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仗着人多欺負人少了,所以我在見到他們一羣人衝我圍上來的時候,極其鄙夷的衝他們比了箇中指,他們這幫人似乎不知道何爲羞恥,在我如此的鄙視之下竟然還能面色淡然的看着我。
不過他們雖然圍着我,但是似乎都不太敢動手,眼裡都顯出一絲畏懼的神色。
我掃視了他們一眼,衝他們開口道:“怎麼着,仗着人多欺負人少是吧,來,有能耐單挑。”
“對,有能耐咱來單挑,老子一個單挑你們一羣。”這時候就聽到老喬醉醺醺的喊道。
我順着來聲處往裡面張望過去,只見老喬正歪歪斜斜的撥開人羣,從包廂裡面走了出來,在人羣分開的同時我發現屋裡面亂七八糟的,盤子杯子摔了一地,同時還有幾個人在地上躺着,翻來覆去的哀嚎着。
老喬對這幫人十分的不客氣,走過來的時候對他們推推搡搡的,時不時大聲的呵斥上幾句。
“媽的,一羣癟犢子,跟老子面前裝那個牛逼的,你們不是找陸遙嗎,來,陸遙在這呢,你們動他一個手指頭試試啊,我他媽讓你們躺着出這個門。”老喬說話雖然帶着幾分醉氣,但是說話卻十分的順溜,頗有種睥睨天下的豪氣。
我一聽老喬說這幫人是來找我的,頓時清醒了幾分,擡頭看向那幫人,只見領頭的是個膀子上有着虎頭紋身的大漢,貼頭皮剪了個鍋蓋頭,給人一種看起來很猛的樣子,身上的腱子肉也確實挺嚇人的。
不過這得分跟誰比,要是跟現在我身旁這個可以算的上是變態級別的老喬比,他這簡直就是小兒科。
那幫人明顯被老喬這句話給嚇到了,或者說被老喬身上的這股氣勢給嚇到了,畢竟剛纔老喬放倒了他們好幾個人,對他們有一定的威懾作用。
這時那個鍋蓋頭身旁一個看起來尖嘴猴腮的小個子略帶謹慎的衝那個鍋蓋頭說道:“軍哥,我們,我們還上不上,要不咱再叫點人手吧。”
說着他的聲音一下子小了下來,但是我還是聽了個差不多,“軍哥,畢竟當時阿偉哥帶着那麼多人手中還有人質和槍卻還是被他給……”
說到這裡,他十分畏懼的看了我一眼,接着扭過頭去繼續壓低聲音說道:“據說阿偉哥那幫人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啊,三子的身手我們又不是不知道,估計這個陸遙比那個壯漢還要變態啊。”
說着他看了一眼旁邊在不停叫囂的老喬。
聽那個尖嘴猴腮的這麼說,我感覺十分的舒心,雖然他人長的歪三斜扭的,但是說話卻十分的中聽。
雖然這全是那個心裡變態的蒙面女人做的,但是我並不介意將功勞全部攬到自己身上。
不過剛纔那尖嘴猴腮的一番話也讓我知道了這幫人的身份,原來他們也都是徐麻子的手下。
見他們人多,我老喬兩人還喝了酒,所以打起來可能會吃虧,而且我也不想和徐麻這麼早就弄到不死不休的地步,雖然我殺了他手下的人,但是畢竟是那個呂偉先威脅的我,加之他也就是個小弟,所以也還有迴旋的餘地。
我扭頭掃視了那幫人一眼,旋即將手往後一背,裝出一副捨我其誰的架勢衝他們開口道:“想必你們多多少少也聽說過我的事情了吧,倘若你們不想斷胳膊斷腿的話,那我勸你們還是快快散去的好,還有,我想最近抽工夫和你們老大和談和談,到時候我們要是談成功了,你們不就兩邊不是人了嗎,好了,今天你們冒犯我,我也就不跟你們計較了,你們都走吧。”
那個鍋蓋頭被我這一番話哄得一愣一愣的,仔細的打量着我,不知道在想什麼。
看了一會兒他就扭了扭脖子,衝我開口道:“陸遙,你以爲你自己是誰啊,我們麻哥是你想見就見的嗎,你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還,你們兩個再能打,我們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你。”
我本來還要開口的,但是老喬忍不住了,飛起一腳就往前面的那個鍋蓋頭身上踹去。
那個鍋蓋頭因爲毫無防範,所以被老喬一腳踢到了後面去。
鍋蓋頭身後的兄弟也實在是不講義氣,在鍋蓋頭壯碩的身子往後飛去的時候,他們非常有默契的齊齊往旁邊一躲,讓鍋蓋頭飛了一會兒。
老喬這一腳踢得着實有點重,鍋蓋頭在往後飛了一會兒之後重重的摔在了後面的牆上,沒來的及哼哼一聲就因爲頭磕到牆上而昏死了過去。
剛纔還面露兇色的衆人在見到眼前這一幕之後都情不自禁的吸了口冷氣,一時間噤若寒蟬。
老喬一臉不爽的擰了擰脖子,身上的骨骼也隨着身子的扭動而叭叭作響,同時他開口道:“媽的,我這個人最受不了別人對我兄弟這麼說話了,我說讓你躺着出去就不會讓你爬着出去。”
“啪!啪!啪!”
