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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解決掉附近的其他四家小報社之後,丁三甲方纔帶着蔣山石和猴子往森林走去。如果不出預料的話明天這幾家小報紙還是會一如既往地轟擊森林酒吧。不同之處僅僅是在於是丁三甲自毀長城還是說被別人挖了牆角。猴子剛開始對丁三甲這種類似於脫了褲子放屁的行爲很是不解,不過被丁三甲略微點撥了一下便立即恍然大悟。
畢竟主動權在自己手裡跟主動權在別人手裡,可是完全不同的兩件事情。
在快要到森林的時候蔣山石和猴子先行一步從正大門進去。丁三甲晃晃悠悠地拐到後門,蹲在門口吸菸,一面隨意地打量着周圍。果不其然,丁三甲一根菸還沒吸完,留着齊肩短髮打扮幹練的李靜便踮着腳尖出現在了丁三甲身後。
“別偷偷摸摸了,就算踮着腳尖也不像是跳芭蕾的,撐死了也就像個跛子。”
丁三甲掐滅菸頭,站直身子轉身看着李靜道。
原本打算嚇丁三甲一下的李靜被丁三甲突然識破詭計,於是身子微微一怔。腦海裡莫名其妙地出現捉姦在牀這個曖昧的詞語,於是頓時霞飛雙頰。暗啐一口方纔把這莫名其妙的想法按捺下去。
“我是來討債的!你可是說要給我一個專訪的!”
李靜走到丁三甲面前,揚了揚手裡的錄音筆毫不避諱地同丁三甲對視道。
“我可沒答應你要給你專訪,是你自己瞎嚷嚷的。”
丁三甲重新抽出一根菸在臺階上蹲下道:“我一個窮打工的,好不容易趁現在客人溜出來偷偷懶,您老就別折騰我了!再者說了,我一個破端盤子的,要啥好訪的!以前小時候往女廁所扔蛇倒是被老師家訪過一次,所以專訪還是算了!”
“那不行!”
李靜頭搖得跟抽風似地,一頭的短髮被搖得亂了分寸,道:“都兩天了,你們酒吧連個屁都沒放一個。我今天窩在這後門都一天了,好不容易纔逮住你,說什麼也不能讓你溜了!”
“誰說我們酒吧連個屁都沒放了!”
丁三甲一連的義正言辭,“我早上吃了大蒜,都放好多個了,你沒聽到而已。你聽,現在又一個!”
話音剛落,丁三甲“噗”一個屁崩了出來,惹得李靜一時間花容色變。
“你真噁心!”
李靜忙忙的退後兩步,右手在鼻子前使勁地扇了扇皺眉道。
“有屁放屁,通腸順氣。沒屁憋屁,健康活力!這怎麼就噁心了!”
丁三甲一臉無賴地看了眼李靜,翻了翻白眼道。
“不管你耍什麼花招!今天的專訪你是跑不了的!”
李靜突然又明白了過來,立即挨着丁三甲在臺階上蹲下道。
“我說大姐,你沒事專訪我做什麼呢!我們這破酒吧出了這點破事,眼睛看一下耳朵聽一下就差不多了。你還要來訪一下,這不是落井下石麼!要是今天你來訪一下,明天他來刨一下,後天大家再一起來鞭屍一下,我們還做不做生意了!”
丁三甲蹲着身子往邊上移開幾步,同李靜保持距離道。
“你不知道。我從小的願望就是寫一本關於華夏國黑道的報告文學小說,事實上就是因爲這個理想我才按照家裡人的意思念了傳媒系。所以說這次你們酒吧的事情對我來說很重要。一直以來我都想找一點蘇杭城地下勢力的資料,但是都找不到。沒準這次你們酒吧的事情能給我帶來突破口,所以你一定要把內幕告訴我!”
李靜的話突然之間變的誠懇了許多,一臉鄭重地看着丁三甲道。差點就沒給丁三甲跪下來唱閃閃的紅星。
“黑道?什麼黑道?”
