑非笑,蕭寒怔怔的望着眼前這一幕,猶覺在夢中一般。
“沒想到你比我還饞,難得遇到一個和我一樣喜歡吃小熊餅乾的人……”
冰潔很顯然是誤會了蕭寒,但他卻並沒有辯解。
“我和夫子一起生活了三年,但老實說,我並不怎麼了解他……”
蕭寒定了定神,開始講述自己和夫子三年來的點點滴滴。正如他自己所說,他真的不瞭解夫子,關於夫子的愛好、習慣、脾性等等這一切,直至如今他仍然搞不明白。因爲在蕭寒看來,夫子本就是謎一般的人物。他只有將自己和夫子一起生活時的所有場景一一說給少女去聽,對於夫子本人,他沒有夾雜任何評價。
少女雙手托腮,靜靜的傾聽。帳篷外面大風嘶吼,裡面卻是溫暖如春。蕭寒一開始講述的頗不自然,但漸漸的,他似乎又回到和夫子在一起時的那些時光,語氣也變得流暢起來。
他略去了夫子給他傳授天龍訣一事,只是簡單的說夫子教給他不少東西。
不知不覺,三個小時已過。
“出獄後,我就沒有再見過夫子,因爲我和他之間的約定,一年之內我無法去監獄看他。不過我想,就夫子的能力而言,沒有哪座監獄能夠關的住他。之所以呆在監獄裡,我想他一定是有些什麼事要處理……”
“這麼說,我爸爸還是挺厲害?”
少女眼中閃過一抹調皮的色彩,有些嬌憨的問道。
蕭寒點點頭,說道:“夫子是我遇到過的最厲害的人。這世上好像就沒有什麼事是他不會的,一開始聽到你是夫子的女兒我多少還有些吃驚,現在想想,恐怕也只有夫子才能生出你這樣的女兒……”
冰潔咬着嘴脣,目光閃啊閃的,過了半晌,她才繼續開口說道:“你這麼一說,我多少能夠想象他是一個怎麼樣的人。我所不明白的是,這麼多年來,他爲什麼不來看看我?”
對於這個問題,蕭寒着實不知道怎麼開口。好在少女並沒有向蕭寒尋求答案。
“我想夫子之所以沒有陪在你身邊,一定是有他的理由。冰潔小姐,夜已經深了,你早點休息吧,我也要走了!”
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尤其對方還是自己的夢中情人,蕭寒自制力不錯,但他可不想成爲明天大家議論的對象。
當他聽到冰潔竟然是夫子的女兒時,不知怎的,他心中對這個女孩子便充滿了一種天然的親近,或許是兩個人之間多了夫子這樣一個紐帶?
少女明顯沒有絲毫睡意,她眨了眨眼睛,有些調皮的說道:“我可不叫冰潔,冰清玉潔,那是形容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的,我可辦不到。我真名叫蕭遙,看在我爸爸的面子上告訴你,你可不許外傳哦!”
蕭寒愣了一下,趕緊點點頭。
“以後還能找你聊天嗎?”
少女偏着腦袋,神情說不出的可愛。
“當然可以。”
國民少女找你聊天,只要是腦袋沒被驢踢了,相信沒有人不會答應。
蕭遙笑着朝他揮揮手,蕭寒便退出了帳篷。
出來後他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