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過他了?”童慶躺在牀上看着斜臥在對面牀鋪上翻着漫畫的的孫明問道。
“見到了。”孫明漫不經心的回答者,這本不是他的牀,更不是他的宿舍,但是他現在卻連鞋也沒脫的就這麼隨便的臥在上面,只因他知道這張牀的主人絕對會允許他這麼做。
童慶死死的盯着正在愜意看着漫畫的孫明,半響的沉默之後,孫明才嘆了口氣道:“唉,我的臉上是不是有一朵花?”
“沒有。”
“那你這樣盯着人家?”孫明捻起蘭花指扮作女狀的施施然說道:“人家會害羞……”
“別逼我揍你!”
孫明的搞怪就這麼的在童慶的怒吼下打斷,或許他並不是怕童慶會真的揍他,而是連自己也受不了那令人噁心的腔調。
“你不說?”
“說什麼?”又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漫畫上的孫明淡淡答道。
“說說那個姓墨的。”
“哦,他啊,他很好。”
“很好?”看着一直在敷衍自己問題的孫明,童慶在牀上一撐便跳到了孫明的眼前,他一把將漫畫奪過,猛的丟了出去。
看着巨人般怒目直視的童慶,孫明不由得嘆了口氣:“你就不能溫柔點?雖然那本書不是我的,可是我還沒有……”
“我在問你!”憤怒中童慶全身那一條條如同鋼鐵般凸起的肌肉更加顯眼。
“安靜點,安靜點。”終究還是坐了起來的孫明,看着似乎像座隨時會爆發的火山般的童慶有些無奈的說道:“你想知道什麼?”
“他和小雪是什麼關係?”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問,所以我替你問……”
“他怎麼說?”急不可耐的童慶不待孫明說下去便搶着問了出來。
“你真想知道?”看着焦急的拼命點頭的童慶,孫明戲謔道:“絕不後悔?”
“你TMD的到底說不說?”
“說……說……所以你安靜的聽我說。”看着一臉焦急的童慶,孫明頓了頓說道:“他和施雪根本就TMD沒有一點關係。”他並沒有將墨簡對童慶的答案說出來,只因他知道如果說出來,墨簡的下場通常只有一種,他十分欣賞墨簡,至少在他看來墨簡併不會讓他討厭,更何況他已經答應了墨簡,這幾天內絕不會讓墨簡有麻煩。
“沒有關係?”一瞬間童慶緊繃的身體緩緩鬆弛了下來,但他卻似乎又想到了什麼般的喃喃說道:“不可能,不可能。”
孫明正色的看着表情複雜的童慶淡淡說道:“我知道你會不信,我也知道你不信一定有你的原因……”
童慶有些痛苦的吼了出來:“是,我看到了……我看到小雪和他在一起的那種表情!”他確實看到了,雖然只是一瞬間但是他仍是看到了,或許一個男人會看不清自己喜歡的女人對待自己的態度,但是絕不會看錯自己喜歡的女人對待其它男人的態度,一個男人,尤其是一個正處在青春期的少年,豈非都會對感情上的糾葛十分敏銳。
“或許如你所說,但是我可以肯定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孫明慌忙想童慶解釋道,只因他知道童慶一旦鑽進死結裡指不定會做出什麼。
“你替他說話?!”
看着怒目而向的童慶,孫明只有苦笑:“這是他親口說的。”
“我要去找他。”
“不行。”孫明迎面攔住怒氣衝衝的童慶,吼道:“你不能去!”
“你說什麼?”抑着全身的憤怒的童慶死死的盯着孫明,他一字一句的狠狠說道:“我說過,我要去找他。”
“我也說過,你不能去!”孫明張開手毅然的看着童慶,僵硬的氣氛在倆人之間激化,彷彿一觸即發般的充斥着濃濃的**味。
“給我個理由。”童慶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信他。”
“你信他?”童慶緊繃的拳頭猛的砸在牀鋪的鐵邊架上‘嗡’的醫生,劇烈的顫抖和悲鳴聲響起,看着依舊面色堅決的孫明,他像用盡全身力氣般的至牙縫中擠出一個字:“好。”童慶並沒有動手,而是大步的邁回牀鋪,就這樣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重重的壓在牀上。
孫明看着躺下的童慶,有些意外的問道:“你不去?”
