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異象引起了深淵層面的注意,吳錚甚至能看到原本平靜的城市中,無數粗大的邪能射線炮像是雨後春筍一般冒出了頭,黑黢黢地炮口不斷凝聚着藍色綠色和紅色的能量。
‘這怕是要被打成篩子啊。’吳錚眯着眼睛看過去,那種恐怖的數量哪怕是一座城市就足以讓人頭皮發麻,更不用說無盡深淵有十多個這樣的城市了。
“波——”
一聲像是氣泡崩裂的聲音傳入吳錚的耳朵,只見密密麻麻地炮口上迸發出粗壯的射線直奔天上掉落下來的隕石。
有了第一個開火的,剩餘的邪能炮也像是被激活了一般,瘋狂地噴吐出屬於自己的力量,接天連地的能量光柱幾乎佔據了所有視線可以看到的方向,那股恐怖的力量直接蒸發掉了空氣中稀薄的水分子,從地底抽取的邪能直接在天空中交錯形成了火力網。
‘果然採用無限月讀的方法纔是最穩妥的,這要是真的硬來,就算不說惡魔的有生力量,就是這些城市裡隱藏的基礎攻擊設備都夠恐怖的。’吳錚額頭上滿是冷汗,心裡對道格拉斯那個傢伙更加忌憚了幾分。
敢圖謀這股恐怖的力量,吳錚可不相信他沒有別的想法,至於之前告訴自己的理由,可信度實在有待考證。
吳錚心裡思索的同時,地表上身穿黑色戰甲的弗洛諾也沒閒着,他眼底滿是不屑地看着天空中那些粗壯的邪能炮,冷哼一聲臉上滿是鄙夷,“粗淺的運用方法,邪能給你們真是糟踐和侮辱。”
他的話音落下,佈滿利齒的大嘴猛地張開,無聲的咆哮從他喉嚨裡傳了出來,那股攝人心魄的碰撞和音波似乎直接無視了距離,直接穿透抵達了天空中已經放大到一個城市大小的隕石上。
‘嗡——’
幾乎是同一時間,薄薄的光膜在隕石表面凝聚成型,只見天上的隕石表層像是泛起了陣陣光雨,看似透明脆弱的能量盾卻在密集的邪能炮口轟擊下沒有絲毫破碎的意思。
甚至吳錚都能察覺到那枚隕石上的邪能波動絕對沒有地表衆多邪能大炮上的強,可它就是擋住了這麼多炮口的轟擊,成功地穿透了火力網朝着弗洛諾站的方位砸了過去。
斯威納呆呆地看着天空,一對尖尖地綠耳朵繃的筆直,像是觸電了似的,發達的大腦根本想象不到該如何解釋這種詭異的現象,“這……這不可能,能量都是對等的,除非質量上有絕對的詫異,否則根本……”
他說到這裡,忽然扭頭看向弗洛諾那邊,心底似乎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弗洛諾這傢伙不會是真的被某個古惡魔附身了吧?”斯威納聲音中帶着幾分顫.抖地嘀咕道。
質量上絕對的差距別說是他們了,就是深淵之王也同樣不會超越這個層次,畢竟魔王手雷雖然不多,但還是有那麼幾枚流落在外面,大家多少對深淵之王的力量有一定的瞭解。
‘那個人難道真的是古代惡魔?’皮埃也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弗洛諾,哪怕他心底再不願意相信,也不得不承認那股力量比起自己的更加純粹和邪惡,裡面沒有一絲一毫的雜質,甚至帶着幾分古老沉凝的感覺。
“我有種想要臣服的衝動。”皮埃老老實實地說出了自己血脈中最直觀的感受。
吳錚倒是沒有他和斯威納的感覺,畢竟他本來就不是惡魔,但輪迴寫輪眼中他甚至能看清弗洛諾身邊的邪能,那種凝實純粹的力量幾乎成爲了固態,甚至連任何看過去的精神力都會被吸收吞噬,成爲那些固態邪能中的一員。
‘看來我們還沒開始搞事,就有人先坐不住了啊。’吳錚眯着眼睛想到,“等會兒看看情況,現在已經超出原本計劃實在太多了,要是偏差太大你們就帶着這玩意去開宇宙飛船回到恐懼深淵,米爾凱拉的領地。”
他把之前那枚圓潤的珠子掏出來塞進斯威納的手裡,反手抽i出流影默默地深呼吸,感知力像是潮水一般從各個方向涌了出去,不斷觀察着周圍的情況。
“難道你們從來都沒有見到過弗洛諾露出關於現在的異常麼?”吳錚看着弗洛諾的氣勢不斷提升,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按照弗洛諾自己的說法,他們幾個不說是從小光屁.股一起張大的,那至少相處好幾十年的時間,前者也不是第一次發瘋,但這種根本上的區別應該不會察覺不到纔對。
斯威納搖了搖頭道:“根本沒有任何預兆,他最近幾次都只是變的意識模糊而已,我們做了很多次檢測也沒有任何結果。”
“大哥他不會有事吧?”皮埃滿臉擔憂地問了一句,要知道超出身體強度的力量可是會直接讓身體崩潰的,這種情況就像是你強行拿着一個水果機的處理器塞進諾基亞直板手機裡,不兼容不說,就算強行兼容也會徹底崩盤。
吳錚看着他們迷茫困惑的眼神,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現在還是擔心別人會不會有事吧。”
忍了這麼長時間,他纔不相信那個什麼古代惡魔會輕易讓弗洛諾的身體崩潰,那樣一來他的計劃不就全都落空了嗎。
“而且事情應該也沒有這麼簡單。”吳錚嘟囔了一句,因爲這些事情實在發生的太過巧合了。
從他到達深淵那一天開始就碰到了弗洛諾,之後更是有許多東西都跟對方串聯在一起,哪怕是分開也只是短時間的事情,如果說現在的爆發是意外,那之前的佈局就讓人細思極恐了。
甚至吳錚都在懷疑是不是這盤大棋連道格拉斯那種絕色也被算計進來,成爲棋局上一個不起眼的棋子。
可天上的隕石碎片沒有給吳錚太多思考的時間,一道明亮的尾焰劃過天空垂直砸在弗洛諾站立的地面上。
“砰!”
倒捲起來的煙塵淹沒了所有事物,一切光線、聲音甚至肢覺和感官都消失的一乾二淨,只剩下近乎凝滯的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