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學生會了,是校學生會。”
狀態明顯不對的猛子淡淡開口道,彷佛在說的事情與自己無關。
聽了猛子的話丁三甲猛地一愣,就連準備研究研究策劃書的孔元也是搬了把椅子坐過來,盯着猛子如同白日見鬼。
“這是好事啊!”
丁三甲回過神來,捶了捶猛子肩膀笑道。他之前搭上老校長這根線的時候初衷也不過就是爲了幫猛子謀到學生會主席的位置,到時候方便猛子在官場上打拼。只是老校長那油鹽不進軟硬不吃,丁三甲正愁沒什麼門路,想不到猛子自己居然不聲不響就解決掉了。
而且還是直接從籃球隊空降到校學生會。
在丁三甲原本的時間表中,猛子完成從籃球隊到學生會的空降,起碼要花掉一大半的時間。
“是歐陽巫雲?”
孔元倒是最先反應過來,一臉的幸災樂禍。
丁三甲想起那個在醫務室裡攔住自己說自己不配跟猛子做兄弟的女人要自己滾蛋的女人,笑容玩味。
猛子點點頭,一頭蓬亂的頭髮沒有絲毫興奮的感覺。扔掉鼠標以後直接去摸孔元口袋裡的煙。
“別TMD像個娘們一樣!”
丁三甲一把拍掉猛子的手,罵道:“不就是吃頓軟飯嗎!不丟人!別人想吃還沒門路呢。再則說了,歐陽巫雲也還算是盤好菜。要屁股有屁股要胸部有胸部,就是不知道手感怎麼樣。”
“這貨有點不靠譜,眼高手低的••••”
猛子看着丁三甲有些擔心道。
話還沒說完孔元卻是一臉猥瑣地湊了上來,故作嬌羞地蹭着猛子的肩膀翹着蘭花指道:“手感怎麼樣?說嘛說嘛,人家好想知道嘛。”
“手感你妹啊!”
猛子翻了白眼,直接一包茶葉砸在孔元頭上:“老子只對處女感興趣!”
“怎麼,歐陽巫雲不是處女了?看起來不像啊。”
丁三甲不無鬱悶看着猛子道:“要不然算了,這玩意兒沒搞頭啊。”
猛子哼哧哼哧爬上牀,聽到丁三甲的話突然回眸一笑,道:“她昨晚還是•••”
•••••••••••••••••••••••••••••••••••••••••••••
第二天丁三甲照例是在六點半的時候起牀,猛子和孔元的生物鐘在這兩年時間已然已經同丁三甲一樣慘不忍睹。事實上在修行了《五行輪》之後的丁三甲每天晚上睡前和早上起牀前都要將體內真元按照《五行輪》運轉幾遍,就算是晚上通宵第二天也照樣是生龍活虎的很。
猛子梳洗完以後便要去籃球隊訓練。這個大院裡長大的傢伙雖然現在同丁三甲廝混了這麼久之後圓滑了許多,不會再動不動的語出驚人不給別人絲毫臺階下,但是到底還是大院裡的耿直性格佔了大部分,否則也不會因爲靠着歐陽巫雲空降進學生會就悶悶不樂。這點孔元倒是好上許多,到底是官商家庭出生,見招拆招的路數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丁三甲沒讓猛子和孔元去籃球隊,反而是三個人一路小跑着繞着學校鳥門跑過去。這所野雞大學除了幾個側門之外真正能登堂入室的有兩座大門。一座是號稱用航天材料製成的鳥門,耗資巨大,平日裡除了幾隻野鳥之外從來沒人,屬於晚上路過可以把小孩嚇哭的類型。另外一座就是正兒八經的後門,車水馬龍,甚至隱隱有扶正取代正室的趨勢。
繞過鳥門不遠便是老校長晨練的小公園。早上七點,如果丁三甲沒有記錯的話現在應該恰好是老校長端着壺茶晃晃悠悠地從對面的小橋上走過來的時候。這方面丁三甲與老校長倒是相像的很,都是對時間的要求苛刻到近乎有潔癖的人。如同一座古舊的老時鐘,厚重破敗,以及準確。
果不其然,當丁三甲領着猛子和孔元兩個人到了小公園開始晨練的時候,不遠處老校長略微佝僂着的身子適時也出現在橋頭。
後面跟着外表淑女到不行的陸棋書,一身淡藍色的運動衫,身體曲線很是妖嬈。
“我說秀才,把我們拖來這裡做什麼。這沒美女沒蘿莉,咱有點水土不服啊!”
