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老的家裡,竟見到這麼多張熟悉的面容。
開國元勳!這些昔日馳騁疆場的將軍們,今日卻是老來怡然自得的老人們,在劉老的引介下,謝居安向他們一一敬禮,這是發自內心的敬意。
可與謝居安的拘促不同,這些老人們很隨和,撇開了政治敏感的話題不談,更多的是評論當今世界的格局。對於他們一些有關軍隊的精闢言談,當真令謝居安大開眼界,受益非淺。
聚會怎麼能少得了酒?連現職在身的張副主席也多飲了幾盅。
謝居安沒用內功逼酒,不知不覺已喝得微薰。劉老在聚會中從未談及劉鈞之事,在聚會之後,拍着謝居安的肩膀,與謝居安只說了四個字。
“放手去幹!”
這是莫大的信任。謝居安瞬間明白張副主席的用意,對這位不苟言笑的上司,頓時心生了好感,能取得這些老同志們的,對於軍刺日後組建,乃至於發展,無疑是巨大的助力。
因爲同屬于軍委大院,謝居安回到自家小樓時,看到三女眼神怪怪的,也不往深處追究,便鑽到書房中,從桌面上的還印着“秘密文件”的檔案袋中,抽出一疊的履歷表。
謝居安仔細地看着這些履歷表,因爲十七個人當中可能是軍刺的骨幹。“曲項,南方軍區某機械化步兵師副師長”
“向天歌,東北軍區某特種大隊政委”
“白志”長”
這些人員有地方部隊的,有直屬軍委下級部門的,他們的履歷調查得夠詳細,除了家庭關係外,還有本人的性格、行事方式和優缺點等。但謝居安爲了慎重起見。還是將這十七人通知殺樓,讓他們從另外的渠道去調查,以便定位更準確些。
書房的門被輕輕地推開。進來地是尚凝香,一臉帶着憂容,看到謝居安正忙着,又猶豫地想退出去。
“香兒,你怎麼啦?”
尚凝香吞吞吐吐地說:“小安,蘇荃妹妹的話是不是真的?”
“那她說什麼呢?”
尚凝香還未開口竟撲撲落淚,“小安,你是不是十年後就離開我們?”
謝居安從桌旁站起,走到尚凝香面前。將她攬入懷中,柔聲說道:“事情並非象你們想象地那樣。走,咱們一起和她們說說。”
在二樓的臥室裡,蘇荃和美琪兒情緒低落,橫臥在牀上。
“怎麼不開燈呢”謝居安抱着尚凝香,皺眉說,不過在這黑暗中謝居安依然能夜視到她們的表情。“不插手世俗的爭端。並不意味着要離開世俗啊,倒是你們沒來由瞎猜想什麼?尤其蘇荃你,今晚要好好懲罰於你。”
黑燈瞎火的臥室裡,傳來一陣子驚呼
“喂,琪兒別壓着我啊,人家晚飯還沒吃。肚子正餓着呢。”尚凝香無力地喊。
美琪兒吃吃地笑,大喊道:“吃夜宵嘍!”
臥室的燈光亮起,又引來陣陣嬌呼,三女衣帶不整地紛紛逃離臥室。
次日上班,因殺樓還沒回復,謝居安暫時將這十六人的資料押後再說。
“蘇荃,你幫我打電話聯繫青松掌門和釋信方丈,就說那天和他們商量的事,請他們多多幫忙。也不知一些基礎的功法。他們整理好了沒?”
能爭取武學泰斗少林、武當襄助。多一份助力,謝居安就有更足地信心。當然以後可爭取更多的門派參與到這個計劃來。面對近千人的學員,各人基礎和體質均不同,謝居安就是分身有術,估計也會頭大如。不僅於此,一種新生的東西,開始總是千頭萬緒的。
蘇荃打完電話後,向謝居安報告了好消息,少林、武當均派出了六人小組,不日即可到達京城。這讓謝居安興奮不已,現在得趕緊將機構的架子搭起來。打電話給鐵手,叫他將那邊的事趕緊移交,兩天內到軍刺報到。”謝居安一想到,還要去國防大學聯繫學員們文化課等事宜,此時深感身邊地人手不足,只得舉賢不避親了。看着蘇荃走出辦公室時地匆匆腳步,謝居安正在感嘆間,殺樓傳來訊息了。
“曲項、向天歌、白志、祈正民、時衆這十六人當中有十一個不錯啊,這剩餘的五個人或多或少存在問題。看來這個提幹對五人不是好處,可把傷疤給揭開了。”謝居安喃喃自語,終於長舒了一口氣,這下不用再當“光桿司令”了。
蘇荃進來,看到謝居安滿臉歡喜樣,疑似他撿到寶了,悄悄地問:“小安,什麼事嗎?”
“我準備與這十一人事先見個面,雖說軍令如山,咱也不能強壓着人。你去通知他們的部隊,就說個培訓的藉口,越快越好。至於這五人嘛,報軍紀督察司再查吧。”謝居安將名單交給了蘇荃,讓她趕緊着手去辦。
“小安,你不知道吧?”蘇荃眨眨眼說,“除了鐵手外,這十六人正在國防大學進修呢。”
“哈!那敢情好,去國防大學找他們。”謝居安還真地佩服張副主席有心的安排。
謝居安帶着蘇荃匆匆趕往國防大學,在大學的有關部門安排,開始了對下屬進行會面考覈。
曲項進到小型會議室,見到一位年輕地將軍正坐於圓桌對面,心下激動從臉上的笑意可以看出,能到國防大學進修意味着什麼,在軍界的人都知道這個“潛規則”。敬完禮後,被謝居安示意坐到對面。
蘇荃低頭記錄後,仰起頭說:“這次談話的內容列爲軍事二級機密。曲少校你可謹記。”
別看曲項有四十多歲的人,面對這種陣式,除了激動還有些拘束。便鄭重地點點頭。謝居安微微一笑,緩聲地問:“有一個兵種,需要讓你終生服役,曲少校你有什麼想法?”
