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胖居然變得不挑剔了,不但不挑剔甚至還十分的隨意,至少這幾天來他一直靠着那些平時他不屑一顧的饅頭小菜賴以度日。
這當然是件好事,不論是對他的朋友來說還是對小胖自己來說,這都是件值得慶賀的好事,只可惜,所謂的改變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俗語云江山易改稟性難移,這句話用在小胖的身上便再恰當不過。
僅僅只是兩天的功夫,張小胖便再也無法忍下去了,饅頭稀飯小菜,偶爾吃一次倒還有些新鮮,倘若要我們的張大少一日三餐都這樣,倒不如一刀殺了他落個痛快。
只不過大話前面已經說了出去,要是這就食言了豈不是自己賞自己耳光?但要他每日都這般如此,又豈非生不如死?難道就沒有什麼辦法,既可以吃的好,又可以不食言的辦法?
張小胖是個胖子,好吃的胖子,一個好吃的胖子若是爲了吃,自然可以想出許許多多令人歎爲觀止的辦法,所以小胖很快便想到了一個人,一個與他同樣愛吃的胖子,不同的是這個胖子不但會吃還十分的會做。
唐四也是個胖子,一個不但會吃也十分會做的胖子,只可惜近來他不但做的越來越少,甚至就連吃也是一樣,以至於小胖再見唐四之時,甚至開始懷疑起了自己的眼睛,在他眼前那個神色黯然盡顯消瘦的漢子,當真是他所熟知的那個性情豪邁的老川子?
“四哥,你這是……”
唐四聞聲無神的看了一眼小胖,喃喃道:“胖兒啊。”
小胖頓時心中一緊,若說究竟是什麼可以在短短一段時間裡便讓唐四這樣灑脫豪邁的人變得如此消沉,小胖自然不會不清楚。
“你還在爲南哥的事……”
唐四無神的看着小胖,露出一絲滿是無奈的滄桑笑意,搖頭嘆道:“世事無常,世事無常啊。”
小胖不自覺的垂下了頭,原本的雀躍不已的心情僅僅只在短短兩句話的功夫裡便化爲了泡影。
“不提了,不提了,你來了就好。”唐四苦苦一笑,拍了拍大腿有些吃力的站了起來,而這一情形落入小胖的眼中,不禁再次令他心中一酸。
“四哥,你……”
“沒事,沒事,只是偶爾會不平。”
“偶爾……”小胖緩緩的擡起頭來,無聲的看着唐四,不知爲何此刻的他忽然想起了墨簡,想起了他那一雙彷彿可以東西一切的眼睛。
唐四在說謊,小胖可以清晰的看出那張消瘦的面龐吐露出的憂鬱,只不過他卻並沒有拆穿,或許是他知道,每個人都會有將自己藏於面具之後不堪重負的時候,又或許是他明白,唐四是過來人,經歷過的遠比他多得多,所以他最後一定會想通。
“四哥,好久沒吃你做的菜了。”小胖在笑,沒有迷惘,沒有糾結,沒有憂鬱,沒有悲傷,他只是單純的展露出那一如既往的憨厚笑容。
唐四不禁微微一怔,但隨即他便似明白了什麼,搖着頭滿是無奈的咧開了寬厚的脣角。
“慢些吃,怎麼幾天沒見着,你小子越來越能吃了。”
“我……上輩子……餓死的……再說……四哥……你的手藝……太讚了也……怎麼吃都……不會膩……”小胖只把嘴裡塞的像個氣球,咬字不清嘴角流油的含糊答道。
唐四隻有笑,無奈卻又稍帶欣慰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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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鬼子,你不覺得小胖最近有點反常?”
“你指的是什麼?”李天鷹翻着手中的小說漫不經心的答道。
“還能是什麼,那小子居然說要減肥,而且已經兩天不吃不喝了,你就不覺得……”
“這是好事。”李天鷹依舊沒有看田雞仔一眼,不緊不慢的翻着手中的小說。
“可你不覺得奇怪?他的脂肪不但沒有減少好像還越來越多了,就連他的精神,怎麼看也絕不可能是個兩天不吃不喝的人應有的精神狀態。”
李天鷹緩緩的合上手中的小說放至一旁,這才向田雞仔看去,神秘的笑了笑,“你就姑且把這當做是迴光返照好了。”
田雞仔似乎還想說什麼,只可惜李天鷹卻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在他說完這句話的同時他也緩緩的站了起來,不緊不慢的走了出去,而令田雞仔百思不得其解的則是李天鷹那漠不關心的態度與那有些玩味的笑意。
時間晃眼間過去,距離張小胖不吃不喝的減肥計劃已至第七天,按理說一個人若是六天不吃不喝就算餓不死也該餓的有出氣沒進氣纔對,但我們這位張大少卻大大的與衆不同,幾日以來的不吃不喝非但沒有讓我們這位張大少奄奄一息,甚至就連他身上的脂肪也爲見一絲的消減,難道說我們這位張大少得道昇仙了不成?
田雞仔當然不會傻到這步田地,或者說,就算是個傻子也該從我們這位容光煥發的張大少身上看出了十七八斤的蹊蹺纔是。
所以田雞仔早在幾日之前便有尾隨張小胖一探究竟的想法,但想法終究只不過是個想法,而令他這一想法沒有實現的卻也正是李天鷹,雖不知李天鷹打的什麼算盤,但田雞仔卻知道李天鷹絕不是個瞎子更不會是個傻子。
小胖減肥的第七天,晌午時分,當放課鈴敲響的一瞬間,田雞仔也如同脫弦之箭般的衝了出去,可當他飛一般的趕到小胖的教室時,人來人往的教室之中哪裡還能尋到着小胖的一絲蹤影。
“TMD,明明比豬還胖,居然溜的比我還快!”
“你看起來很不爽?”
“就算不用看也知道他很不爽。”
田雞仔回過頭,便瞧見了沒心沒肺拿他打趣的李天鷹與顧絕。
“我TMD當真就納悶了,你們TMD難道就不好奇嗎,難不成你們把好奇心都拋去喂狗了?”
“好奇,當然好奇,只可惜好奇這玩意不能當飯吃。”
“所以填飽肚子纔是硬道理。”
“至少會變得有力氣去一探究竟。”
田雞仔傻愣愣的望着你一言我一語打着啞謎的李天鷹與顧絕,頓時有種溜猴的感覺,只不過此時的他並不是溜猴的人,而是被溜的猴。
“你們TMD究竟想說什麼!”田雞仔面紅耳赤的吼了出來,然而李天鷹與顧絕卻依舊帶着那一絲溜猴的笑意。
“很簡單,去吃飯先。”
“既然待會還有事情要想,當然得吃的好些,要吃的好自然只有下館子。”顧絕生怕田雞仔理解不了似的,笑着接道。
但奇怪的是田雞仔聽完了顧絕的補充卻愈發的感到疑惑。
“誰付賬?”
“我。”
“他。”顧絕一指李天鷹,幾乎與李天鷹同時答道。
田雞仔緊鎖着稚嫩的眉頭,恨聲道:“你有錢?!”
李天鷹微微聳肩,笑道:“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沒有錢卻是萬萬不能的。”
又渣了個週末,懶散啊,真想從世界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