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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山石的這點子小動作自然瞞不了丁三甲,甚至連顏子露也看出來了些許端倪,於是抿着嘴沒說話,生怕觸犯了什麼禁忌忌諱。
“秀才哥,我們不去找孔哥嗎?”
蔣山石鎮定好情緒,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轉移話題道:“孔哥這段時間不好過。要我說,直接拉一票人過來,誰TMD敢暗地裡使絆子就往死裡搞!”
邊上的顏子露識趣的扭頭看向邊上的服裝店。男人的事,自己什麼該知道什麼不該知道,顏子露向來拿捏的極爲準確。更何況對方是身份極爲敏感的丁三甲。
“一天到晚打打殺殺的,還真把自己當流氓了!”
丁三甲很是裝酷地彈了彈自己的衣服領子,故作深沉道:“要用腦子,知道不?”
“嗯嗯。”
蔣山石對於丁三甲的話向來都是全盤接收受教的模樣,這次也不例外。猛點了幾次頭之後又一臉費解道:“那秀才哥,我們怎麼搞?”
“先動腦子踩好點,然後直接拉一票人過來,往死裡搞死!”
丁三甲將一條絲巾放在顏子露脖子上比劃了幾下,輕描淡寫地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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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之前從吳越那裡得來的小冊子,丁三甲帶着蔣山石顏子露將上面那些對千島湖項目使絆子的人的住所逐一看了一遍,方纔打電話告訴孔元說自己來了。期間蔣山石雖然極力掩飾,但依舊是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丁三甲沒有好事地去刻意過問,感情這玩意兒,跟腳上的鞋子差不多,合不合適只有自己說了算。不用別人指點,更不用別人指指點點。
孔元在接到丁三甲的電話之後馬上便趕了過來,不過在手機裡卻沒有原本應該有的興奮感覺。丁三甲掛了電話之後情緒也開始慢慢低沉下來,看來自己來的正是時候,孔元那裡估計又遇上了大麻煩。
跟孔元約好兩個人在市區的星巴克見面。丁三甲向來對這些所謂的小資情調很是不屑一顧,甚至寧願蹲在路邊攤吃拉麪也不喜歡到這些放個屁都要藏着掖着的地方吃飯,受不了那所謂的小資習氣。不過地點是顏子露選的,丁三甲自然也就只有樂呵呵的接受。自從被丁三甲勾搭上之後現在的紅塵夜場皇后卯足了勁要徹底改變丁三甲平庸男暴發戶的形象。不準說髒話不準亂吐痰,甚至連丁三甲原本紅紅綠綠的十塊錢三條的大褲衩也被顏子露體貼地換成了丁三甲從來沒見過的外國牌子。總之一句話,丁三甲二十年來一直堅定地認爲一個純爺們該有的習性在顏子露手裡被閹割地乾乾淨淨,偏生丁三甲卻說不住半個“不”字來。
不過顏子露的調教效果自然也是極爲明顯。最起碼丁三甲原本永遠不變的黑色耐髒運動服現在被顏子露徹底判了死刑,取而代之的是幾套在不同場合而定的正式服裝。
就算是丁三甲現在帶着蔣山石顏子露逛街,一身的休閒打扮,那也遠比丁三甲以前來得拉風不少。否則蔣山石也不會三分奉承七分真心地感嘆說秀才哥找了個好嫂子。
不過那雙丁三甲從老家帶來的千層底黑色布鞋丁三甲卻是一直沒有丟,貼身放着,就算是來千島湖也是小心翼翼地放在行李中。
家裡老人親手納的鞋子,踏實。丁三甲一直夢想着哪一天帶着媳婦穿着布鞋走到那條泥濘的小田埂讓那個老人看看自己的現在。
丁三甲一行人在星巴克坐下沒多久孔元便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衝到丁三甲面前一句話都沒說,直接搶過丁三甲面前的冰水一飲而盡。原本一直都是略帶桃花的眼睛現在佈滿了血絲,紅通通地很是瘮人。
“怎麼,這麼大的農夫山泉在千島湖,難不成你還連水都沒地方喝?”