曲項想也不想地說:“首長!我曲項自十八歲進入部隊以來,便決定爲部隊獻出自己一生。只要部隊需要我,我就到
“家庭不考慮麼?”
曲項站起來宏聲說:“有國纔有家!回答完畢。”
“如果叫你從帶一個連隊開始呢?”
曲項倒沒想到,叫自己堂堂的一個少校去帶連隊,但他還是乾脆地回答:“願意服從組織安排!”
“好!”謝居安擊桌讚道,“你明天準時到軍委十六樓。軍刀辦公室報道。”
這是曲項第二個沒想到。曲項也曾從隻言片語地聽說過“軍刀”,今日竟如夢般地進入這個神秘地組織,不用說到軍刀當連長,就是當上一般的士兵也行。一時興奮地漲紅了臉,吼道:“是!首長。”
蘇荃抿嘴笑了笑,想當初自己也是這樣的表情,當即開了一份介紹證明。遞給了曲項。“恭喜曲少校,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
曲項小心地接過這張紙,向倆人敬禮後,興沖沖地退出會議室。
“你知道我爲什麼一下子錄用了他,因爲他可以把自己地兒子曲辰邦送到最艱苦地地方去鍛鍊,而我正好是辰邦的同個排地戰友。”謝居安看着曲項離開的背影說。“不過,他可不象辰邦嘴裡說得那麼嚴肅。”
蘇荃白了他一眼,嚴肅?回想初次見面時,你還不是照樣嚴肅。
曲項出了會議室,看到後面還有十個人等着,笑呵呵打個招呼走了。當其他人問起時,他扔下一句:軍事機密。讓那些人乾瞪眼。向天歌,是第二位進來的。
“曲項向天歌?”蘇荃掩着偷笑。
向天歌看起來挺文靜的,只有從他的眼神中。謝居安可以看出。那是一種殺氣內含後的表現。
同樣地三個簡單問題,向天歌回答有所不同。他認爲除了呆在南方軍區特種兵大隊,哪兒也不去,因爲他喜歡挑戰性的工作,而且認爲特種兵大隊纔是軍中最精英的部隊。
“你確定?”謝居安已示意蘇荃寫好介紹證明,手一抖,那張紙如刀一般直飛向天歌。
向天歌急退,卻那張紙直挺挺地切入他面前的桌上。
“明天準時到軍刀報到!”謝居安淡淡地說。
“軍刀?好!”向天歌雙手夾起了那張紙,滿心歡喜卻忘了敬禮,腳底抹油般地跑出會議室。
謝居安倒不在乎這些虛禮,見到這樣的人,也只能搖頭苦笑。
接下來九人當中,經過逐一問答後,又有兩人自己申請退出。這兩人的回答很實際:不想終生服役。
謝居安沒有細究原因,即把這兩人排除在外,正當他與蘇荃以爲要告一個段落時,有一人不顧警衛攔截闖進了會議室。
“華東軍區特種兵大隊杜開虹向首長報到!”來人敬禮喊道。
謝居安冷着臉地打量着面前這個杜開虹,與向天歌那樣文靜內含不同,黝黑的臉緊繃着肌肉,更顯得魁梧粗曠些。
“杜開虹,並不在名單之列?”蘇荃皺起眉頭,看向謝居安。
身後地警衛們已經被謝居安揮退,杜開虹依舊大大咧咧地說:“首長,我就是對向天歌不服。他每次都是我手下敗將,憑什麼他就能進謝居安冷哼了聲,“命令向天歌前來,如果他不把事情說清楚,就按軍內機密條例執行軍法。你杜開虹也同樣受到審查!”
原來他還在疑問軍刀是否存在,直到向天歌吹着口哨回到宿舍,將那份證明小心地藏到皮箱裡夾層裡。杜開虹是向天歌每年各軍區特種兵大賽中旗鼓相當地對手,三年下來,由竟爭對手轉軍中好友,此時看到向天歌形跡可疑,趁向天歌不注意搶去了那份證明。
向天歌見“那個寶貝”被搶,連忙焦急想奪回來,這樣兩人一來二去地各施身手搶奪,把那張紙撕扯碎成幾片。
向天歌呆了,杜開虹也呆了。
“你他媽的杜開虹,把我去軍刀的聘任書給撕壞了天歌無力地坐到地板,重重地捶了地板一拳。
杜開虹一言不發地衝出宿舍,就等着那些幸運兒“面試”完畢。
謝居安聽完了杜開虹的話,不言不問。
向天歌急速地跑進小會議室,敬禮喊道:“首長,我違反了紀律,願意接受處罰。”
“嗯,我就處罰你們倆個:三天內動身到崑崙山仙灣哨所,給我佈置好那裡的訓練基地。”謝居安冷竣地說,“我到那兒檢查時,若發現你們準備不到位,就讓你們守一輩子的雪山埡口。”
“是!”向天歌和杜開虹敬禮高喊道,退出了會議室後。卻傳來倆人興奮地笑聲,蘇荃無奈地笑道:“小安,你還欠我們一次全聚德哦。”
呃!記性這麼好。謝居安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