聽了李靜的話,丁三甲饒有興致地盯着李靜道:“你的意思是我們華夏國還真有黑道?這不是電影裡纔有的麼,無間道什麼的。”
“你們這些生活簡單的普通人自然是不知道這些內幕了。”
看到丁三甲一臉崇拜的模樣,李靜心裡的虛榮心瞬間呈幾何倍數上漲。故作玄虛地嘆了口氣,李靜繼續開口道:“像我們南方的黑娘子宋青花,蒙古的何魁手,東北的東北虎納蘭王爺,都是雄踞一方的霸主。特別是黑娘子宋青花,可是我們華夏地下勢力裡唯一的女王,也是我的偶像!”
“東北虎納蘭王爺?”
李靜眼前的這個平庸男卻是沒有對黑娘子宋青花懷有分毫的好奇,反而是喃喃自語了幾遍之後開口道:“東北虎納蘭王爺,名字很霸氣啊!”
“廢話,人家可是佔據了偌大的東三省的,當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而且據見過納蘭王爺的人透露說納蘭王爺之所以被稱爲是東北虎,就是因爲他身上那隻猛虎的紋身。而現在東北虎納蘭王爺的嫡系手下也是每個人都要紋上一隻猛虎,算是標誌。”
一提到這些,李靜便是饒有興致地侃侃而談道。甚至忘記了來找丁三甲的目的。看的出來李靜爲了這所謂的華夏國黑道勢力調查確實是費了不少心思。
“猛虎紋身?”
丁三甲突然扭頭看了看李靜,道:“是一道懸崖邊上站着一隻老虎嗎?”
“嗯,沒錯,取的就是君臨天下的意思。”
聽了丁三甲的話,李靜有些驚詫地轉過頭,道:“怎麼?你也對這些有興趣?”
“不是有興趣,而是我覺得那副紋身挺像的。”
丁三甲伸手指了指幾步外的一個男子道:“你看他的手上,是不是就是你說的紋身!”
“操,還真是東北虎納蘭王爺的人!”
李靜難得地爆了一句粗口,隨即便馬上抓起包便向那個男人衝去,哪裡還記得要對丁三甲進行專訪的事情。
見到李靜風風火火跑過去的模樣,丁三甲終於收斂起臉上看起來淺薄無比的笑意,轉身走進酒吧。
酒吧二樓的辦公室裡,猴子正帶着許長春饒有興致地看着窗戶外面,甚至沒有注意到剛剛進來的丁三甲。
“怎麼樣了?”
丁三甲走到窗戶邊上,遠遠的似乎還能看到那個紋着猛虎的男子已經被李靜攔了下來。現在正抱着男子的一隻胳膊死活不肯撒手。
“這婆娘!”
丁三甲無奈地咒罵了一句。心道這果真也是個神經大條的主,這大馬路上人來人往的就敢對一個從來沒見過的男人做這種動作。
不過也算是補償了李大彪了,畢竟這李靜確實是個不錯的美人胚子。只是有點可惜這丫頭片子剛剛怎麼就不來抱自己的胳膊呢,沒準搖啊晃啊磨蹭幾下,自己一時心軟就答應了她的專訪。
“那個紋身沒什麼問題吧?”
丁三甲終於從李靜身上收回視線,盯着一直站在邊上沉默不語的許長春道。
“就算是燒成灰我也記得這個紋身的模樣!”
許長春現在已經沒有之前丁三甲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那種凌厲的戰意。反而卻是有一股傷感的情緒。
“東北虎,太大了,我們現在還吃不下。”
丁三甲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盤算道。
“你真要幫我對付東北虎?”
許長春卻是一臉不可思議地盯着丁三甲,急切地問道。
“這話有點矯情了,咱倆非親非故,甚至連個朋友也算不上,要是說光憑這樣我就幫你對付東北虎,說出來估計你也不信。別說是你,連我自己都TM不信!”
丁三甲吐了口口水,開口道。
聽了丁三甲的話許長春明顯臉色一滯,黯然上許多。
“只不過是我自己要對付東北虎而已,到時候勉強能把你的那份也算上。當然了,入不入夥你說了算。事情能不能做成,老天說了算。”
許長春猛地擡起頭,臉上的激動溢於言表。
“不管是成或不成,只要是真的要去扳東北虎,我這條賤命你儘管拿去!”
許長春斬釘截鐵的聲音在房間裡響了起來,落地生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