丁三甲招手讓服務員再送來一杯飲料,對着孔元開口笑道。
“現在來的不是時候,有點亂,我今天還是硬擠出來的時間。你們先找個酒店住下,我把事情理順了再說。”
孔元破天荒地沒有搭理丁三甲的戲謔,而是一臉鄭重其事地開口道。
“不急,咱可不是來旅遊的。”
丁三甲見到孔元說完話又要走,於是一把把孔元按在椅子上,道:“急也沒有用,先吃飯。”
孔元掙扎了一下,見擺脫不了丁三甲,於是只好既來之則安之,索性也在沙發上坐好。一會兒時間,眼皮便開始耷拉起來,整個人居然睡着了。
丁三甲微微嘆了口氣,阻止住上菜的服務員,沒有叫醒孔元。不過眼睛瞄向窗外,卻見到孔元銀白色的Z4邊上一輛毫不起眼的雪佛蘭斯巴魯,普通牌照,裡面一個混混模樣的傢伙正舉着相機往這邊拍照。
丁三甲朝蔣山石使了個眼色,蔣山石默契十足地點點頭,裝成上廁所離開了位置往樓上走去。不多時,二樓陽臺上一個巨大的身影如同凌空的鷹隼一把撲下,準確無誤地踩在斯巴魯的車頂上。一聲巨響之後,雪佛蘭斯巴魯的車頂直接凹陷下一大塊,幾乎成了敞篷的。
車子拿着相機偷拍的傢伙根本沒有想到突然會從天而降一個尊殺神,整個人握着相機哆哆嗦嗦地縮在位置上幾乎崩潰。所幸蔣山石下腳選擇的入腳點極爲準確,氣勢十足,卻沒有對車裡的傢伙產生致命傷害。
“啊!”
車裡的倒黴傢伙幾秒鐘後方纔回過神來,連滾帶爬地踢掉早已經極度變形的車門,慘叫一聲滾下車來,甚至連手裡的相機也顧不上,直接甩在地上。
蔣山石面無表情地從車背上躍下,一腳將那傢伙踹飛,又撿起地上的相機,冷笑一聲,朝地上的小混混走去。
“你找死!”
見到蔣山石朝自己走過來,小混混也慢慢穩定了情緒,掏出一柄寒光閃閃匕首,指着蔣山石冷聲威脅道。
蔣山石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三年的自己似乎也是如同眼前的這個小混混一樣的模樣。不過三年後的現在,蔣山石毫不懷疑就算是堂堂的蘇杭城五大傢伙的掌舵人站在自己面前,自己怕也不會有絲毫腿軟,更別說是區區千島湖的幾個小混混。
手裡握着相機,蔣山石眼睛毫不在意地瞄了瞄小混混手裡的匕首,腳下仍是不緊不慢地朝小混混走過去。每一步八十公分,精確到幾乎苛刻,當初蔣山石在紅塵裡被訓練的時候,爲了將身體肌肉的控制掌握到精準無比的境界,沒少吃苦。
“找死!”
小混混見到蔣山石對自己的話毫不爲動,臉上閃過一絲狠厲,手中的匕首划起一個刀花,便往蔣山石胸口刺去。
蔣山石對朝自己胸口刺來的匕首視而不見,只是自顧自地朝小混混走去。在匕首快要觸及自己身體的時候,蔣山石方纔身子微微一側,毫釐不差地躲過匕首。
右腳卻是在躲過匕首的同時猛然一個膝撞頂向小混混的小腹。左手也是呈剪刀狀,牢牢夾住剛好要抽回去的匕首。
“砰!”
小混混被一擊膝撞整個人幾乎騰空,身子瞬間躬成蝦米的模樣。不過握着匕首的右手卻是依舊沒有鬆開,匕首一轉又要朝蔣山石的脖子上削去。
蔣山石右手成刀,直接一擊手刀劈在小混混後脖子上。小混混原本氣勢洶洶握着匕首的右手瞬間疲軟了下來,整個人也是直接萎頓在地上。
“沒意思。”
蔣山石看了看癱在地上的小混混,心裡苦笑一下。三年前的自己何嘗不是這個模樣,甚至還不如這個小混混。如果三年的自己有現在的一半,那麼她還會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