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清幽。
涼亭之中、秦風想要重新回憶起那畫面中看到的一幕幕。
蘇澤、寒槿。
然而…
無論是最初的雪山之巔,還是那木屋中的春光乍泄的一幕,怎麼都是記不起來,一旦努力去回憶,腦海中出現的都只是一幕幕模糊的畫面。
嘗試了幾次之後,秦風放棄了用回憶去比對那兩幅畫面中的古琴。
若是猜的不錯,想要清晰的想起那一幕幕,必須是和楚宛秋一同想起。
“古琴…”
秦風低聲自語,他記得先前那位附身豬八戒的神秘人說過一句,第四世的蘇澤…乃是以琴入道!
如果真是這樣,那第四世的信物…應該是古琴無疑。
與此同時。
南楚皇宮的望天樓。
這是宮內最高的樓閣,足足有三十六層之高,此刻在這樓閣之頂的望臺上,有着兩人站在欄杆之畔。
楚煙、楚唐。
“明日宛秋的大婚,準備的可還妥當。”
楚煙從這欄杆往下望去,整個劍邑城盡收眼裡。
“父皇放心,兒臣已經安排好一切,絕不會出任何的差錯,小妹一定會風風光光從我南楚嫁出去。”
楚唐微微低了低頭,說完這句話又是沉了沉氣,隨後眉頭一皺、又是開口說道:“父皇,兒臣有一事稟告,勘靈堂的人傳信來說,城外各處都是有着未名的強大靈氣波動,虛空皆是在震顫。”
“兒臣擔心…”
楚唐的第二句話還沒有完全說完,楚煙這位南楚皇帝便是淡淡開口:“你且將你小妹的大婚佈置好,其餘事情不需要去理會。”
“可…是,兒臣遵命。”
“下去吧。”
“是,兒臣告退。”
楚唐離去之後,楚煙的眉頭慢慢緊皺了起來,一縷凜然殺意從眉間逼人而出。
他身爲準聖下品修士,根本不用什麼勘靈堂的呈報,神識掠過、便是可以將城外的一切都是知曉的清清楚楚。
城外的虛空,此刻有着尋常修士所看不見的細密裂縫出現…這些裂縫如同蜘蛛網一般蔓延存在。
而從這蜘蛛網般的裂縫中,則是有着一縷縷細微的靈氣不斷的往外透出。
對於這縷靈氣…
楚煙並不陌生。
秋瀾五大仙國,當今的五個皇帝,他南楚楚煙雖然只是準聖下品,可資歷卻是五人中最老,若要仔細論起來,他楚煙的輩分足夠和雲肅的爺爺平起平坐。
只能說…活命這件事情上、楚煙太牛逼。
不過也沒辦法,他只有一個兒子,而楚唐遲遲是沒有突破準聖,若是他掛了,這南楚國便是再無依仗。
雲肅的老爹和爺爺都是在聖劫中隕滅、煙消雲散,而與他們同輩的楚煙,卻是生生扛到了這個雲肅這一輩。
甚至…還在十六年前生了一個小女兒。
正因爲楚煙活得久、資歷深厚,他纔會識得這縷從裂縫中露出的靈氣,那是…雲肅他祖爺爺雲榮的靈力氣息!
那位…縱然是在整個第七界天,都是資歷深厚的準聖上品。
要知道…和雲榮一輩的修士,要不就是成就了更高的準聖巔峰、甚至至聖大能之位!
藉此得到聖劫往後推移。
要不就是早已經隕滅在無止盡的聖劫之下。
如雲榮這般還能扛到現在的,簡直是打着燈籠都難找。
可也如此,楚煙心中才擔憂了起來,雲榮這老傢伙活的太久…雖然修爲是準聖上品,然而所通曉的術法神通,還有他所擁有的法器,估摸連準聖巔峰都可力拼一戰。
他怎麼都沒想到,這雲肅爲了報殺子之仇,竟然會把自己的這位祖爺爺請來專門滅南楚國。
下意識之間,楚煙看向了宮中的太和殿。
明日大婚、亦是中雲來犯之日,楚煙對於自己這點修爲、幾斤幾兩還是清楚的,沒事拿出來遛遛是沒問題的,可要是在中雲上皇的面前、他完全沒有抵抗的力量。
所以…一切還是要靠太和殿的這個人。
———
與此同時。
諸天萬界、三十六天。
分東西南北中而立。
東西南北各有八界天並立、另有中心四界天。
而在諸天中間則是那幽深黑暗、無盡天域,傳聞這無盡天域乃是洪荒破碎之時,由混鵬祖師創造的洪荒魔界迸裂的碎片組成、散亂充斥。
其內兇險異常,甚至傳說還殘留着許多洪荒時代的魔。
洪荒的魔和萬界的魔,並不是同一個概念。
洪荒之魔、乃是魔族,是屬於洪荒萬族之一!
而萬界之魔,則是仙庭對那些實力強勁的妖冠上的稱呼,之所以用‘魔’字來稱呼,也是代表了對洪荒魔族強大的認可。
稱之爲‘魔’、便是代表強大的實力。
除卻至聖大能、連準聖都是不敢隨意橫穿其中。
幽暗、寂靜。
這黑暗至極的無盡天域中,不時有着一些零碎的巨大陸地漂浮而過,這些都是洪荒碎片,其上一片死氣。
此刻…在這無盡天域的北部之地。
有着一頭三丈大的白狼,狼毛飛揚,白狼的背部則是趴着一個女子,女子臉色煞白、氣息很是不穩。
“小小雪,千萬不能睡,別睡!”
天九冽雲不斷的給秦初雪傳着話,這十六年來…全憑是靠他不斷的給秦初雪渡入靈力,秦初雪才能在這無盡天域中撐得下來十六年。
而大黑狗…則是很自在。
這貨完全可以說是因禍得福。
本來連第四尾劫都不一定能夠安然度過。
然而此刻他的尾部,卻是赫然有着八條白尾!
無盡天域、竟然把他的尾劫給全部給屏蔽了,隨着歲月流逝,短短十六年之間,竟是讓大黑狗長到了八尾。
再出一尾,他便是可以成爲真正的九尾吞天狼!
“小黑…”
背上的秦初雪,此刻虛弱的喊着天九冽雲的名字,聲音極其微弱。
“小小雪,你在堅持一段時間,我們一定能出去!”
天九冽雲又是給秦初雪傳入一道靈力,這才讓秦初雪臉色好點,一雙狼眸中有着緊凝之色,雖然這樣說,可是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這十六年,他和秦初雪,就是在天域中飄蕩、飄蕩…
沒有目的、沒有方向…
甚至、他現在連自己是在哪個地方都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