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傢伙什麼來頭?怎麼連孔家的人都要去討好他?”
“不知道,我還是對那兩個美女比較感興趣,只可惜居然被那小子提前下手了!”
“據說孔家最近有大動作。孔真還找了一個聽說來頭不小的幫手,該不會就是那個小子吧?但是看樣子不像啊!”
“真的嗎?不過我聽說孔元好像是在做一個項目,應該是要和孔真爭一下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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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出盡風頭了。”
納蘭傑咬牙切齒地盯着在角落裡的丁三甲,冷聲道。
“這翡翠湯不錯,嚐嚐看。”
易寒水像是沒聽到納蘭傑的話,只是自顧自地喝了一口湯,讚歎道。
“那兩個小娘們看起來到是很不錯的樣子,到時候•••••哼哼•••”
易寒水瞥了眼臉色陰沉的納蘭傑,微笑着沒有理會納蘭傑。今天的晚會看起來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熱鬧上幾分,至於那個丁三甲,易寒水從來沒覺得這個平庸男夠資格做自己的對手。
不過是宋青花的一個姘頭而已,上不了大場面。
將秦南風安排好後丁三甲馬上便回到了角落的位置上。不過是十來米的距離,丁三甲卻是走了將近有十分鐘。每走兩步就必然會有人過來搭訕交換名片。被視同水火的孔家兩位少爺同時看好的人物,就算是個傻子也能看出潛力來。
“丁先生,這是我的名片,改天丁三甲有空一定來找我玩。”
丁三甲帶着一大堆名片氣喘吁吁地剛坐下,旁邊的江大海卻是一臉諂媚地湊了上來,將手裡的名片遞給丁三甲媚笑道。
“一定,一定。”
丁三甲接過名片看也沒看順手放到口袋裡,立馬同原本就有的那些名片混雜在了一起。事實上除了剛開始陶然的那張名片之外,丁三甲根本沒有記住其他的名字。在正確的梳理好關係之前,丁三甲不介意自己挑剔一回,反正孔元現在在打造的“天網”中從來不會缺少此類信息。
“猛子怎麼還沒來?”
丁三甲在位置上坐定,偏頭對孔元不解道。
“不知道。估計是和歐陽巫雲一起來的。都是些官場上的人,比我們拿捏地還要大些。”
孔元不以爲然地開口。雖然家族中走的是官商路子,看來孔元對官場上的怨念還是不小。否則也不會在剛開始的時候拒絕家裡的安排同孔真一樣進入家族企業而是甘心做自己的浪蕩公子哥。
在丁三甲出現之後孔真的興致明顯高了許多,現場的衆人們看到準主人孔大少爺的面子上,自然也不會介意將氣氛搞得更加活絡一點。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爲幾個堪稱重量級的人物沒來,孔真甚至不介意提早宣佈慈善晚會開始。
“馬書記來了。”
孔真正一臉洋溢笑容地在賓客中間應酬的時候,被他早早安排在門口等人的一個手下卻是一路小跑着進來,甚至沒有顧忌正在同孔真說話的正大集團副總,俯身到孔真身邊輕聲道。
“馬書記?”
