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亮下課回到宿舍,見謝居安正翻看那本古書的最後幾頁。
“咦?老兄你,你脫下面具,想重新做人了?該不會受了林美女刺激,想入非非了吧?這失蹤一天一夜,不知林美女會不會爲伊消得人憔悴?”
謝居安放下,笑罵道,“你今天是不是剛看了十萬個爲什麼?哪來的那麼多問題。來吧,快幫我弄回原狀,下午還要上課。”
司徒亮苦着臉,嘆道:“老兄你知不知道,你打扮成怪物很影響我的形象。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羣分’。你裝了野獸,我呢,長得這麼俊,野獸是成不了,估計會被人暗認爲是禽獸。真是交友不慎啊。”邊嘆邊替謝居安貼起面具。
“要不,你來扮野獸,讓林美女粘上你。”
司徒亮倒一愣,很少開玩笑的謝居安,平常都板棺材臉,今天這是怎麼呢,弄妥了面具後道,“愛情的魔力真不可思議,這可以讓千年鐵樹開花,萬年玄冰融化。唉,不得不說,現在這世界真瘋狂。”
謝居安給家裡報了個信,如卸下重擔,爲了通這個電話,差點叫上話務員小姐爲姑奶奶。“小亮,這書快看完了,再要幾本來。”
司徒亮聽了差點跳起來,“老兄,還幾本?你別站着說話不知腰疼,這書可是孤本耶。要了一本,可等於要了我爺爺的老命。我建議你去兼職圖書館管理員算了,那裡的書多得可以用火車皮拉。”
“那你想不想提升武功?爭取回你的柔兒?”謝居安循循以問。
司徒亮象小雞吃米一樣,除了點頭外,還能做什麼?這些問題太震憾。
“這不就結了。要古書線裝本,別拿仿古的來糊弄我。”謝居安淡淡地說。
“拼了!”司徒亮拍了下手,“剛纔說的話,老兄你別不算數。不然,我剩下半條命也要找你拼了。”
“那明天拿來吧。”
正聊得起勁的時候,敲門聲響起,司徒亮開門一看,“登叔,你來了?”
“咱們進去再說。”司徒登瞧了四周,跟在司徒亮後頭進門,看到謝居安,停住準備說的話。
“登叔,有什麼事你直說吧,蕪芯老兄是自己人。”司徒亮一改校內形骸**的樣子,儼然變成了殺樓二少爺。
司徒登聞言點點頭,纔來意說出來,“殺樓總部急召世家子弟,參加家族任務,要求三天內趕回總部。二少爺,您要立刻啓程麼?”
司徒亮心裡在估摸着,想定後說道:“登叔,我和蕪芯老兄明天啓程,你去準備好行程。”
司徒登遲疑不語,爲難之色顯於臉上。
“小亮,我去不合適,別爲難登叔了。”謝居安驀然開口道。
“不!”司徒亮固執已見地說,“我長這麼大,還沒與一個世家外的人相處得下來。蕪芯老兄,你是唯一的一個。”
謝居安淡然一笑。
“行!二少爺,我馬上去安排了。”司徒登知道不能迴轉二少爺的決定,暗歎着離開了。
司徒亮趕到窗邊,感傷地說:“身在世家之中,特別是殺樓,人倫之情對我們來說是奢侈的。在殺與被殺中,殺手要求無情無慾,就是我們世家裡的兄弟,彼此勾心鬥角、明爭暗鬥。這個家族的任務,只是很平常的考覈,殺樓每五年就要進行一次任務考覈。考覈好的,可以晉升;考覈不好的,自是爲家族懲罰,弄不好的,可能在任務中喪身。我父親就是在一次考覈任務中,沒有回來。”
“小亮,你難道沒想過離開殺樓,去過平常人的生活麼?現在的世道已經不同往日。”謝居安試探地問。
“想離開又怎麼樣呢?我們從小學到的,就是這些東西。我真的沒有信心,當我離開殺樓後,自己怎麼面對新的生活。更何況,離開殺樓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不然的話,殺樓早就散了。”對於殺樓內的一些規矩,司徒亮只能含糊其辭。“其實,我爺爺這麼做,我也理解他的苦處,撐起這麼大的世家,肩上的擔子可想而知。在暗界中,不是繁延就是湮滅,家族忍心地督促子弟,只爲了整個家族能夠生存下去。”
來,人人都脫不開的套繩,莫如我在山谷裡逍遙自在,只看日升月沉,風起雲落。”
“去!”司徒亮嗤之以鼻,“老兄,別以爲你在避世,有的事情迴避不了的,倒不如勇敢面對,別做那婆婆媽媽的像個娘們。你跟我一起到殺樓,我不要求你加入殺樓,幫我總可以了吧?”
“幫你不是不可以,但也得讓我看看你那個柔兒,值不值得我去幫你。”謝居安低着頭,沉吟道。
司徒亮聞言,突然轉身就是一拳,但拳頭快到時,謝居安向後飄開了。
“老兄,我警告你啊。你嘴裡不準提到柔兒,心裡更是別想。天曉得那門子邪,一個個向飛蛾撲火似的,圍着你。象你這醜樣,竟然讓林美女憤然宣愛。”口裡說着,手中的拳頭卻沒停下,可連謝居安的衣襟都不到。
“你以爲我想啊,沒看到我跑得比受傷的兔子還快麼?”謝居安邊閃,邊做出無辜狀地說着,“連靜靜看書都犯了別人的忌,看來以後的日子難過吶。”
司徒亮停下拳腳,想那謝居安窘樣,不禁笑起。
滴鈴鈴三聲鈴聲。
“哎呀!上課時間到了,快跑!”
倆人不敢施展輕功,在校園小道上急速穿梭奔跑,在一個牆角的轉彎處,跑在前面的司徒亮撞到人了。
呀!”
謝居安急跨兩步,拉住正要摔倒的林蕊。
司徒亮停住一看,特意大聲叫痛,“慧星撞地球了!”
謝居安放下林蕊,“喂,沒事吧?”
“老兄啦,你怎麼不問我有沒事?我總算看清你的真面目了。”司徒亮做出痛心疾首的樣子,氣憤地跑了兩步,又回過頭來說,“值此風和日麗,花前樹下,你們倆個共譜一曲美女與野獸的浪漫故事,嘿嘿祝你們春夢了無痕!哈哈哈”溜了。
“小亮,你渾蛋!”謝居安對着司徒亮溜走的方向吼着。
林蕊紅着臉,芮芮地說:“下午是考試,老師叫我去找你們,怕是午休過了頭。”轉身便走。
三人一前一後地進入教室,同學們均停下考試,擡頭瞧向他們,那瞧人的眼神要有多曖昧,就多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