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了皺眉眉頭,心想這個女的戒心挺重的啊,遲疑了一下便跟她說:“我們這裡有一張調查問卷需要您填一下,如果您不方便的話,那我就把調查表放在門外了,您填完後直接放在門外好了,我等會調查完樓上的住戶後回來拿,您看好不好,因爲這次調查主要是牽扯到物業費以及水電費的一些下調幅度的調查,這關係到我們每戶居民的切身利益,所以希望您還是填一下。”
其實住在這種地方的,經濟能力絕對稱不上好,而能從物業這些上面省下一些開支,對他們來說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果不其然,聽完我這番話之後,屋子裡的那個女人遲疑了一下,接着就聽她開口道:“那好,那你放在外面好了,等會我填完給你放在門外。”
“嗯,那我就放在門外了,打擾了,我先去樓上的住戶分發問卷去了。”說着我就假裝往地上放東西的一彎腰,站直身子之後,我就往旁邊一閃,讓她誤以爲我已經上樓去了。
果然,過了有一兩分鐘,門一下子開了,我迅速的伸手抓住了門把手,一下子把門拽開了,同時另一隻手在門內那個女人喊出一聲尖叫之前一下子捂住了她的嘴,我一閃身便推着她進了屋。
她可能是被嚇到了,任由我捂着她的嘴,睜着驚恐的眼睛看着我。
我衝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跟她說:“我沒有惡意,更不會傷害你,只是有點事情要問你,我放開你,你別喊好嗎?”
她用力的點了點頭,我便把手放了下來。
映在我眼前的是一張面色蒼白,不帶一絲血色的長相十分普通的女人的臉,她眼裡滿是戒備的看着我說:“你是誰?你有什麼事情要問我?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我摸了摸鼻子,勾了勾嘴角跟她說:“我不是來找你的。”看着她眼裡一閃而過的詫異,我緩緩地開口繼續道:“我是來找朱巖的,他什麼時候回來。”
聽我提到朱巖,她一下子轉過頭去,口中道:“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我壓根也不認識這個人。”
我輕聲笑了笑,跟她說:“你不用瞞我了,我既然能找到這裡來,那我肯定就什麼都打聽清楚了。”
說完之後我就一臉玩味的看着她。
她也不看我,嘴裡依舊說着:“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什麼朱巖狗巖的,我從來就沒聽說過。”
我被她這句話氣笑了,剛想開口跟她說什麼,這是門外一下子響起了敲門聲。
我們倆同時看向門外,接着對視了一眼,我心想這肯定是朱巖回來了,我也不想再跟眼前這女人墨跡了,直接從後腰裡摸出軍用匕首,在手上一轉,一下子比在了她脖子上,輕聲跟她說:“去開門,讓他進來,什麼都不需多說,不然你們兩個同時活不了,我今天來只是有事情要問朱巖,別逼我動手,我的刀子比你的嘴要快,明白不明白?!”
她眼裡滿是恐懼之色,對我點了點頭,我便把抵在她脖子上的刀拿了下來,示意她去開門,而我則一閃身,倚在了門旁邊的牆上。
那個女人一臉不自然的往門口走去,我衝她使了個眼色,指了指自己的臉,示意她表現的正常點。
她平復了一下表情,撥了撥耳邊的頭髮,這時門外的敲門聲更加大聲的響了起來,她走過去,一下子把門打開了,接着我就見門外迅速的伸進來一條腿,一腳踢在了門內這個女人的肚子上,她頓時如離線風箏般飛到了屋內離門兩米的地上,足見這一腳的力道之大。
接着門外迅速的跨進來一個黑色身影,同時高高揚起的手裡緊緊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順勢就要往那個女人身上扎去。
我腿一蹬地,迅速的欺身上前,一腳揣在那人的胯間,這次換他如斷線的風箏一般飛出去,重重的撞在旁邊的牆上。
我纔看清眼前是一個穿着一身黑色牛仔裝的二十左右歲的男子,他側趴在地上,捂着胸口不住的咳嗽。
我往前走了一步,問他:“是誰派你來的。”
“小心!”這時捂着肚子,額頭冷汗直留的躺在地上的那個女人艱難的從嘴裡說出倆字來。
其實不用她提醒,我就已經感覺到身後有個人影靠了上來,我用眼睛斜視了一下,在他走到離我一米多距離的時候,我身子往下做一蹲,同時順勢一個掃腿,直接將他掃倒在地。
回過身,見是一身褐色休閒裝的男子,掙扎着爬起來,我照着他的脖頸就是一腿,他瞬間如一潭爛泥一般趴在了地上,一看人比兩個人要來的好看住的多。
我轉過身,往前走了幾步,蹲在那個男子面前,看着他,聲音不帶絲毫情感的說道:“告訴我,誰指使你來的,告訴我,我就讓你免受皮肉之苦。”
他冷冷的看着我,眼裡滿是怨恨,咬着牙跟我說:“你就算打死我我都不會告訴你。”說着他拿他的腦袋重重的往身後的牆上一撞,鮮血直流的同時他也暈了過去。
我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表示自己對這種人實在是沒辦法,也沒必要在他身上浪費時間,當務之急我還是要找到朱巖,找到朱巖,那麼一切就都問出來了,以前可能會比較困難,但是我知道現在肯定會比較容易,因爲他一直忠心耿耿效力的人現如今要殺了他和他的情人滅口,那他還有什麼必要替那個人保守秘密呢,所以我現在心裡感覺更踏實了,但是這一切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朱巖還活着。
所以等我先去把門關上,回來之後,看向那個捂着肚子滿臉痛苦的女人的時候,問的第一句話就是:“告訴我,朱巖是不是還活着。”
她皺着眉頭,遲疑了一下,沒有開口。
我眯了眯眼,跟她說:“事到如今你還不肯告訴我嗎?現在朱巖忠心耿耿的跟着的人要殺他滅口了,說不定現在能就你們的也就只有我了。”
眼前這個女人雖然還是遲疑了一下,但是接着就擡起頭來,眼神堅定的看着我說:“嗯,朱巖不在這裡,前兩天他就回鄉下去了,他說這段時間他惹了事,要避一避。”
我摸了摸鼻子,心想這個朱巖還算是幸運,他可能本來打算躲着的人是我,沒想到陰差陽錯的躲過了一場殺身之禍。
接着我便低下頭看着地上的這個女人道:“把地址告訴我。”
她突然擡起頭來,眼神複雜的看着我說:“我憑什麼相信你。”
我笑了笑,感覺這個女人雖然聰明,但是還不夠十分聰明,便跟她說:“憑我剛纔救了你,憑現在我們要對付的是一個人。”
她和我對視了一會兒,接着眼神柔和了下來,把主要在鄉下的地址告訴了我,同時也把主要最近新換的手機號也告訴了我。
等我都記好之後,我便跟她說:“這倆人一時半會兒醒不來,你就給警察打個電話吧,說他們意圖入室盜竊。”說着我就轉身往門口走去。
在我開門的一剎那,她突然叫住了我,嚥了咽口水,怔怔的看着我緩緩地開口:“你真的能救得了我和朱巖?”語氣裡透露出來的是滿滿的不信任。
我被她這句話問的一愣,摸了摸鼻子,衝她笑了笑,說:“或許吧,要不然恐怕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說着我便開門離開了,留下怔怔的望着門發呆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