饒是孔真的城府也是身子微微一怔,能被提到孔真面前的書記自然不會有別人,除了江浙省的副書記,一輩子紮根在江浙省馬伏驥。
不同於其他調區歷練博業績的官員,馬伏驥在江浙省的官場上算是一朵奇葩。從原本一家社區小學的語文老師開始做起,慢慢地一步一步爬上省常委的位置,然後自甘平凡地屈居在二線,做自己的副書記,絲毫沒有繼續上升的想法。雖然據說上面多次提議讓馬伏驥更進一步,再不濟也能在燕京城裡混一個副部級待遇。只是馬伏驥卻是卯足勁守着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不挪窩不動搖。
人挪死樹挪活,對於紮根在江浙省的馬伏驥而言都是些屁話。要是離開自己土生土長的江浙省,估計早早就被一大堆領導壓榨到不行,哪裡有自己現在這個江浙省的土皇帝來的輕鬆。
只是孔真有些想不清楚的是,這個估計只有那些同他一樣級別的老變態們才能請得動的大菩薩,今天怎麼突然到了這裡,如果沒記錯的話,自己甚至沒有給馬伏驥家送過請柬。
“趕緊出去。”
孔真甚至沒顧得上去叫丁三甲和孔元,只是自己一個人急衝衝地小跑了出去。
當孔真一路小跑到門口的時候剛好看到一輛黑色的奧迪A4在森林門口停穩。簡簡單單的車牌,甚至連車身看起來也有些古舊,咋一看之下根本沒有人懷疑這車裡坐的是一個在江浙省甚至稱之爲呼風喚雨也不爲過的老人。開車的是一個神情剛毅的中年人,三十多歲的模樣,板寸頭。在下車替老人拉開車門的時候目光平視,站直身子之後卻似同一根筆直的標槍。就算是再不長眼的人估計都能看出這是一個在軍隊裡磨練出來的漢子。孔真對這個馬伏驥的司機兼保鏢兼生活秘書再也熟悉不過,名叫鄭建國,據說是馬書記在一次下訪的時候帶回來的虎人。原本的身份是南京軍區尖刀連的連長,直屬於某集團軍軍部的獨立偵察營。在夏天回家探親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老父親以及老實巴交的哥哥一家因爲被村支書搶佔地基的問題,被村委書記和村長聯合起來搞了個家破人亡。老父親當氣死,嫂子被一夥地痞流氓帶到一個房間裡整整三天三夜,出來之後立馬瘋了,投了河,人都泡腫了才被發現。至於哥哥在拿着鋤頭去找人拼命的時候被鎮派出所帶走,先是在拘留所裡關了十五天,被折磨地不成人形,後來又被帶到監獄裡面,再也看不到人。
鄭建國回到家看到家裡這副模樣,當時倒還是記得有事找組織。於是帶着向來不離身的一枚一等功勳章一枚二等功勳章和四枚三等功勳章直接去了派出所,要討個公道。當時派出所所長看到這個標槍一樣的男人估計也被嚇破了膽,當時就拍着胸脯說一定要處理好問題。結果第二天鄭建國去派出所的時候卻是被幾個人堵在了審訊室裡,目的不言而喻。
只是一羣彎腰夠不着膝蓋喝酒能喝二斤的傢伙怎麼可能會是鄭建國的對手。於是被火氣上來的鄭建國幾下撂倒,搶了警棍出去。先是找了派出所所長,在一家娛樂城裡,當場被搗爛了下體敲斷了頸椎,都是些不致命但是能讓人難受一輩子的狠招。完了以後又立馬回了村子裡,將村長和村支書活生生打死在家裡,又一把火燒了兩家人屋子。公安局接到報警追過來的時候剛好看到鄭建國將村長和村支書吊在樹上打,結果沒一個敢靠近,連調狙擊手的時間都沒有,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兩個人嚥了氣。
完事以後的鄭建國沒想逃,扔了警棍自己帶上了手銬。後來在市局的時候剛好碰到下訪的馬伏驥,於是收爲心腹。一身的案底自然被抹得一乾二淨,完人一個。
車門打開,一個滿頭白髮的老人探出頭來,眼神犀利,極有威嚴,一看就是浸染在官場上時間不少的人物。孔真急忙忙地迎上去,有些惶恐道:“馬書記今天怎麼回來?也沒事先通知一下,不然也好有個準備。”
“準備什麼,我也不過是個平民老百姓,快要退休的人了,最看不慣的就是特殊化待遇!”
馬伏驥拄着一根青黃色的古藤柺杖,開口答道。明明是有些玩笑的意味在裡面,不過從馬伏驥的口中說出來卻是硬生生地有了些上下級的威壓。
“馬書記要是退休了,咱江浙省的百姓們可不樂意啊。”
孔真兩隻手扶着馬伏驥往臺階上走去,一邊開口調笑道。
“就是你會說話,看來你家那個死老頭子做夢都要笑了!”
看起來馬伏驥倒是挺受用孔真的這個馬屁,乾巴巴的臉上終於浮現了一絲笑容開口道。
孔真微微一笑,沒有接話,言多必失的道理還是懂的。
“老爺子,您可是讓我好等啊。”
三個人剛剛走進森林,邊上一個略帶些尖利的聲音便響了起來,接着便是易寒水出現在了三個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