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韓破虜便是仗着手中的軍刺猛撲過來。在紅塵的時候他就與丁三甲輕描淡寫地交過一次手,知道如果硬碰硬的話,怕是有些棘手。既然這樣,還不如直接用軍刺來得徹底些。
比韓破虜更快的是何應平。這個長白山山腳下走出來的東北漢子身手比韓破虜不知道迅捷了多少倍。在韓破虜剛有所動作的時候便已經揮動向丁三甲刺去。
目標刁鑽,沒有像韓破虜那樣刺向丁三甲的右胸心口位置,而是刺向了丁三甲的小腹。坐在輝騰車前蓋上的丁三甲如果後仰自然可以多開胸口的那一刀,但是小腹處卻是避無可避。
而何應平更快的,是一抹詭異的大紅色。
一道詭異的大紅色在何應平快要衝到丁三甲身前的時候突然出現,紅黑色的妖刀妖蓮從邊上斜插進來,牢牢地格擋住何應平的軍刺。隨即又是一記返身回刺,直指韓破虜的肋下。韓破虜無奈,卻也只好迴轉攻勢,擋下這一刀。
妖刀妖蓮,松本雪離。
何應平的臉色微變。之前他所得到的資料中確實有這一抹大紅色的存在。事實上上一次針對孔真的行動失敗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爲這個日本女人的出現。只是想不到自己追蹤了孔真這麼久都沒發現她的存在。
“來的好!一併解決了!”
韓破虜卻是不退反進,大喝了一聲之後再次揮動軍刺撲殺了上來。
丁三甲依舊是慵懶地坐在輝騰車前蓋上,絲毫沒有理會自己身前的廝殺。相反地,微閉着的眼睛卻是牢牢地鎖定着雪佛蘭裡面那個還沒有出來的駕駛員。聚氣巔峰的他只差一步就能凝結成自己的神識,六感自然比旁人敏銳了許多。
那個至今坐在車裡的傢伙,方纔是讓丁三甲真正有了一絲忌憚的感覺。
雖然看似兇猛,但是韓破虜和何應平卻並沒有真正凌厲的攻勢攻向琉璃。相反地,進攻多於防守。除了韓破虜會時不時地發出幾招殺招以外,何應平更是牢牢地護住了韓破虜和自己,沒有絲毫進攻的意味。
甚至還若有若無地與松本雪離錯開身子,將松本雪離暴露出來。
“不好!”
丁三甲猛地一個激靈,右腳一蹬輝騰剛要縱身出去,卻是聽到兩聲細微的聲音。
“嗤!”
“嗤!”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比菜刀更加讓人忌憚的,是槍。
兩聲輕微的聲音自然是槍聲,被裝上消音器之後的槍聲。
一顆子彈射向了松本雪離。如同商量好的,在韓破虜和何應平閃身到松本雪離邊上的時候,一顆子彈適時地射了出來。
另一顆子彈射向了丁三甲,目標是丁三甲的右手,不致命。
覺察到這一聲槍響的松本雪離驟然偏過身子,但終究是晚了一步。子彈直接穿過鬆本雪離的左胸,沒入她體內。
被子彈擊中以後的松本雪離一個踉蹌,胸口中飆射出來的血直接濺到了妖刀妖蓮之上。松本雪離的瞳孔中再次覆蓋上一層詭異的血紅,整個人便瞬間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松本雪離便已經初現在了銀灰色雪佛蘭的車背上。半跪着的姿勢,手中的妖刀妖蓮被高高地舉起。
“嗤!”
一陣尖利的金屬摩擦聲音傳來。妖刀妖蓮直接穿過車廂頂部,刺中了駕駛座上平頭男子的頭部。
隨着松本雪離妖刀妖蓮的拔出,一股紅白混雜的東西噴涌出來,而那個槍手更是瞬間斃命。
一切不過是電光石火之間而已。
一刀斃命掉槍手的松本雪離眼睛中的血紅色立時消散掉。整個人也隨之萎頓在車廂上,就連妖刀妖蓮也是隨意地丟在邊上。
看來重傷之下的那一記絕殺,已經耗盡了松本雪離的力氣。
“老九!”