“不去。”童慶叼上一根菸,狠狠的接着說道:“這次我可以不去,只是希望我下次要去的時候,你最好別再攔着我。”
“好。”孫明那雙細小明亮的雙眼愈發的亮了起來,他緩緩將童慶剛剛扔出的漫畫撿了回來,就這樣又躺會了他對面的牀上。
張寶回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接近傍晚,當他通過通往阿烈病室的過廊時正好撞見正在不停抽着煙的李天鷹。
他看着面色有些憔悴的李天鷹,心裡一酸喊道:“鬼子……”
“呵呵,你回來了。”李天鷹將手中的菸頭丟掉微笑着說道:“看起來確實精神了不少。”
張寶站在病室前向門內探去:“阿烈怎麼樣?”
李天鷹舒了舒緊繃了一天的神經,打了個哈欠說道:“剛剛我又問了下阿烈的主治醫生,他說這傷雖然傷的很重,但都只是皮肉傷,休息個十來天就可以出院了?”
“這麼快?”
看着面露喜色的張寶,李天鷹笑道:“這下安心了吧?”說完他又伸了個懶腰,他原本也被綁了半天,更何況頭部還捱了墨簡那一下,雖然醫生確診完是輕微的腦震盪,可他卻硬是拖着昏昏沉沉的頭腦陪了阿烈一整天。
張寶有些心酸的看着面色泛白的李天鷹,痛聲道:“你該回去休息了。”
“不急,等待會吃完晚飯再說,對了,墨簡那邊你有沒有打聽到什麼?”
“沒有,問了不少人,都說不清楚,那個傢伙似乎除了學習以外沒有和什麼人有過特別的來往。”
“哦?和我想的一樣,果然有些棘手。”李天鷹捂住鼻子陷入了沉思:“算了,不說他了,晚上我們就住在這裡,我已經叫了倆張看護席。”
“好,我們就陪阿烈一起出院。”張寶點了點頭,他也覺得這麼做最爲穩妥。
李天鷹微微一笑,說道:“待會你打個電話給回家,學校那邊你爸應該就一句話的事情。”
張寶狠狠的咬牙說道:“……行。”他雖然並不喜歡那個太過嚴厲什麼都要說教坐在教育局局長位置的父親,但是現在,他爲了朋友卻不能不找他。
教育樓的年級主任辦公室中,忐忑的接着電話,不停應允滿臉賠笑的年級主任在掛上電話後一臉痛不欲生的表情看着黃天成。
“都他媽的是你。”
“怎麼了就?”黃天成有些震驚的掐滅了指間的厭倦,一臉無辜的看着年級主任那張彷彿剛死親人般的嘴臉。
年紀主任深深的吸了口氣,問道:“你還記得前幾天處分的那幾個學生?”
“當然記得,發生什麼事了麼?”
“當然會有事,你處分的那四個學生裡面有一位就是張局長的公子。”
“哪位張局長?”仍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黃天成疑惑的問道。
年級主任那不停抖動的手指差一點就指在了黃天成的腦殼上,他怒聲道: “教育局的張局長。”
“啊!”顯然吃了一驚的黃天成猛的站了起來,一臉震驚的看着年級主任,顫聲道:“這……這……這……”
“這什麼這?還好他沒提他寶貝兒子被處分的事情,不然你讓我這老臉往哪擱!”
“這……”被嚇懵了的黃天成語無倫次的唸叨着,在年級主任憤懣的注視中,好半響他纔回過神來:“他沒說他兒子給處分的事?您又怎麼……”
“廢話!”痛斥中,年級主任看着呆若木雞的黃天成緩緩平靜了下來:“算了,以後那幾個學生的事,你最好少管,反正是局長的兒子欺負人,只要不要他出什麼岔子就行了。”
黃天成像應聲蟲一樣的拼命點着頭,他細聲問道:“張局打電話到底爲的什麼事?”
“爲了給他兒子請幾天假,對了,這事你給我辦了。”說完年紀主任便大步離去,全然忘了他原本找黃天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