這時一旁傳來幾聲清脆的鼓掌聲,伴隨着的是一個略有一絲沙啞的聲音,“好,好,好,好身手,好一個兄弟情深啊。”
我和老喬兩人俱都一愣,旋即往來聲方向看去。
只見圍在我們身旁的人俱都散開一條道路,我們便一眼就看見酒店大門口方向有幾個人往我們這邊走來。
領頭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臉上坑坑窪窪的,全是麻子,看到之後給人一種瘮的慌的感覺。
他的身旁跟着一個走路一瘸一瘸的和他相仿年紀的男子,右手拄着一根銀色的柺杖,那男子頭髮很長,垂到脖間,而且頭髮也不是烏黑的那種,反而是銀髮和灰髮夾雜,加之他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樣子,給人一種遲暮的感覺。
他們兩人身後跟着七八個統一穿着黑西服的年輕男子,腰間都脹鼓鼓的,很明顯可以看出來都攜帶着槍支。
我和老喬相互對視了一眼,假如所料不假的話,這個麻子臉應該就是徐麻子。
在那個麻子臉和那個瘸子走過來的時候,旁邊一個穿着黑色西服的三十多歲男子一臉討好的躥到了那個碼子臉跟前,十分恭敬的道:“麻哥,您來了。”
徐麻子沒有看他,但還是微微點了點頭,開口道:“嗯,做的不錯。”
那個穿着黑西服的人是我們剛進來時接待我們的那個大堂經理,此時見到他之後,我心裡頓時明白了,這家酒店就算是不是徐麻子開的,也和他有着比較深的淵源。
怪不得我們鬧了這麼久也沒有酒店裡的人出來阻止,而酒店裡的客人也都已經走了。
那個麻子臉走了過來之後,上下打量了我一下,接着又扭頭看了一眼老喬,微微點了點頭,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開口道:“嗯,不錯,你們兩個人蠻有膽識的嘛。”
我衝他笑了笑,語氣調侃道:“那裡比的上麻哥。”
麻子臉冷笑了幾聲,然後看向我道:“比不上我?這句話從何說起啊,我可承受不起,尤其是從你陸遙嘴裡說出來。”
“你他媽能不能好好說話,啊?說話陰陽怪氣的,跟我兄弟說話客氣點。”老喬立馬不樂意了,加之喝了點酒,所以說起話來也十分的衝。
麻子臉顯然不認識老喬,上下打量了一下老喬,謹慎道:“不知道這位兄弟是?看你身手不凡,肯定來頭不小吧,可否報個名頭?”
很顯然徐麻子對老喬十分的忌憚,說話也比較客氣。
“沒什麼名頭,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喬俊峰是也,沒啥本事,但是隻要你們今天敢動我兄弟,我就算豁出這條命去也要把你們幾個給拉在這裡陪葬。”老喬面色通紅,毫無懼色的掃視了周圍的衆人一眼,最後目光才重新落在了徐麻子的臉上。
我微微搖了搖頭,苦笑一下,心想早知道不該讓老喬喝這麼多酒了。
徐麻子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反問老喬道:“嗯,你很夠義氣,既然別人動你兄弟,你拼上命也要替他報仇,那我問你,我兄弟被別人害死的話,那我應該怎麼做?”
老喬愣了一下,旋即想都沒想的開口道:“那你就去找那個害死你兄弟的人拼命去啊。”
徐麻子點了點頭,似乎對這個答案很滿意,扭過頭來看着我繼續跟鐵頭說道::“那我告訴你,我今天之所以來找陸遙的麻煩,是因爲他就是那個害死我兄弟的人。”
老喬聽到這話之後微微一愣,扭頭看了我一眼。
徐麻子依舊不動聲色的開口道:“既然你也贊成我給兄弟報仇,那我就不客氣了。”
“等等!”老喬大喝一聲。
徐麻子一臉不解的看向老喬,開口道:“怎麼,你還是打算插手?”
老喬一臉淡定的看着他道:“如果你說我兄弟害死你兄弟的話,那就是你兄弟該死。”
“怎麼,你這是明擺着欺負人?”徐麻子微微皺了皺眉頭。
老喬毫無懼色的將胸脯一挺,朗聲道:“就欺負你了,怎麼着!”