見到槍手斃命,何應平一聲暴喝。這個長白山山腳下出來的漢子甚至不再顧及邊上的韓破虜,直接右腳一蹬地,整個人便往雪佛蘭車廂上掠殺過去。
一柄銀白色的三棱九五軍刺在空氣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
能夠在黃海軍區的全軍比武大會拿到前十名的名詞,憤怒狀態下爆發出來的武力值自然也是相當驚人。
松本雪離眼睛裡閃過一絲絕望,每次在被妖刀妖蓮控制住身體之後自己便會虛弱上好一陣子,更不要說是在自己重傷的情況下。
“鏗!”
何應平手中的軍刺還未碰到松本雪離,突然直接從手中飛了出去,直接落在了地上。
一個黃銅色的小子彈卻滴溜溜地留在了車廂上,正在上面滾動不停。
何應平猛地轉過頭,卻是看到那個在韓破虜口中不堪一擊的平庸男正一臉嬌羞地盯着自己。
“走!”
何應平心裡終於閃過了一絲寒意,朝着還要向丁三甲撲殺過去的韓破虜暴喝道,自己也是一個躍身從車廂上跳下。這顆子彈明明就是老九那把槍中定製的子彈。比別的手槍要略小上一分,但是隱蔽性卻更好。一顆子彈擊中了松本雪離。而另一顆子彈,按照計劃應該是擊中這個平庸男的右手臂。
但是現在竟然是被這個平庸男當做暗器給扔了出來!
徒手接子彈!
這絕對不是自己能夠招惹的存在!
聽到何應平的暴喝,韓破虜嘴角浮現出一絲不屑。一個重傷的女人,一個不會拳腳的小白臉,加上一個只會一點拳腳的平庸男,韓破虜想不到絲毫後退的理由。
於是左手虛晃一下,右手一翻,手中軍刺再次往丁三甲胸口刺去。
丁三甲微微一笑,輕輕擡起右手擋在胸前。
韓破虜心中大喜。葉少的命令是留這個平庸男一條命,只要廢了他就好。還有什麼比用軍刺刺穿他的手掌更好的方法嗎。
想到這裡,韓破虜右手勁道再次加重一分,直接刺向丁三甲擋在胸口的右手掌。
“砰!”
沒有想象中軍刺穿透皮肉的聲音。相反地,在韓破虜不可思議的眼神中,那柄號稱是經典存在的九五式軍刺,在刺到這個平庸男的手掌之後再不能前進一步。而後更是在這個手掌看似輕鬆的一握之下,直接斷成了三截。
而眼前這個平庸男的手掌卻還是安然無恙!彷佛剛剛折斷的不是軍刺,只不過是塊豆腐而已。
終於一股透心的寒意從韓破虜心裡涌了起來,當下便直接將手中的刀柄往丁三甲臉上砸去。而自己卻是倒退了幾步之後猛地往隧道出口跑去。
“想走?”
丁三甲淡然一笑,輕輕擡起右手,一枚精緻的金色小鈴鐺無風自動,聲音清脆悅耳。
一個身背古琴的女子突然出現在隧道洞口,然後緩緩走了進來。一身白色的宮裝長裙迎風而動,加上一頭如墨的秀髮垂在腰際。整個人空靈輕盈,竟像是天上下來的人兒一般。
衝在最前面的何應平也被這個突然出現在隧道口的精緻女子驚豔到,但是腳下腳步卻是不停。而在與女子擦肩而過的時候,這個仙女般的人兒突然一個晃身閃到自己身前。接着便是一雙玉蔥般的修長手掌拍上了自己胸口。
化形境界的琉璃,就算是不動用真元,也不是一般人所能抗拒的。
何應平直接被琉璃輕描淡寫的一掌拍飛,整個人轟然撞到雪佛蘭上面,昏死過去。
韓破虜見到突然出現的琉璃,整個人便已經徹底崩潰。這個可以隨時隨地打自己耳光的可怕女人,卻不是自己所能抗拒的。
於是又迴轉身來朝丁三甲這邊跑去。相比起來這個平庸男似乎更像是一個軟柿子。沒準能被捏成柿餅也說不定。
看到回頭朝自己奔殺過來的韓破虜,丁三甲臉上再次浮現出一絲笑意。在韓破虜衝到自己身前的時候突然一個欺身,右手成拳猛地轟出。
韓破虜也如同何應平一樣直接被擊飛回去,轟然撞到雪佛蘭上,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