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會是誰?”陳豪眉頭皺得緊緊的,總是感覺這個女人好像在哪裡見過,不過,無論他怎麼回憶,依舊沒有印象,也只得做罷,再次深深地看了那張照片一眼,牢牢地記住了那個女人的樣貌,隨後,兄妹倆個靠在一起,打開了那一疊疊的信紙。
那信紙是按照時間順序排下來的,最上面的信紙是較早之前的信件了,只不過,這些信件雖然是用信紙寫的,但只能稱之爲日記式的喃喃自語,因爲這信件從來沒有郵出去過。
打開了第一封信,兄妹兩個懷着複雜難平如同偷窺一般的心情,凝神看了過去。
“小燕,請原諒我這麼長時間以來沒有跟你聯繫,也沒有給你通過電話,因爲這是一支特殊的部隊,執行的也是特殊的任務,必須要斷絕與外界親人與朋友的一切通訊聯繫,你現在還好吧?聽說,你在亞運的賽場上拿到了名次,獲得了冠軍,真的爲你高興,我的小燕,你是最棒的……”
接下來,就是一番相思之情,不過那個年代的人感情應該都比較含蓄內斂,不像現代人把情情愛愛的整天掛在嘴邊,所以,儘管說了一番相思之苦,但並沒有太露骨的話語。
又連續翻了幾封信,大體都是這樣的內容,陳豪一掃而過,就把信件收了起來,陳曉有心想要再看,卻被陳豪敲了一下頭,只得悻悻地做罷。畢竟,只爲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偷窺父母之間的私生活,其實也是挺不道德的,尤其是父母已經去世了。
前五封信之後,接下來,就是第六封。
“小燕,今天我在邊境遭遇了一場很慘烈的戰鬥,死了三個戰友,小凱也受傷了,不過,很值得高興的是,我們終於還是完成了任務,救回了一個被綁架的人質。這個人質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子,她的家族據說在華夏有着舉足輕重的位置,爲我們國家做出過巨大的貢獻,真的很欣慰我們能夠成功地完成任務。我沒事,你不要擔心,我想,再有一段時間,我們就能見面了,因爲上級說,我入伍一
年來,已經獲得過三次特等功,隊裡有一個破格提拔的機會,等到我提幹的時候,就可以跟你在一起了。”陳豪看到這裡,擡了起頭,望向了窗外一眼,對照一下白天穆若凱曾經說過的話,這裡面的小凱,就應該是他了,看起來,穆若凱應該沒有騙自己。
“爸爸救的是會不會就是那個跟他照過照片的女人啊?”陳曉好奇地在旁邊問道。
陳豪沒有問道,只是繼續拿起了另外一張信紙來,可是,這張信紙雖然通篇寫滿了字,但卻只是重複的五個字,那就是,“我不會動心”。
“不會動心?壞了,是不是咱爸被那個女人給纏上了?”陳曉艱難地嚥了口唾沫,苦着臉咧着嘴說道。
陳豪看白癡一樣地看着她,陳曉翻了個白眼兒,“好吧好吧,哥,我承認我這種擔心確實有當白癡的潛質。”
“你知道就好。”陳豪瞪了她一眼,繼續向下翻看。
接下來的信件,結果,又是通篇信紙只寫着重複的幾個字,“她又來了,我見不見?見不見?見不見?”兩封信件相隔不到一個星期,這是以前陳慶華給黃燕寫信都沒有過的密度。
又打開了一封信,這封信終於是寫給黃燕的,“小燕,我最近情緒有些不穩定,訓練很苦,出任務也很煎熬,身體很累,但心更累,我……好了,暫時就說這麼多吧。”
“咱爸不會真的變心了吧?”陳曉看得氣喘又心跳,看爸爸的信件,就像是看懸疑小說似的,這個揪心抓肝啊,讓她實在忍不住想說話。
“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陳豪敲了下她的頭,接下去再看,只不過,這封信甫一打開,上面的人名卻不再是黃燕,而是另外一個人名,“繡繡,你是個女孩兒,我也知道你對我是真心的,可是,我已經跟小燕約好了,要今生白頭到老,我不能,不能背叛她……”
這封信的信紙被鋼筆劃得幾乎要支離破碎了,也顯示了寫信的時候,陳慶華的那種矛盾糾葛的痛苦心情,確實,
對於一個剛剛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來說,尤其是那個年代的年輕人,還是一個原則性極強的軍人,這確實是一種兩難的取捨,痛苦的煎熬。
屏氣凝息,兩個人接着往下看,雖然下面的信紙是越來越薄了,眼看沒有幾封就要翻到頭了,可是,接下來的內容卻是越來越讓兩個人心跳不停加速。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接下來的連續兩封信,都是通篇這三個字,儘管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可是兩個人的心還是一直在往下沉,難道,爸爸真的“出軌”了?
接下來的一封信裡,破天荒地出現了這樣幾個字眼兒,“繡繡,我真的,也很喜歡你!”
“咱爸太壞了,我不喜歡他了。”陳曉看到這裡,實在忍不住,站了起來,氣鼓鼓地道。
陳豪沒說話,只是拿起了最後一封信來,陳曉氣得都想不看了,但最後終於摁捺不住好奇心,還是忍不住抻長了脖子去看。只不過,這一看之下,兩個人禁不住都是豁然色變。
只見這封信上寫着,“爲什麼?爲什麼?蘇錦繡,你這個壞女人,我明明已經答應了你,要去跟小燕好好談談,可是你爲什麼要這麼狠,下這樣的毒手,用硫酸潑她,燒傷了她的手臂,還險些毀了她的臉,你這個壞女人,壞女人,壞女人!!!!”
最後一個歎號,直接把剩下的半張信紙劃成了兩半,顯示了當時陳慶華狂怒悲憤的心態。至此,信件全部翻完,唯剩下桌子上陳慶華與那個應該是“蘇錦繡”的女人的合影照片。
“我說媽媽的右手臂上怎麼會有好大的一片疤呢,當初問過媽媽,可是每問一次,媽媽的心情就不好一次,但她從來沒有跟我說過這倒底是怎麼回事。該死的壞女人,原來是她爲了從媽媽手裡搶到爸爸,結果潑了媽媽的硫酸,她實在太壞了,壞透了。”陳曉氣得要死要活的,拿起來照片就要撕掉,卻被陳豪搶了下來,不得已,只能用小拳頭狠狠地在照片上蘇錦繡的位置砸了幾下去泄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