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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又是一個脖子被極爲乾脆地扭斷的男子重重地摔在葛老虎的身前。身子落下來的時候甚至還有些意識,不過躊躇了一下之後眼神便渙散開來,倒地死去。
葛老虎艱難地嚥了口口水,嘴脣也乾燥地如同冬天的枯樹皮。饒是他定力驚人,在千島湖縱橫的這些年裡也見慣了廝殺混戰,但是每次自己都是毫無例外地扮演着屠殺者的角色。但是這一次,自己卻是真正的變成了被屠殺者。
如同一塊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肥肉。
丁三甲一腳踢開倒在自己身前的屍體,再次邁步往葛老虎方向走去。松本雪離、蔣山石、刀疤三個人雖然人數上遠遠低於葛老虎的手下,但是三個人卻是如同戰爭機器一般收割着場上的人命,每次出手必有人哀嚎着倒下。不多時,場面上便直接呈現了一邊倒的態勢。
丁三甲從滿是血污的地上拔出腳,繼續往前走去。不同於蔣山石和刀疤滿身血污的模樣,丁三甲現在全身甚至是鞋底,都沒有絲毫的一絲血跡,乾淨地如同剛剛漿洗過的衣服。只不過在葛老虎以及那些還殘餘的打手眼裡,這個全身不染血污臉上掛着笑意的平庸男,給他們帶來的壓迫感甚至遠遠大於現在依舊在廝殺的如同嗜血野獸一般的蔣山石和刀疤。
“丁••••丁少爺••••••”
看着丁三甲朝自己走過來,葛老虎終於體會到了什麼是一股從心底裡升騰起來的冰冷。於是雙腿開始不自覺地發抖,哆哆嗦嗦地對着顫聲道。
“晚了。”
丁三甲依舊是面無表情,慢慢向葛老虎走去。
“酒吧••••什麼都給你•••••!”
葛老虎絲毫沒有放棄任何求生的慾望,畢竟是在千島湖廝殺了這麼多年的龍頭大哥,見慣了生死,於是比別人更害怕生死。
丁三甲絲毫沒有對葛老虎的話有絲毫反應,而是繼續穩穩向葛老虎走去。邊上是已經將辦公室裡清場了的蔣山石和刀疤。從剛開始出手到現在解決掉所有麻煩,一共花了半個小時時間,向來對於時間觀念極強的丁三甲微微讚許地點了點頭,這成績不錯。
“所有事情都是顧局叫我做的!不管我的事!”
葛老虎聲音幾乎是痛哭流涕的模樣,戰戰兢兢地對着丁三甲道。
“哦?”
丁三甲身子微微頓了頓,等着葛老虎的下文。
見到丁三甲對自己的話感興趣,葛老虎整個人也是立馬來了精神,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急忙忙對丁三甲透露道:“我一個連書也沒念過幾本的人怎麼會知道酒店連鎖項目,都是顧局挑唆我乾的。我一時見錢眼開就不知死活地打起了孔少爺的主意。不過這也不能全都怪我,顧局發話了,我真的是惹不起!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麼,顧局後面可是••••••”
“嗤!”
葛老虎的話還,沒說完,整個人突然僵直了起來,艱難地扭過頭看着窗外,一隻手慢慢地擡了起來。不過擡了一半便是直接垂了下去,整個人氣息全無,竟然是立時便死掉了。
“砰!”
一抹大紅色直接衝破關閉着的窗戶外外面掠去,丁三甲低頭看了眼依舊還是睜着眼睛死不瞑目的葛老虎,也是縱身從窗戶裡掠了出去。
蔣山石和刀疤衝到窗口,丁三甲和松本雪離早就不見了身影。於是只好相視苦笑了一下,那種層面的戰鬥至少現在還不是他們兩個人能夠參與的。於是只好厭惡地瞥了眼辦公室裡的滿目瘡痍,極有默契地開始收拾起殘局。
丁三甲從窗戶裡掠出去,便直接往城外趕去。不遠處是一抹大紅色,也正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朝前掠去。
幸好現在街上沒有多少人,加上丁三甲和松本雪離的可以隱藏,倒也沒有人注意到兩個人。否者的話難免又要掀起一陣類似於“東瀛忍者與中國武術”之類的無聊話題。
兩個人直接往郊區的方向掠去,始終是保持着五百米左右的距離。倒不是說丁三甲的速度不如松本雪離,而是一前一後的追殺過去,如果遇到了埋伏,倒也不至於一下子變是被人一鍋端了。
出了城區之後外面便逐漸開始荒涼起來,不過對方似乎依舊是沒有罷休的模樣,仍繞朝山上的密林中掠去。
緊緊跟在後面的松本雪離沒有絲毫猶豫,也是瞬間跟上。
注意到兩個人動作的丁三甲心裡突然一緊,剛想要提醒松本雪離小心,只是話還沒出口,松本雪離便已經消失在密林裡。
“砰!”
丁三甲驟然加速往密林裡掠去,剛到密林邊上,便是聽到一聲重重的撞擊聲傳來,接着松本雪離便是整個人倒飛了出來。
丁三甲眼疾手快一把接住松本雪離,牢牢抱在懷裡。
“沒事吧!”
丁三甲接住松本雪離之後沒有選擇繼續往前追,而是將松本雪離輕輕放在地上一臉關切道。
“快•••追!”
松本雪離勉強睜開眼睛,對着丁三甲催促道。原本精緻細膩的臉因爲這一記偷襲而變得極爲慘白,一絲血色也看不到。
丁三甲擡眼看了看密林的方向,又低頭看了看松本雪離,極爲堅定地搖了搖頭,道:“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被那人偷襲了一下,休息幾天就好了。”
松本雪離見到丁三甲依然沒有拋下自己,心焦的同時心裡卻也是涌起了一股暖意:“不過那個人也不好受,被妖刀傷了右手,短時間內肯定好不了!”
丁三甲苦笑一笑,自己何德何能,能換來這麼多人對自己的死心塌地。
帶着受傷的松本雪離回到葛老虎的快活林酒吧的時候蔣山石和刀疤還是老老實實地待在三樓等丁三甲回來,沒有離開。原本滿地血腥的辦公室已經被兩個人整理的差不多了,蔣山石和刀疤原本因爲廝殺而沾滿血污的衣服也被兩個人換了下來,一人換上了一套原先葛老虎手下穿的那種黑色西裝。
只是兩件西裝雖然遠看不錯,不過做工面料卻稱不上是好貨色,穿在兩個人身上倒也沒什麼衣冠楚楚的模樣,撐死了也就是兩個小保鏢。
“秀才哥,沒事吧!”
見到丁三甲抱着松本雪離回來,蔣山石和刀疤也是一臉凝重地迎上來關切道。
松本雪離的身手他們兩個也有些知道,能將她傷成這個模樣,自然也不是什麼等閒之輩。
“沒事。”
丁三甲微微點點頭,將松本雪離放在沙發上,扭頭對蔣山石道:“都處理乾淨了?”
“嗯,出來混的人,沒幾個人幻想過自己能善終的,不難收拾殘局。”
蔣山石沉聲回答丁三甲道,“不過我們這麼光明正大地接受葛老虎的產業,會不會有人出來說話?”
“來一個,殺一個,很難嗎?”
丁三甲站在窗戶前,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羣,冷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