孔元舒展了幾下,一邊熱身一邊對丁三甲埋怨道。
猛子倒是無所謂。對他來說附近晨練的那些人是老頭老太太還是蘿莉御姐都沒有絲毫影響。只是自顧自地挑了個角落便開始了每天必練的白猿通背。
疾如風快如電猛如虎迅如猿。猛子浸染苦練了十幾年的白猿通背現在確實已經幾乎大成。最起碼丁三甲自認在招式上自己確實不如猛子。
“水土你妹啊!”
丁三甲一個白眼過去,隨即屁顛屁顛地朝老校長跑去。那模樣何止是猥瑣,簡直就是猥瑣。
“哦•••”
孔元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眼睛瞄了瞄一身淡藍色運動裝的陸棋書,扭頭對猛子道:“看來又有新嫂子了,就是不知道這個排行第幾。”
猛子對這類話題向來不敢興趣,照例是打自己的白猿通背。動作之間虎虎生風,骨骼中竟有風雷涌動的聲音。
“校長早上好,真的是很巧啊,又碰到了。”
丁三甲隔着老遠便對這老校長鞠了個躬諂媚道,這小嘴臉笑得那叫一個卑躬屈膝。
老校長剛剛過橋的時候便看到丁三甲。在丁三甲小跑過來問好的時候臉色卻是突然一變,揹着手轉過身子對着陸棋書道:“棋書,我們回去!”
陸棋書有些厭惡地看了眼一臉諂媚的丁三甲,扶着老校長便往回走。
“別啊!”
丁三甲見到老校長轉身要走,急急地衝過去一把攔在兩個人前面,媚笑道:“咱談談心唄,聊聊理想啥的。”
“你走開!”
陸棋書想來還在記恨那天丁三甲的態度,利聲對丁三甲喝道。
“你小子一來肯定沒什麼好事!還談什麼理想!說說看,幾天沒來找我這死老頭子了!”
老校長翻着眼珠瞧着丁三甲道。明明是一米七不到的個子,在丁三甲一米七五的個頭面前生生地擡起了居高臨下的氣勢。
“哪能啊!看校長您說的。”
聽了老校長的話丁三甲忙扶着老校長的胳膊,將他往公園裡面拉。一邊走還一邊諂媚道:“這不是因爲忙嘛。上次我七舅老爺生病了,躺在牀上直唸叨我的名字••••”
言辭懇切,配合上丁三甲人畜無傷的表情,可信度十足。
走在邊上的陸棋書突然想到那天在沈子衿辦公室裡看到的丁三甲的請假條,禁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又想起自己現在必須和這個平庸男保持敵對狀態,於是又板起臉,只是嘴角忍不住抽搐着。
“別跟我整這些沒用的,我看你就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這次來找我沒準又是打上了什麼壞心眼,我可不能不防着!”
老校長還是微微板着臉,不過腳下卻是順着丁三甲往公園裡走去。
“瞧您說的,我怎麼會是這種人!”
丁三甲挺着胸脯拍了幾下,道:“怎麼說我也是團員啊,不給組織丟臉!再說,這也沒兔子啊!”
“棋書屬兔子。”
聽了丁三甲的話老校長終於勉強露出一絲笑意,指着邊上的陸棋書道。
隨後便直接甩開兩個人扶着自己的手,大步往前走去。
丁三甲嘿嘿一笑,扭頭看了看陸棋書。卻發現對方正一臉怒氣地等着自己,於是尷尬地摸了摸腦袋,快步追上老校長道:“您不是喜歡下棋嗎,我陪您下!今天捨命陪君子,別說是一盤,就是兩盤都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